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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家法,只求老爺不牽連他人!”末了磕了個頭,加了一句:“若老爺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她哭的梨花帶雨,凄楚可憐,一番表現可謂把初來乍到的小心翼翼,多年獨自生活的孤苦無依,生怕犯錯被討厭被趕出去種種情緒發揮的淋漓盡致,就算末了一句話帶了裹脅之意,也完全不讓人討厭,只會讓人憐惜。 阮苓苓眼看著裴文信臉色變軟了:“你說你……” 話音未落,裴明榛又開了口。 “以跪相脅?!?/br> 顯然同是男人,他并沒有二老爺憐香惜玉的同情心,冷笑一聲:“ 你以為二叔是什么人?隨便就會被引導,遷怒其他?” 裴文信眼神立刻變了,右手微握提在小腹前,眼神堅毅站姿筆挺,看起來是那么的正直,有氣質。 沒錯,他可是一家之主,怎么會別人隨隨便便說兩句就會改主意? 裴文信板起臉,沒再輕易說話表態。 “我又用得著你幫忙求情?”裴明榛乘勝追擊,冷厲目光盯著邵錦淑,音色如冬日寒霜,“我做錯了什么事,為何自己都不知道?”邵錦淑慌亂低頭,眼淚漣漣:“大表哥……大表哥自是沒做錯任何事的,送給大表哥的東西,大表哥有權自己處置,扔或用都是你的自由?!?/br> 這話說得委婉又委屈,阮苓苓看著都覺得可憐,換做自己是男人,大概沒辦法繼續鐵石心腸。 然而大佬是沒有感情的大佬,完全不為所動,眉梢挑高,似乎還十分不理解:“既然覺得我沒錯,為何在這里惺惺作態,苦扮委屈?” 邵錦淑被噎的好想翻白眼,頓了一頓才反應過來,此路不通,得尋找其他方向:“我早年委屈慣了,不至于因這點事就受不住,是阮meimei……那般嬌軟乖巧,明明是個好姑娘,卻因流言紛起受盡委屈,外頭風言風語,連帶裴家名聲受損,這所有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我,我……沒辦法不愧疚,我不應該來的……” 裴明榛冷笑一聲:“原來我裴家安身立命,門楣光耀,靠的是不是男人們的才華本事,是女眷在外面艱苦卓絕的奮斗?!?/br> 這話太嘲諷太直接,邵錦淑直接臊的臉紅。 但她也萬萬沒想到,這句話并不是結束,更有勁的還在后面。 裴明榛:“邵姑娘這般周到大度,什么責任都能擔,什么事都能解決,在我裴家后院偏居,委實可惜了?!?/br> 你怎么不上天? 這小地方盛不下你這尊大佛是不是?別人捧你一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皇后都能當的?這么大本事,靠自己一個人就能仗劍走天涯,委委屈屈跪在這里求什么責罰,來裴家干什么? 邵錦淑臉爆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 裴明榛不再看她,轉向二老爺裴文信:“我亦不明白,什么時候下人流言,也如狼似虎到我們必須忌憚的程度了?祖父在世之時,有jian人惡意攀污,將我裴家扯進叛國案,當時何等艱難,裴家都扛過去了,而今區區一些流言,竟像要把我裴家逼上絕路,不喊打喊殺大罰跪祠堂過不去了?二叔,我們到底必須要給誰一個交代,東昌伯夫人,還是府里的下人?” 堂上瞬間安靜。 良久等不到答案,裴明榛似乎才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我記得今日輪到閣老抽檢禮部,二叔應該公務繁忙才是,怎的這時候突然回家?” 阮苓苓恍然大悟。 所以這才是大招! 之前那些所謂的提醒都是小道,這一句才是當頭棒喝,男人的正事!仕途官場不好玩,還是上官太溫和?時刻盯著家里這點雞毛蒜皮的事,眼皮子淺不淺? 提醒裴文信注意重點,分清楚主次的同時,還挑出了一個致命漏洞—— 這時機,為什么這么恰到好處? 裴文信終于察覺出不對了,是啊,為什么這么巧?想想當時突然冒出來的小廝……他看向邵錦淑的眼神立刻變暗。 是有人故意指使? 氣氛太過緊張,安靜很久的方氏終于說話開口了:“怪我怪我,也是急糊涂了,都沒問一聲,老爺外頭可是正忙?公務要緊,這里交給我就好,不是什么大事,用不著這般cao心?!?/br> 說完轉向邵錦淑,嘆了口氣:“我知你初來乍到,心里有壓力,想要幫些忙,心是好的,可有時為人做事不是好心就足夠的,還要多思量?!?/br> 裴明榛在堂,邵錦淑不敢再隨意發揮了,眼紅紅帶著哭腔:“姨母教訓的是?!?/br> 方氏:“替人受罰這種話不要再說了,天理自公正,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你也替不了。犯口舌的下人我會找出來重罰,你們兩個姑娘都受了委屈,我亦自有補償,外頭閑言碎語不必關注,咱們行得正立得直,不怕那些?!?/br> 簡簡單單交代完對這件事的處置,她聲音柔下來:“阿阮乖乖在家里坐著,生受好一場無妄之災,卻是可憐,但錦淑,姨母不得不多說你兩句,我就問一問meimei,連重話都沒有說,更沒說要罰,你怎么就那么大反應,哭成這樣來攔,在你心里姨母就是個不講人情的人?” 邵錦淑面色羞愧:“是我錯了……” “是,你錯了,”方氏表情嚴肅,“錯在不把自己當成一家人,看錯了我,也看錯了老爺,大少爺,疼愛meimei是好的,但錯了還是要罰,我罰你今日起禁足抄書一個月,好好反省,你認不認?” 錦淑恭敬磕頭:“錦淑莫敢不從,謝姨母教導?!?/br> 自此,場面融融,好似之前劍拔弩張都是假的一樣。 阮苓苓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任何事,不受罰也是應該,這個結果相當公正了,可方氏柔軟的話語定調,邵錦淑的乖巧順從,這感覺…… 就像自己占了便宜,對方吃了虧一樣。 她心里很不舒服。 正想著,那邊裴明榛已經和裴文信說完話,熟悉的低音炮傳至近前,耳邊:“還不走?” 阮苓苓應了一聲,向裴文信和方氏行了個禮,和裴明榛一起告辭出來。 許是久不見面帶來了一些陌生感,許是突然在一塊話題不知道從哪拉,又或是純粹的心情不好,二人一前一后,非常安靜的走著,誰都沒有說話。 裴明榛本來想如之前一般悄無聲息離開,但今天的小姑娘很不對勁,太沉悶,太安靜,讓他……放心不下。 “想什么呢?”他狀若無意的問。 阮苓苓在裴明榛面前一向不會遮掩,她遮掩了大佬也一定能看得出來,只是他想,所以她根本就沒掙扎:“就覺得……明明邵錦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