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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事,不尷尬,她要非得尷尬,才是尷尬了…… 阮苓苓不好意思再喝水,更不好意思看裴明榛,視線轉向窗戶,隔著淺紗看街上的景色。 可這大冬天的,街景實在沒什么好看,又沒有下雪,看著看著,阮苓苓眼皮開始打架,慢慢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兩只手也卸了勁。 裴明榛就看到那大半盞茶很危險的要摔出去,趕緊伸手接住,放到桌上。 不渴不想喝就放桌上,抱著干什么?傻不傻? 阮苓苓頭撞到后車壁,一個激靈,醒了,轉過頭沖著裴明榛就是甜甜一笑。 好像只要這樣一笑,別人就不會發現她睡著過,一點都不尷尬似的。 更傻了。 竟然沒發現茶杯已經被拿走。 裴明榛直嘆氣。 剛想提醒點什么,類似別睡當心染風寒,要睡從柜子里拿床小毯子,結果什么話都還沒說呢,一眨眼的功夫,阮苓苓又開始小雞啄米的點頭,身體還跟著晃,往右,往后,再往右,再往后—— 就是不往他這左邊來。 都困成這樣子了,防心還是這么大,他就那么可怕不能依靠嗎!裴明榛很不高興,壞心眼的不去提醒,不管,就這么看著,看她什么時候能醒,或者朝他這左邊靠過來。 終于等到了。 小姑娘頭往左邊歪,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等裴明榛滿意,下一瞬,小姑娘頭騰的彈起來,立刻清醒,緊跟著道歉:“對不起大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走神了!” 走神個——你個笨蛋是睡著了! 裴明榛氣的直磨牙。 阮苓苓非常有眼色,往右靠了靠,又靠了靠,直到抵到車壁,離裴明榛足夠遠,這才松了口氣:“放心吧表哥,我一定不會撞到你的!” 裴明榛氣的臉黑,我一個大男人,怕你個小姑娘撞?你是能撞壞還是能撞飛? 小姑娘縮在車角,不出所料,很快又睡著了。這一回她頭抵在車壁角,竟然很穩,晃都不晃了。 裴明榛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極為不善。 就跟他作對吧,小笨蛋也只有這本事強了! 坐在一邊運了半天氣,裴明榛把自己大氅脫下來,給阮苓苓披上,并且說服自己—— 他才不會心疼這會氣人的小笨蛋,只是不能讓裴家表姑娘生病,否則別人會說裴家不懂得照顧人。 阮苓苓睡實了,無知無覺,似乎覺得大氅很暖和,跟著往這邊一歪…… 裴明榛擔心她又騰的驚醒,身體下意識往后一靠。 然后眼睜睜的看著小姑娘倒下來,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裴明榛:?。?! 似乎終于找到最滿意的地方,小姑娘十分開心,唇角彎彎,小臉還輕輕蹭了蹭,就像家里養的最嬌氣最會撒嬌的貓兒。 裴明榛完全僵住,他一點都沒預料到這情況,一時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良久,才找回自己意識。 小姑娘披著他的衣服,枕著他的大腿,少女淡淡幽香和他慣用的松柏香纏繞在一起,竟然十分好聞。她小手抓著他的衣角,賴在他身上不走,睡得全無防備。 明明害怕他,提防他,卻又最信任他…… 裴明榛心頭沒動,修長手指拂開小姑娘鬢邊發絲,輕輕落在她臉上。 少女皮膚觸感不一樣,不似他的,永遠緊繃繃,干燥粗硬,她軟軟的,潤潤的,暖暖的,像剛出生的嬰兒,嬌嬌養著,未受一點歲月風雨的侵蝕。 這樣的小姑娘,合該被人捧在手心,永遠保有這份世上最珍貴的美好,驕傲著,恣意著。心尖微微顫動,是一種從前從未出現的感覺,想要接近什么,靠近什么,擁有什么…… 指尖輕頓,落在少女唇畔,小姑娘唇瓣柔軟豐潤,像三月的桃花,灼灼艷艷,綻放著絲縷甜香。 裴明榛突然想來,小姑娘很喜歡吃蜜餞,東街鋪子里最甜的那一家,吃了那么多蜜餞,這花瓣一樣的唇,也是甜的吧? 他微微傾身—— 馬車顛了一下。 裴明榛赫然發現,他離小姑娘的唇只有兩寸! 他迅速直起身體臉色難看的不行。 這是個意外…… 小姑娘才十三歲! 他是表哥,不是禽獸。 馬車這么一顛,車外向英那叫一個遺憾,好可惜!白瞎他故意幫忙引開南蓮的注意力了,大少爺怎么這么沒用!親??!上??!順勢再表明心意,過完年家里就能辦喜事了! 南蓮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眼睛還在旁邊街上找:“你說新開的蜜餞鋪子叫王記?在哪?我怎么找不著?” 向英相當淡定:“哦,我記錯了,那家鋪子沒在這條街?!?/br> …… 回到家,馬車停在二門,阮苓苓是被南蓮叫醒扶下車的。 阮苓苓打了個哈欠:“表哥呢?” “大少爺有事,先下車了?!?/br> 南蓮眉目低平,是有事,腿有點事,剛下車的頭幾步路走的著實難看,應該是被她家小姐把腿給壓麻了…… 小姐枕著大少爺的腿睡了一路。 大少爺叮囑她別說,她想了想,聽話的沒說。本來是應該說的,她的主子是表小姐又不是大少爺,可這不是什么大事,大少爺都不計較,說給表小姐只是徒添煩惱。 表小姐對大少爺一直有點怕,知道了肯定各種糾結,大少爺不計較,小姐也不要煩惱才好。她小丫鬟再不懂事,這么久也看出來了,大少爺只是臉黑,為人嚴肅,心腸卻是好的,很照顧她們家小姐,小姐這樣總是誤會才是不好。 睡了一覺,阮苓苓精神好了很多,抱著手爐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隱隱聽到正院方向動靜有點大。 “怎么那么吵?” 南蓮搖了搖頭:“婢子也不知道?!?/br> 阮苓苓想了想:“一會兒你去提晚飯,順嘴問一聲,別人要是說你就聽著,別人要是不說……就別追著問,回來稟我?!?/br> 南蓮應了。 阮苓苓睡了一路,回到自己院子也不想再睡,換身衣服,干脆拿了話本來看,還叫南蓮泡了茶,上了茶點。 到了晚飯時候,南蓮來回話,打聽到了。 阮苓苓:“怎么回事?” “是二小姐,”南蓮斟酌著話語,怎樣說才合適身份,“小姐和二小姐不是在公主園子里見過?” 阮苓苓點頭:“她吃了點不正常的藥,大表哥將她托給二老爺和二太太,送回來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