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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也是又急又氣,救了阮苓苓的少年到底是誰! 再加近來日子不順,別處生點事勾火,她就沒憋住,提起裙子直沖阮苓苓的院子。 阮苓苓當時正在院子里清洗毛筆輔料。 裴芄蘭心里窩火,眉飛目厲怒氣沖沖:“好啊,你阮苓苓厲害啊,竟有這樣的手腕!怎么樣,現在你滿意了嗎!” 阮苓苓拿帕子擦了擦手,眉眼淡淡,語氣也淡淡:“二表姐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她是真的不懂,這些日子一直在關注裴明榛的情緒,別的事想的少,她知道余姨娘和裴芄蘭要對付他,并有沒出門,自己人脈少力量小,信息也有限,但謹慎行動是能做到的,她確定自己沒做過什么,但裴芄蘭這話的意思……竟像是興師問罪? 這母女幾個,誰又倒霉了? 裴芄蘭一噎,下面的話沒法說。 怎么說?說哥哥中仙人跳睡了個惡心老女人被受罰了,這事與阮苓苓有關?那為什么與阮苓苓有關?究根問底,就會延展到上次針對阮苓苓失敗了的算計…… 裴芄蘭不確定阮苓苓知道多少,那個沒成的局當然也不會承認,姓阮的小賤人看著軟軟甜甜,實則慣會耍手段,心機深沉,說多了萬一順著她的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辦?這小賤人可是知道她和王衍的事! 眼珠一沉,裴芄蘭哼了一聲,冷笑嘲諷:“也是,你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字都不識得幾個,可不就連人話都聽不懂?” 竟直接進行人身攻擊了。 阮苓苓安靜的看著她,良久,緩緩嘆了口氣:“二表姐說這樣的話,又能改變什么呢?” 你要倒霉也倒霉了,難受也難受了,我半點不生氣,你泄憤成功了么?不,你只會讓自己更生氣。 “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 裴芄蘭氣的直接潑婦罵街,面容扭曲鐵青,特別嚇人,阮苓苓以為她下一秒要撲過來,下意識后退兩步躲避,結果人家突然繃住了,扭曲的臉換上略僵硬的淺笑,指尖勾了勾鬢發,調整站姿瞬間端莊,視線越過她定在某處不動…… 阮苓苓頓了頓,回頭看過去,發現墻那邊鄰居家有一個人,正在上樹……掏鳥窩還是拿毽子? 紫色錦衣華麗,動作伶俐活潑,腰帶纏絲鑲淺青美玉,陌上少年,俊俏靈動。 然而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少年相當眼熟——是那天幫了她一把的人! 少年不但在爬樹,嘴里還叼著什么東西……好像是個餅,邊爬樹邊吃東西,倒是兩不耽誤。 似乎察覺到了背后灼熱視線,少年轉過頭來,一愣,似乎也很驚訝,認出阮苓苓這個‘話本同好’,眼神片刻迷茫后,是大大的驚喜,很快沖這邊揮手:“喲,小姑娘,原來你住這??!”可他爬樹的功夫著實不怎么樣,一句話說完,別說別人反應,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腳底樹枝一晃,他就從樹上掉下去了…… 然后隔壁是一連串下人焦急大小聲喊主子的聲音。 少年應該是沒什么事,只是被制止了再次爬樹。 裴芄蘭氣瘋了。 她眼沒瞎,不至于誤會少年打招呼的是她。剛剛大聲罵人是有些失禮,但她已經立刻調整姿勢,擺出最好看的模樣,最迷人的微笑,少年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看阮苓苓! “你、們、認、識?”四個字似乎從裴芄蘭齒縫里蹦出,帶著冰霜的寒。 阮苓苓反應片刻,點了頭。 雖并未互通名姓,好歹也算共患難過,還聊過好一會。 裴芄蘭瞇眼:“還、很、熟?” 阮苓苓垂頭思考,少年嘴里叼著那塊餅,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那是昨天下午她讓南蓮做的,后來由小黃狗送去給了它的主人……為什么會在少年手里?難道他就是那個新認識的小伙伴,小黃狗主人?可小伙伴不是個小jiejie嗎? 阮苓苓腦子有點亂。 她這狀態,一看就是心里有鬼!阮苓苓氣的臉色都變了:“好啊,我說為什么你三推四阻不愿我來,原來是想挖我墻角,把人給自己留著呢!” 這話批評指向性太明顯,阮苓苓反應了反應,立刻明顯個中深意——那個少年,是小郡王? 是裴芄蘭心心念念想要勾搭的,安平公主的兒子? 阮苓苓這下不止腦子有點亂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的筆友,可愛的小jiejie,怎么可能是男人,還是金尊玉貴的小郡王!小黃狗主人寫的那筆字,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個冷艷傲嬌,又真誠純凈的小姑娘??! 不,我不接受! 這態度在裴芄蘭眼里,就是默認又挑釁了。 萬千怒氣聚頂,裴芄蘭再也憋不住,沖上前直接上手撕打:“阮苓苓你這個賤人——” 她做了那么多準備,費了那么多心思,卻總不被機會眷顧,怎么都得不到的人,這小賤人竟然勾搭上了!想的美!她要撕爛這賤人的臉,看她還怎么出去勾搭人! “他是我的!小郡王只能是我的??!” 阮苓苓沒想到裴芄蘭會動手,動作還那么快,丫鬟下人們根本來不及攔,她眼睜睜看著對方那指甲長長的爪子沖自己臉就來了! 這要換了別人家的小姑娘,沒準當場就要嚇哭,慌亂著急不知如何應對,可她是阮苓苓,孤兒院里野蠻生長的草籽,打架怕什么? 她最擅長了! 阮苓苓立刻側開臉,同時手肘用力頂了出去—— 裴芄蘭尖利指甲并沒劃到她的臉,只在她頸側留了道紅紅的印子。但裴芄蘭就得不了好了,阮苓苓一手扯她頭發,一手肘用力去壓她的胃。 不打臉,省的事大還得挨重罰,表面不顯卻能讓人疼的法子多了! 裴芄蘭頓時疼得尖叫。 丫鬟們趕緊沖上去攔,現場亂的可以。 裴明榛這回是真經過,臉黑的不能看:“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拉開!” 向英珍珠趕緊過去幫忙。 場面重新安靜下來,兩個姑娘發散衣亂,都有些狼狽,倒是沒多大傷。阮苓苓是因為習慣,知道怎樣可以保護自己,裴芄蘭么,因為阮苓苓手黑,沒往看得見的地方打,外人看著沒傷,裴芄蘭卻感覺渾身都在疼,頭疼,肚子疼,胳膊疼,連心都在顫顫的疼! 男人搶不過,竟然連架都打不過么? 果然是野丫頭鄉巴佬小賤人,別的不會粗魯的打架倒擅長! “阮苓苓!”裴芄蘭咬牙切齒,“你少得意,你這樣的野雞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