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包，給趙啟平和譚宗明一人發了一副手套，然后分餅干。三個人圍在一起嚼餅干，前方貌似終于吵完，隊伍又挪動一點點。

“來之前搜了搜攻略。大體意思是，排隊兩小時，游玩五分鐘?！绷亮烈粩偸郑骸八詼蕚涔ぷ饕渥??！?/br>
譚宗明一挑眉，這說話的聲口，怎么這么像……凌遠？

終于過安檢，趙啟平幫亮亮收拾好包包，亮亮身后支楞著大耳朵，乖乖跟著他，看著挺可愛的。

趙啟平和譚宗明也戴上墨鏡，三個人用中指把墨鏡往上一頂，亮亮一聲令下：“哦呦，出發！”

玩是其次，趙啟平就想把游樂園里的美食全部吃一遍，特別是他想要兒童套餐，用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盤子裝著。他還想要商店里的小玩偶。他想補償自己。

感謝小哦呦，領著他跟一群孩子擠在一起挑玩具起碼不尷尬。

只是他不那么啰嗦就好了。

小趙醫生要吃冷飲，亮亮勸他：“別吃冰激凌，買瓶冷飲就行了，不過也別馬上就喝?！?/br>
小趙醫生吃完兒童套餐到下一個餐廳又饞了，亮亮又勸他：“咱們待會兒還要玩游樂設施，現在吃太飽對消化系統不好?！?/br>
小趙醫生買了一大堆玩偶玩具，亮亮嘆氣：“這不浪費么?！?/br>
小趙醫生掐亮亮臉蛋子：“我想帶個孩子一起玩，沒想帶個院座出來！我就知道你是凌遠那個千年老妖怪變的，說，把亮亮藏哪兒了？”

譚宗明把一聲笑壓在嗓子里及時轉化成咳嗽，然后東張西望。

亮亮又嘆氣：“你怎么也跟小孩子似的?！?/br>
“不要用你這個形象說這種話。小老頭子?！?/br>
“乖?！绷亮撩≮w醫生的大腦門。

計劃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還沒玩到想玩景點的一半三個人都走不動了。奄奄一息趴在亭子里，小趙醫生戀戀不舍：“要不再玩一個？”

亮亮抱著阿貍耳朵包：“趙叔叔我走不動了。下次吧？”

譚宗明腰酸背痛，心里默默想，哥們兒謝了。

等譚宗明開車到達凌院長家小區，夜色已經四合。奔馳商務剛到樓道門口，譚宗明就看見樓道燈一路往下亮，凌遠打開防盜門大步走來：“玩這么晚?！?/br>
譚宗明打開后座的門鎖，凌遠開門看見趙啟平和亮亮睡成一坨，打結打到一起。凌遠把亮亮拆出來，亮亮垂著眼皮，感覺是凌遠，撒嬌地用臉蹭他。

趙啟平勉強醒了：“今天玩得很愉快，多謝院座?！?/br>
亮亮搖手：“再見?！?/br>
凌遠關上車門，譚宗明沖他點點頭。

今天是挺有意義的一天。陳年老問題，解決了。

回家睡覺。

二重賦格48

48小趙醫生曰：抓住對方的胃不重要，抓住對方長輩的胃很重要。以及……成功打入內部。

“過兩天爺叔生日?！弊T宗明在盥洗室里刮胡子，刮完胡子檢查鼻毛，隨口道。

趙啟平嘴里叼著片吐司正在換褲子，動作突然凝固。

“要掉了?！弊T宗明指那片吐司，還有趙啟平的褲子。

趙啟平拎著褲子拿下吐司：“你再說一遍？”

譚宗明嚴格檢查自己的臉，沒發現疏漏：“爺叔生日?！?/br>
趙啟平睜大圓眼睛，頭上翹著呆毛，褲子沒穿上，手里捏片吐司。

譚宗明想起當初正式去見趙教授之前自己煎熬一宿這家伙縮在自己懷里睡得噴香，心里一陣暗爽。

“這不是爺叔真的生日。真實的生日他自己不要了，過兩天是他被領養的日子?！?/br>
趙啟平把吐司塞進嘴里套上褲子，拼命嚼嚼嚼吞掉：“我……不是想要打聽，爺叔他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情況？”

譚宗明仰起脖子，趙啟平上去給他系領帶。長長的手指偶爾碰觸譚宗明的皮膚，這是他早上為數不多的享受之一。等領帶打好，譚宗明道：“爺叔今年七十三了?！?/br>
趙啟平震驚：“看不出來啊，我以為就六十多?！?/br>
譚宗明舔舔嘴唇，想了半天：“爺叔出生在一九四三年，那年法租界撤銷，法國僑民大規?；貒?，法國男人扔了中國女人，中國女人扔了混血嬰兒，這么個事?！?/br>
趙啟平接著震驚：“但是你說爺叔不是中國人??？”

“爺叔四八年被領養，五零年被養父帶到法國。具體怎么回事我不清楚，爺叔是法國籍。五七年回國進譚家，六三年跟著譚家到了美國，八十年代回來?！?/br>
趙啟平親親譚宗明的下巴：“很詳細?！?/br>
譚宗明吻他的嘴唇：“因為正確來說，他其實……是我娘舅。嗯我也是剛知道?！?/br>
趙啟平把下巴擱他肩上：“你們家，真精彩?！?/br>
這是譚宗明的另一個享受。在晨光中靜靜摟著人，雖然瘦了點，有些硌。趙啟平猛地跳起來：“幾點了我的媽！”

趙啟平慌慌張張往外跑，譚宗明喊：“開車慢點！”

早上譚宗明西裝革履裝模作樣地拿根筆亂劃拉，姿勢擺得很有深度。秘書小姐送苦丁茶進來——趙啟平短時間之內不想看見這玩意兒——進門抽了抽鼻子。

“不要評價味道。心里也不能評價?！弊T總冷冷道。

“思想是自由的?！泵貢〗阍谛睦锿瑯永淅浠卮?。她一臉平靜地放下苦丁茶，微笑：“譚總，工作安排還沒有出來?！?/br>
“嗯?！?/br>
譚宗明已經習慣了，秘書小姐進門抽鼻子的動作提醒他，整個休息室和辦公室彌漫著昂貴的味道。趙啟平去年去美國旅游帶回來的，據說貴到死的熏香，特地拿來在晟煊點上，洗滌靈魂凈化心靈。

他娘的一股蔥花味。

趙啟平梗著脖子不承認這是蔥味，譚宗明只好裝傻。晚上睡覺之前譚宗明悄悄熄滅了蠟燭，但這個味道要散估計好幾天。

早上小狐貍應該不是沒發現，他可能也受不了這個味道了。

晟煊和譚宗明一起過了個坎。譚宗明總算讓晟煊的發展速度軟著陸。他坐在轉椅上來回轉，腳往地上一蹬，最好成績能轉一圈半。轉著正高興，手機響。

趙啟平聲音略有慌張：“爺叔是法國人，總愛吃法國菜的吧？”

譚宗明一愣：“啊愛吃?！?/br>
“那我做一頓法國菜當慶祝行么？”

“……燉一桌子蔬菜湯？”

“譚宗明?！?/br>
“你真會做法國菜??？”就憑你那個蔥花味的嗅覺審美。

“你愛吃不吃?！?/br>
譚宗明其實很感動：“費心了?！?/br>
那邊趙啟平的聲音頓一下：“我知道，爺叔對你來說其實很重要?！?/br>
譚宗明撐著額頭用氣音笑：“謝謝，小狐貍?！?/br>
想得挺好，小趙醫生許久不下廚，現找各種材料很難找齊。譚宗明讓趙啟平把需要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