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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也就是交媾之前的準備運動。女的手上有婚戒。男的也不像未婚。他倆不是夫妻。趙醫生嘖了一聲,換了個位置。譚宗明擦擦冷汗,已經很久沒人能讓他這么緊張了。對方強盛的傲氣和君子秉承的風儀讓他有點無所適從。我的親爹誒。不對,趙醫生的親爹誒。趙啟平長得像他爸爸。父子長得這么像的很少見,更何況岳父大人年近六十保養得還如此好,實在是……嚇人。趙父站在趙啟平門口干嘛譚宗明不方便問。他老人家下樓,譚宗明就得跟著下樓。趙先生問譚宗明是不是啟平的朋友,譚宗明說是。趙先生點點頭,要了譚宗明的手機號。譚宗明馬上奉上。趙先生是祖國醫學界心腦血管的泰斗,巴結著,沒壞處。趙啟平決定喝點高酒精含量的飲料。他平時不怎么喝這種,對神經沒好處。今天他破例。不知道為什么多愁善感,凈想以前的事。剛去法國的時候,他同學背著一只大鐵鍋一行李箱十三香。法國人的超市賣rou,骨頭一般沒用,他們倆去要了骨頭回來用大鐵鍋熬湯。趙啟平第一次做飯是炒土豆絲,刀功不咋地也沒炒熟。那段日子他挺快樂,離家豈止萬里,可是他快樂。再也沒有了。那對偷情男女聲音有點大,被音樂一攪成了嘈雜。趙啟平心煩意亂,他看了一眼那個開始發福的急色男人,說著冠冕堂皇的情話,手在女人的大腿上游離。還不如又土又直接的呢!趙啟平嗤笑一聲,又一愣。想他干嘛。譚宗明把自己當成一場游戲的獎勵,或者副本最終BOSS,打掉就能摸裝備漲經驗。這對趙啟平來說簡直是老段子,毫無新意。譚宗明特別之處可能在……最有錢?切。趙啟平伸個懶腰,覺得該回家了。安迪發短信給秘書小姐:老譚呢。秘書小姐淡定回復:回大司徒,陛下今天不上朝。昨天和明天也不上。黎民百姓全指望您了。趙啟平打出租回到小區,出租車不讓進院子,只好下車走。夜風有點涼,散散他的酒意。走了半天看見一人站在路燈下面拗造型,翻了個白眼。譚宗明看著他笑:“你好啊?!?/br>趙啟平身上有酒味,暈暈乎乎抬頭看路燈燈罩,再看譚宗明:“你沒給蚊子咬死?”譚宗明鎮靜地用鞋蹭蹭褲腿:“快了?!?/br>趙啟平抽了抽鼻子,徑直往前走。譚宗明道:“剛遇見令尊了?!?/br>趙啟平一轉身:“誰?”譚宗明一聳肩:“令尊。來找你,你不在家?!?/br>趙啟平的表情有點奇怪,似笑非笑,也不問自己親爹找自己干嘛。“令尊沒你手機號……你不覺得有點古怪?!?/br>趙啟平趕蚊子似的一揮手,繼續趕路。譚宗明幾步追上:“你喝酒了。你不問令尊找你干嘛?”趙啟平突然轉身,張著嘴對譚宗明大笑。譚宗明給他笑傻了:“趙啟平?啟平?”趙啟平拍拍譚宗明的肩:“老譚,世界上有永遠也比不過的‘別人家孩子’,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嗎?”譚宗明心想我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我怎么知道。趙啟平樂得前仰后合:“那就是這個‘別人家孩子’是你親爹!”二重賦格99小趙醫生曰:論回憶殺的作用。比如海賊王。趙啟平肯定喝多了。他熱情地拉譚宗明上樓坐坐。坐坐……就坐坐。四樓東門。譚宗明跟著趙啟平進屋。屋子里東西不多,非常整潔,整潔到譚宗明覺得自己老丈人就坐在屋里。趙啟平倒在長沙發上,用手一比劃,請譚宗明坐單人沙發。譚宗明有點拘束,正直地坐著,轉著眼睛到處看。趙啟平一只手蓋著額頭,眼睛看屋頂。倆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客廳里非常寂靜。譚宗明有點后悔上來。“譚總,你上中學的時候最愛看什么書?”趙啟平冒了一句。譚宗明一愣:“這個……”趙啟平也沒想等譚宗明的答案:“我上中學的時候最愛看村上春樹的書?!彼氖只聛?,蓋著眼睛,咧著嘴有點靦腆地笑:“。不知道誰在哪兒買的未刪減版,男生們傳閱。第一次看我們整個班的男生都震傻了,當然是因為里面關于男女的描寫。提到這本書所有人都說‘啊好黃的那本’。我跟你講,那會兒我看也不是為了什么文學。我只看重點段落?!彼麡罚骸昂髞碛卸螘r間失眠,無聊就買了本擱床頭隨手翻翻。翻來翻去,我終于看懂了?!?/br>譚宗明很認真地看著趙啟平。趙啟平搓搓臉,枕著雙手,雙腿交疊:“從初中看到高中,一整本被我翻厚了一倍?!?/br>客廳里沒開吊燈,開著沙發邊上的落地燈。柔軟蓬松的黃色光線一團團膨脹著。窗開著,百葉窗被風撩得敲擊著窗框,是風走過的聲音。譚宗明表情溫和地那么看著趙啟平,完全不發表意見。“我跑到法國去。那時候立志搞藝術,絕對不當醫生。學語言,打工,到處玩。浪費兩年生命,還是乖乖回國?!?/br>趙啟平在法國嘗到了自由的味道。一個人一生中大概的確要到法國一趟,目送自己荒誕的夢想葬送在一片森林里。剛到法國的時候他在書店里花了七十一歐買了一本性學史。封面是一個人的背,裸露,rou欲,但是看不出男女。他純粹是為了這個封面買的書,那時候剛開始用歐元,法國自己都為了法郎兌歐元窮了一陣。趙啟平把性愛歸結為“有趣”。如同他看那本書的封面,很有趣。與同性有,與異性也有。只是法國姑娘偶爾需要確定趙啟平是否成年,她們有時候認不出亞洲人的年齡階段。特別是他那會兒好像格外顯年少。在法國的日子過得很愉快。法國很多建筑都留著二戰淪陷時抵抗組織涂寫的暗語??赡苓@也只有法國能辦到。趙啟平很有耐心地尋找,抄寫,抄在一個小本子上。各種縮寫,切口,莫名其妙的名詞代稱讓他覺得有意思。整個城市的負隅頑抗就在這些建筑物屁股上的幾句話里。畢竟當年法國大半拉都投降挺快的。巴黎淪陷,德軍往南推,大軍壓境。“怎么想起來要回國的?!?/br>趙啟平雙腿交換了上下,醉意往外拉扯他的意識:“有次坐長途車,正在打瞌睡的時候忽然覺得一盆冷水潑下來。我嚇一跳,睜開眼,客車正好穿過一個小鎮的墓地。你可能不知道法國小鎮到底能多局促。前后是民居,夾著中間一片十字架墓碑。我覺得我該回國了?!?/br>譚宗明嘆氣:“有沒有想過回去看看?”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