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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是從右方傳來,卻根本看不見任何實體。宋斐與何之問對于這棟樓的戰況全然陌生,此時不敢輕舉妄動。戚言擋在他們兩個的身前,一瞬不眨地盯著聲源方向,似乎在等待,醞釀。宋斐驀地懂了,戚言有招兒!但一旁的何之問不懂啊,緊張得心都要蹦出來了,不自覺就抓緊了身旁戰友的胳膊。結果宋戰友給了他一個“盡管把心放肚子里”的明亮眼神,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這一抓一看里,戚言忽然行動。也不知道哪里弄來的一塑料袋什么鬼,猛地撒向走廊另外一側!清脆的彈跳聲瞬間響徹一片,并隨著跳動的小球不斷向前方移動,歡騰得如小溪奔流。是兵乓球!宋斐瞬間反應過來,同時發現戚言仍將塑料袋拿在手里,剛剛撒出去的頂多三分之一。然而這已經足夠讓喪尸們玩耍了。三個人貼著墻壁無聲退到層間門旁邊,盡量遠離走廊,屏住呼吸,直到十幾個喪尸從右邊跑來,又繼續向左邊追去。大約過了一分多鐘,當最后一個略過電梯口的喪尸腳步聲都遠到幾不可聞,戚言忽然拉起宋斐往已經空蕩的走廊右邊跑去!宋斐不明所以,卻完全信任對方,故而空出的一只手拉起何之問,三個戰友就這樣攜手狂奔,沒多久,便進入一間空蕩教室。這是一間面積不大的自習室,幾列桌椅在月光里七扭八歪,個別桌面上還散落著草稿紙,無聲訴說著曾在此用功的學子們的刻苦與專注。這樣的教室白天晚上都很少鎖門,因為最值錢的就是桌椅,然而它們又并不是黃花梨或者金絲楠的,實在沒什么可防盜性。但現在不同了。三個小伙伴進入后第一時間關門落鎖。教室不大,挨著走廊這一側就是墻壁,沒有窗戶,故而鎖上門又頂上幾張桌子后,算是暫時安全了。戚言這才從外衣的拉鏈兜里掏出一路上也沒舍得用幾次的手電筒,打開。這把原屬于任哲的進口手電筒不愧是高端貨,戚言已經出于省電考量調到了中等偏低的檔位,仍是映亮了小半間教室。何之問一眼就認出熟悉的環境:“這是七樓?!?/br>“哦?!彼戊畴S口應著。相比樓層,他現在更關心戚言。微微轉頭,從逃出電梯到現在,宋斐終于第一次看清了戚言的臉。結果對方的模樣把他嚇到了。戚言的頭發全部濕透,一張臉也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長得近乎秀氣的睫毛已經被水弄得幾根幾根粘在一起成了綹,看起來就像女生睫毛膏沒刷好,臉色則是白里透紅,白是不太健康的慘白,紅是不太正常的潮紅。而就在他的詫異里,又一顆水珠從戚言的鬢角滑到下顎,又從下顎落到地上。“外面……下雨了?”話一出口,宋斐也覺得自己特傻。因為抬頭就能看見對著夜空的窗戶,玻璃上連一個雨滴都看不見。戚言怔住。他不知道宋斐已經在問話的同時進行了自省,只覺得這貨就是故意吐槽,而且是在他舍身營救之后的故意吐槽,簡直喪心病狂,人神共憤!“嗯,下得特別大?!?/br>戚言的語氣輕到幾近溫柔了,聽得何之問一臉懵逼。不,從宋斐詢問天氣開始,他就有點跟不上戰友們的節奏。宋斐咽了下口水,直覺不妙。戚言的生氣是有好幾個等級的,初級的生氣,表現為懟人,怎么痛快怎么懟,但極度的生氣反而克制回來,而且是語氣越冷淡,憤怒值越高。但自己也沒干什么拉仇恨的事兒???就算外面沒下雨,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可也是這人先滿頭滿臉水噠噠的,他腦子笨,想不通原因,猜錯了,也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等等!宋斐忽然一愣,腦子仿佛瞬間開了竅,他二話不說,前進一步來到戚言面前,伸手就從背后探進了戚言的衣服下擺,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已經結結實實摸上了對方的后腰。一手潮濕。不顧終于回過神的戚言的閃躲,宋斐一路向上,如果這是揩油,那應該是揩遍了前男友的整個后背。然而第一次,宋斐沒在觸碰中存戲謔的心思。甚至,每往上去一點,他心里都擰一下。戚言整個后背都是汗。一口氣沖到七樓要多久?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可若是遇阻呢?返回,再繼續?一次不行沖兩次?兩次不行沖三次?三次不行沖四次?外面沒下雨。只有一個傻子,在他們被關電梯后,一刻不停歇地營救了五個半小時。一把抱住戚言,宋斐用盡了畢生最大的力氣:“我……”“你先等等?!?/br>雖然被摸得有點措手不及,但戚言還是堅決打斷了前男友,并艱難地從熱情的懷抱里掙脫,同時把仍停留在自己后背的爪子薅出來。宋斐澎湃的感情激流被戚氏大壩悍然堵截,一時情緒有點跟不上,在識相收斂還是繼續生撲之間糾結地浪打浪。其實戚言根本沒想那么復雜。宋斐的抽風隨意起,隨時收,屬于他倆的日常相處情趣,早一點晚一點都不影響情趣質量。但,另外一位戰友的行程不能再往后拖了……格物樓下,蘋果樹。趙鶴感覺自己已經與這棵樹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閉上眼,他都能腦補出這樹枝繁葉茂,碩果滿枝的俏麗模樣。他的身體已經冷透了,羽絨服應該還是扛得了一些風的,但架不住溫度越來越低,而且他除了嘴巴,別的地方動都不敢動——這棵樹從最初到現在,沒斷過一根樹枝,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穩如泰山的獎勵。泰山如果動一下,老天爺一生氣,說不定就前功盡棄。趙鶴不怕落地,只是怕摔進下面這幾十號粉絲的懷里。它們太愛他了,他怕尸骨無存。半宿時間里,趙鶴已經與樹下的喪尸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甚至能夠準確認出至少三分之一的臉,哪怕它們在隨著節奏的搖擺中移形換影,他都能在茫茫尸海里一眼揪出來。“別這么期待地看著我,我還沒緩完呢,要不咱們就再嘮十塊錢的?!?/br>早在兩個小時前,趙鶴就從唱改成了說唱,不然不光嗓子受不了,體力支不住,尼瑪曲庫也不夠啊。好在聽眾們很給面子,不知是不是長時間的相處也讓它們產生了某種依戀之情,現在不管趙鶴是唱歌還是嘮嗑,它們都很捧場,眼神專注,身體熱情。“cao,怎么又是你!”趙鶴沒好氣地用軍刺捅掉第N次企圖爬樹的羊毛衫喪尸,“我現在是懶得使勁,再上來我真不客氣了,直接爆頭你信不信?!?/br>說完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