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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滄海:“……” 女人心如海底針,這方他還擔心宿春,若是吵著鬧著要找容止那就是麻煩。 今日早上容止起了早,天色蒙蒙亮時敲開他的門,手談一局。 那時燈還未滅,天上落小雪,他發絲上也有,一張面容上帶了淺淺笑容,嗓音還有些許沙啞。眼盲之人視力喪失后其他感官都會格外靈敏一些。 觀滄海嗅到他身上的另外一種氣息,不冷不熱嘲諷一聲:“素來以為容止師弟清心寡欲,原來昨晚上快活,今日才來拜訪?!?/br> “滄海師兄,客人拜訪,這天還下雪,進屋說話罷?!比葜箯娜莸?,把門推得更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的家。 觀滄海不以為意,當容止提出跟他手談一局時又譏諷一句:“這回是想救誰?” 之前離開江陵,容止也曾雪地中找過他,置一棋盤,讓他放過山陰公主。兩人多年不見,他倒是頻頻出乎觀滄海意料。 “不是讓師兄去救誰,一個小忙,師兄不會不幫罷?”容止笑道。 觀滄海搬出棋盤卻道:“若你贏了再說罷?!?/br> 半日過后容止贏了,笑瞇瞇說出那個忙,觀滄海下意識地皺眉。 “這如何是小忙?”他在江陵被宿春煩死了?,F下很不待見她。 “我贏了,師兄輸了?!比葜共辉诤跛男那?,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倒是極為了解。觀滄??v然嘴上這么說,但只要他輸了,便會做好他要求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觀滄海問,有一種容止向他托付家小之感,那感覺十分怪異。向來冷漠的容止居然會這樣。 如他這般的男人若是有了軟肋那是天下人都樂而見之的。 “阿亭做了太后,諸多事宜還要我來幫助他?!比葜购畹?。 他喜歡將權力握在手中,觀滄海聰明,怎能不知他言外之意。哼了聲從棋盤前離開,他穿著木屐啪嗒啪嗒走了,直至傍晚才去了隔壁。 與此同時容止則借了他的身份出入這里。 洛陽人多眼雜,只要是見過馮太后的人都會知道他是誰,遑論隔壁還有山陰公主。 想到山陰公主,他難得笑了,只是目光沉了沉。 第71章 宿春在這里足不出戶,至于外界發生了什么差不多一無所知。她本著配角的人設,翻了一堆書出來。 在建康跟墨香讀書,到了這里,她初時不敢找觀滄海。 見他每天釣魚,自己無所事事,萎縮的膽子陡然就變大了。 洛陽年底前只下了一場小雪,但是湖面還是結了冰,觀滄海之前都會在上面砸一個窟窿出來。宿春有幸看過一次。他只一個石子砸過去那里就冰裂了。 由于太冷,觀滄海起的太早,宿春日后就懶得早上去看他釣魚煩他了。 中午太陽出來暖和一些,她穿著石青棉襖出來,裹得像個球,坐在一旁亭子里讀書。 “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莊子曰:‘儵魚出游從容,是魚之樂也?!?/br> 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br> 觀滄海不搭理她,連頭也懶得偏了。 宿春繼續讀書:“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br> “公儀休相魯而嗜魚,國人獻魚而不受。其弟諫曰:‘嗜魚不受,何也\"曰:\"夫唯嗜魚,故不受也。受魚而免于相,則不能自給魚,無魚而不免于相,長自給于魚?!?/br> 她瞟了觀滄海一眼,觀滄海仍然全神貫注,全當她是枝頭的烏鴉,氣量十足,絕非是在江陵的樣子。 若在江陵,現下他人就得拎著她的后領丟出去,最好再拿魚竿抽她幾下才解氣。 他脾氣委實不是很好,能夠如此,顯然是容止那方面的原因。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 “滾!” 宿春沒有滾,終于是讀到最后一個字,然后…… 遮眼的錦帶被觀滄海取下,那雙被毒瞎的眼眸烏沉沉的,若是不知情,怕還以為他看得見。 他慢慢走過來,素衣廣袖,面容冷峻。 那一日容止宅院里的人都記得很清楚,宿春被他用錦帶綁住雙手,就拴在湖邊的柳樹旁,觀滄海準備教她如何釣魚。 手把手的,他卯時起,她亦卯時起,寒冬臘月,格外可憐。 容止收到府里信件已是一個月后,他已去了平城。 原著當中,他對楚玉割舍不下,一而再再而三拖了行程,可如今不同。扮作觀滄海的那些日子里楚玉把藥給了他,托他交給容止,欲斷。 就是這么簡單 她在出公主府之前就知道了容止是怎么進來的。 她已經不是山陰公主劉楚玉,她是楚玉。從念起后她就有一絲的悸動。若曠原上的野草。送走宿春后在他面前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他呢,以此為警戒: 喜歡一個人,若是她不喜歡你,便要小心的收斂起來,以防打碎了,還會棄了整個身家財產。 容止想要的是天下,不是一個女人。 他當時告訴自己,僅有一絲對楚玉的感謝。 他不感動,一次感動就會生出更多,而后心動。 對于宿春,他該克制的。 所以他去了平城。 第72章 蝴蝶在巴西扇動一下翅膀,就會為德克薩斯州帶來颶風。 天如鏡對此印象深刻。 因為馮太后身邊出了個容止,與此同時拓跋弘卻還年幼,就算有他在也無法抵擋馮太后的攻勢。馮亭身邊除了一個墨香之外多了容止,相當于兩面出擊,一面穩局勢,一面去打擊拓跋弘。 歷史在天如鏡眼中已現變動,他卻不知哪里出了問題。 這夜,北魏皇宮里。 拓跋弘出去了,留下天如鏡一個。 他走向了后宮,有太監接引他。月色昏暗,天上繁星點點。湖畔的亭子里有人在等他。 馮太后褪去宮裝,一身太監打扮,兩人相約此處,更多的還是天如鏡的要求。她從未見過他那般措辭嚴厲的信。 天如鏡心思頗多,一張俊秀的面龐上布滿嚴肅,馮亭最不喜歡這樣的。 “找我什么事?”馮亭低聲問道。周圍的暗衛都退后,兩個人之間的話應屬絕對保密。 天如鏡喉結微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俱是審視。兩個人的地位并不對等,往常他絕不會如此,可如今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過來從馮亭這里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