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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從廡廊走過去還擔心見鬼。 懸在檐下的羊角燈只那么一盞,冰凌染了光暈,周遭雪落的聲音在心靜時聽著很催眠,她倒在自己的被褥上面終于是要合上眼了,里面門開了條縫。 容止解了外衫,靜靜看著宿春,清雋的面容上沒有表情,若不是這光線柔和,她恍惚都以為自己看見當初手刃天如玉的他。 北風一刮,她一個瑟縮也算是清醒,感覺站起來,跪地行禮。 容止看著她的頭頂,手一揮,宿春感到頭被衣服蓋住了,下一秒就被容止拖了進去。鼻息之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你干什么!”她一把扯掉那外衫,屋里燈不知如何就滅掉,僅剩門縫里滲進來的雪光。這屋里也沒有炭火,很冷。 他松開了宿春,于是她就往后一倒,摔在了地板上,疼得一時倒吸一口氣。他上前再去關門。沐雪園山陰公主曾吩咐過,沒有侍衛看守,從前也只調過宿春一個婢女來伺候?,F今她進了屋子,這園子空空蕩蕩,他掃了眼那些黑暗的角落。 宿春看著他慢慢走過來,一時猜不猜他想做什么。說容止想上她,未免太不現實了,她掂量的清自己有個幾斤幾兩,但當他的手摸上這衣服的系帶時,宿春干巴巴道:“我打了個死結?!?/br> 總要防患于未然是不是,容止都能忍受做山陰公主的面首,她后來想想,如果真的要她好像也說得過去。公主是將宿春賜給他的。 容止不笑,黑暗里真叫宿春害怕。那指尖微涼,聞言就放過系帶,摸上了衣領。 布料撕拉開的聲音被她呼聲蓋住,屋檐上的積雪滑落,壓斷了一葉芭蕉。好一會才聽見屋里磕磕絆絆的聲響。 容止捏著她的下巴,輕聲問道:“知道怎么做嗎?” 聲線帶著磁性,醇醇酥酥,便像是有螞蟻爬過了宿春的心尖。宿春抬頭,模模糊糊說了句:“有點冷呀,蓋被子罷?!?/br> 衣領被撕開來了,里面的褻衣還好好的,由此可見,容止其實只是想要那個效果,叫過一聲后她也漸漸明白了容止的意思。 “那去床上吧?!彼K于笑了一聲,窸窸窣窣布料摩擦聲音傳出去,若是看不見,那光聽聲音就很曖昧。 外面守著的暗衛面無表情守了一夜,第二日回稟山陰公主時大致講了一下時間,諸如子時才歇之類。 楚玉不是劉楚玉,對于曾經山陰公主的面首沒什么反應,只是揉了揉額角,繼續問道:“之前她被發賣到了何處可知?” 她問的是宿春離開公主府后被江離帶到江陵觀滄海那處的事情。 “在江陵?!?/br> 聽到江陵兩個字,她眉尖一跳,看向旁邊。收拾好一些竹簡的桓遠垂手等著楚玉的吩咐。 “江陵那邊你過些天去看看,我總覺得那婢女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你說奇怪不奇怪,她說話躲躲閃閃?!彼兄?,揮退了暗衛對桓遠道。 桓遠細想也覺得是,便道:“我去江陵,順便拜訪一次蕭別,容止那處,為何公主還要把宿春送到容止那里?” 以他的思維,容止就是山陰公主的私有品,曾經有個同公主玩的很要好的皇姐曾問她討要過,但她都拒絕了。如今這么大方,叫他也好奇,那一日后山陰公主就變的很不同了。 楚玉瞪了他一眼,道:“我如今……不戀床笫之事,府內的面首能遣散的都遣散去了,容止不愿離開,我也不愿耽擱他,如此是不是好一些呢?你可有心儀的女子?” 桓遠一愣,他在公主府待的久,出了山陰公主外,不曾有其他的女子,平日更是不敢多看。楚玉這話還問住她了,對上她那雙含笑的眸子,手指不自覺微曲,窘迫道:“不曾?!?/br> 窗外鳥雀啾啾,楚玉饒過了他,細細看著自己的大綱。 …… * 且說宿春在沐雪園,放下的簾子擋了風,第二日放晴,她躺在容止的床上,反應過來時幾乎連滾帶爬把衣服穿好到門外去拖自己的被褥。 她是狗膽包天了??! 容止難得好心救她,她居然還得寸進尺!白日沐雪園有掃雪的仆從,她定睛一看,頓時又覺得糟心極了。 阿白看也不敢看她,容止從藏書室回來他跪地,頭壓的極低。 “怎么不繼續睡?”容止輕笑道。 他親昵的語氣真叫宿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都快日上三竿了,她哪有膽子繼續睡?? 第43章 日常心跳加快 秉持一個正常的婢女人設,她恭恭敬敬行禮,很誠懇道:“不敢?!?/br> 容止幾步走過來,拍了拍她肩膀笑道:“我看你膽兒可是很肥?!?/br> 宿春:??? 她真沒看出來,哪一回不是被他嚇得跟個鵪鶉似的。于是暗暗瞪著他的背影,如今日上三竿,早飯都沒吃,她還真餓了。不過這個時候人們一天兩餐,她早就過了飯點了。 宿春收拾收拾自己的被褥回到婢女住的地方,回到老地方她嘆了一嘆,比起容止的狼窩,還是在這里順眼。 容止也是知道她沒吃飯,于是特意吩咐了人留了飯食給她。飲食很清淡,宿春喝著粥,不由想到從前吃雞的事,于是喝著愈發覺得無味。 門窗被人扣了扣,她謹慎地看了看那邊,一道人影閃過,她便放下了腕,看見窗欞上擱了一只用蕉葉包好的雞,皮上泛著油光,香味撲鼻,嘴角抖了抖,她忍不住先笑,媽的終于有rou了。 不過想到送雞的很可能就是阿白,一時也心里復雜,愧疚占有一半。兩個人相識有一段時間了,原本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下仆,完全不必跟她牽扯在一塊,可以過得沒心沒肺。但容止這人說起來也怪可惡。 如今兩個人相見多少都是尷尬,他都不好意思當面給她。 那一日小竹屋里當著墨香的面他想必是糾結的。 宿春一邊吃雞一邊感嘆,感嘆到最后吐出了雞骨頭,小聲嘀咕,那墨香可真不是個東西。嘀咕完了丟雞骨頭時就看見進了沐雪園的墨香。 此時他已經對容止十分拜服了,拎著棋盤就過來找他下棋請教。不知他有沒有聽見宿春的話,兩個人視線一對上就仿佛是見了前輩子的仇人似的,墨香聽說容止把她帶回來了,他覺得這個婢女干什么都不行,就會吃吃吃,看到她手上的雞的骸骨,當即鄙視,吃雞遲早要吃噎住。 “墨公子?!彼刃卸Y,墨香冷眼嗯了聲。 宿春:“……” 墨香前來,宿春只好也湊到屋里面給兩個人上茶,等候在一旁聽兩個人的吩咐。這沐雪園常住勞動力就她一個,委實是無法離開。 兩個人下的是圍棋,看著黑白相間的棋盤她頭有些暈,于是將視線放在兩個人執子的手上,面首過的日子比起她這樣的仆從來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