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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看著他輕飄飄的衣擺,宿春瞪著眼,痛意減輕,左顧右盼,無處可下。 “臥槽??!”她忍不住大叫,冷月無聲,容止居然就把她丟在了屋頂上??! 一刻鐘過去,容止沒有回來,兩刻鐘過去,樹上的花瓣掉下幾片,蕩出湖面上幾朵漣漪。 一夜過去,她頂著黑眼圈等來了江離。 江離的衣裝已經換過了,此刻他讓人扶著梯子,請宿春下屋頂。 宿春嘆了口氣,哀怨地看著屋下的人,道:“容公子呢?” 江離淡淡看著她,眨了眨眼,然后作揖道:“容公子已回公主府,請姑娘在秋園小住些時日?!?/br> 這一回宿春又懵逼了,這才一夜功夫她居然就要換個住所,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江離這樣的人,之前還看不起她,今天就給她行禮,她簡直受寵若驚。 “為何我不可以回去?”宿春踩著梯子下來。 江離沒有猶豫,直白道:“你為何偏要回去做個婢女?做個秋園的客人不好嗎?” 宿春呵呵笑道:“我回去拿我的錢!” 她的身家可都還在枕頭下,算一算也有點錢,她現在贖身怕是無望了,容止這人卑鄙的很,想到此處宿春眸光黯淡幾分。 江離搖搖頭,從袖中取出一塊帕子,帕子里是一只蝦須鐲,正是她的那只。 “容公子讓我帶給你?!?/br> 宿春呆呆看著那鐲子,猛然間眼前一黑,無數黑暗一如潮水朝她涌來。 第20章 宿春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正午太陽最好的時候,她腦海里最后的印象是清冷的月色,那如玉的顏色慢慢的仿佛被水浸染開來,溫暖地包裹著她,像是溫暖和煦的東風,將人卷挾至云端。 她大概八輩子都沒有現今這么好的待遇,當宿春從床上爬起來眼前已經是另一個樣子。屋內彌漫的是一種淡淡的杏花香味,而不是那種燒雞散發出的油膩味道。她掀起的被褥又軟又暖和,入手滑膩。宿春嘖嘖嘆了一聲,屋子里的擺設家具都不是她以前住在下人房里的檔次,一下子高出好幾個檔次。 簡直就是在做夢!宿春抬手迅速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扯了扯,確定這手感還是沒有變后打消了自己又魂穿了的想法。 她掃了屋內一眼,看見邊上擱置的衣物,自覺抖開,然后默默放回去。她穿著中衣,赤著腳拉開門。春光盛滿眼眸,她揉了揉亂成雞窩的頭發,側過頭,站在屋外的地板上,看見樹下的江離。 光是看背影,那樣的氣質很是出眾。 江離轉過身,皺眉看著宿春,張著嘴,忽而低眉,轉身離去。 宿春扶著門框,斜倚著仰臉曬太陽,這樣久違的舒適感惹得心底有什么要萌發出來。 于是她大叫一聲,驚飛樹上一排鶯雀,搞得江離身子一頓,又跑回來問:“你怎么了?” “???”宿春道,然后點點頭,解釋道,“你不必理會,我只是單純想清清嗓子,你瞧,??!這樣聲音就不沙啞了?!?/br> 江離覺得自己當初是看走眼了,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不過宿春不怎么在乎,她現在剛剛醒,整個人疲的很,江離看她像神經,她本就與這里格格不入,沒啥毛病,短短一些時日她當真不是太能適應,尤其是這已經不在公主府了。 四周的景物她曾在夜里瞧見過,此處應該是江離的宅子。 “我怎么會在這里?”宿春問道。 江離:“容公子吩咐?!?/br> “改稱呼了?”宿春笑道,細細回想昨夜發生的事,頓了頓繼續道:“容公子是你上司的上司嗎?” 江離不置可否,一挑眉,搖搖頭拂衣而去。 宿春閉了閉眼,昨夜那種鉆心的疼已經沒了,她無趣地瞧著空無一人的院落,既然江離都說了是容止吩咐,她又跑回去把衣服穿上。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她穿著新衣倒是像個貴人。 下午她把江離的園子走了一半,晚上走完剩下一半,一路上都看不見什么人,便是見到了也是匆匆一叩首趕緊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山陰公主呢,宿春摸不清容止在搞什么,江離離開之后她就找不到這個人,大搖大擺走在路上,宿春沒了事干頭一次覺得空虛寂寞。 夜里她橫躺在床上,忽然就看見窗口處晃的一個影子。 她伸出頭一探,表情嚴肅。這夜里涼涼的,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只燒雞砸到她懷里,摸著熱乎乎的油紙,宿春還沒反應過來便瞧見一把折扇敲過來。 宿春:“臥槽?!?/br> 深夜帶雞給她的除了阿白,還有個容止。 他腰間掛著玉玨,依然白衣如雪。這一次手上還有把折扇。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楚玉做出來的,她適時地表示對這個折扇的新奇感,然后抱著雞道:“你好容公子?!?/br> “你也好?!比葜固M來,轉身看了看,然后評價道,“你很喜歡這里?!?/br> “好地方誰不喜歡?”宿春翻了個小小的白眼。 “哦?那我送你去一個更好的地方,你去不去?”容止好笑道。 “你不如讓我猜猜?”宿春一邊吃雞一邊道。 容止頷首,宿春嘿嘿一笑,口里開始說土味情話。 容止:“……” 第21章 宿春皮一下,然后聽容止道:“我原是打算送你去北方,如今看來你是去不得了?!?/br> “我送你去南方吧?!?/br> 后來宿春才知道,北方是馮太后,南方則是觀滄海。 容止的折扇被他擱在多寶閣上,在屋里轉了一圈,然后推開窗,春光涌進來,樹蔭婆娑,風和日麗,是個極好的天。 兩個人站著不說話,宿春心底一軟,像是憶起什么,吃著雞,對容止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杏花?” 容止笑了聲,扶著窗欞,伸手接著淺淺的日光,沒有回答宿春。過了好一會,她的雞吃完了,宿春又問:“你帶我來此做什么?總不至于給我升位,讓我從一窮二白的婢女變成女富婆?” 容止反問道:“不好嗎?” 宿春嚼著口里的rou,一下又一下,難以置信地回頭看看天,容止這么說,是不是意味著她走出無產階級了?她呆呆的樣子惹容止一笑,黑眸仿若起了一層薄霧,遮了眼中最深處的地方。 “不是不好,只是幸福來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彼薮汉俸俸?,像是鄉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 容止從袖中取出一物,宿春定睛一看,看直了眼。對于美的事物,人總是會不自覺地多看幾眼,容止手上的東西,看的她一動都不想動。 “好看嗎?”容止晃了晃那物。 宿春點頭。 容止:“想要嗎?” 宿春搖搖頭,面帶微笑:“這么好的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