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眼，心都跟著麻了一下，他愣了愣：“回家？”

衛云杉使勁兒點頭，催促：“快點快點！”

王豪坤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衛云杉剛才那句話的意思，驚喜道：“真的？真的？太好了！你在門口等著，我馬上去開車！”說著往消防樓梯跑去，正好，他的車停在負一樓的樓梯邊的。

衛云杉笑著目送他跑往樓梯的背影，見他走遠了，自己也轉身到外面去等車，保安非常有眼色地沒攔著他。

作為焦點的兩人先后離開，大廳又像被按了播放鍵一樣有了聲音，而且聲音還比之前大不少。

“杉樹帥死了！笑起來簡直是在放電嘛！”

“你也有同樣的感覺？！我也是，我第一次有被電的感覺，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完了，我一定是愛上杉樹了，怎么辦，他喜歡男人！”

“我太幸運了，第一次來宇皇娛樂竟然就看到杉樹本人！本人比電視上還好看啊，皮膚真的好好！還有他好瘦啊，腿那個長的??！”

“杉樹和坤哥感情真好！”

“哇啊啊，好羨慕！怎么可以有人生下來就有這么好的條件，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臉有臉，要聲音有聲音，簡直說不出一個不好的地方！”

“對啊對啊，杉樹的聲音也超級好聽的呢！”

“剛剛杉樹說的加慎是的導演李加慎嗎？難道他的神秘男友就是李加慎？”

“因為失憶而分手的那個男朋友？剛剛杉樹的意思是李加慎恢復記憶了？啊啊啊，太好了！你不知道我看時候，就是杉樹最后唱那段，看他唱哭了我也在電腦前面哭得稀里嘩啦的！啊啊啊，我要去擴散！”

“我也要去給蔬菜們說這個好消息，這次我一定可以申請到前一百的排位了！”

*

隨著經濟高速發展，C國的城市越來越堵，作為首都的B市更是堵中表率！下班高峰期還沒有過，王豪坤的車一路緩緩行，實在折磨本來就心急到不行的人。

衛云杉給李加慎打了兩個電話都提示通話中，他怕李加慎接電話接得不安生，馬上掛斷等他回過來，這是以前兩人的默契。

在車隊里熬了半個小時，衛云杉的腿不自覺地快速抖動，他既焦急又緊張，車子開得這么慢，回去晚了李加慎會不會等得不耐煩？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只能看路邊的建筑打發如蝸牛一般慢的時間：那個飯店的看起來很干凈，客人挺多的；這個音響店裝修得很有特色，下次可以和李加慎一起去逛逛；那個名車中心燈光好亮，里面的豪車挺多；這個奧迪4S店占地很廣，全用透明玻璃做墻面，挺氣派的，難怪這個時間點還有不少人去看車，咦，那個身影好熟悉！

那不是李加慎嗎，虧他還以為這人在家里等他呢，不過能提前見面也很不錯，他興奮地要下車！不過馬上，這股興奮勁兒還沒來得及讓他的腦袋發出讓他的手去開車門的命令，他就已經發現站在李加慎旁邊的林合。他愣住，歇了下車的心思。

遠遠看著幾十米外幾人的互動就像看一部默劇，但這個默劇非常好懂，連字幕都沒有他就明白了這是李加慎在給林合買車。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被無情地打回現實，他以為自己會難過得要死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衛云杉竟然只是覺得有一點難過，有一點失落而已。難道他已經不愛李加慎了嗎，所以才不會特別難過，就像他早已對陳情無動于衷一樣嗎？

衛云杉低頭看著美麗的花束，突然記起來，一個多月前，李加慎給他說過，有些花在別人看來很珍貴，但在他們看來無非就是貴一點的花，一樣可以拿來做成花束送人，無非是提前些預定，因為花店也要花時間收集。

這么獨特的花應該也是很珍貴的也需要提前很久預定的吧？會這樣對他的，一定不會是送林合車的李加慎，而是只會寵他的李加慎?；蛟S，他不是不愛李加慎，只是愛以前那個李加慎，而不愛這個忘記他只愛林合的李加慎吧！所以也說得通了，他不愛這個李加慎，所以不會覺得特別難過嗎？

“坤哥，我們去拍的MV吧，約好了晚上八點開拍的不是嗎，最后兩幕了......”衛云杉低聲說道。

“嗯？”王豪坤正專心開車，沒看到李加慎和林合，衛云杉的聲音太低，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衛云杉指著車窗外4S店里的李加慎和林合，平靜地說：“你看，那個是林合，加慎寧愿缺失記憶也要在一起的人！”

王豪坤順著衛云杉指的方向望過去，真的是一個男人站在李加慎旁邊，兩人挨得很近，好像在買車。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不用說什么，我都明白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平靜嗎？去拍MV吧，最后兩幕了！”在王豪坤要說什么的時候，衛云杉開口阻止了，他什么也不想聽，只想靜一靜。

王豪坤想說點什么，但他怕說錯讓衛云杉更傷心，想了好多種措辭都覺得不好，最后還是作罷，說：“那我們就去拍MV吧，確實是約的八點，這會兒過去正好趕得上化妝?！彼@才想起之前激動到忘了通知大家今晚不拍MV，現在這樣卻又正好，冥冥之中的天意嗎？

可是，這個天意卻讓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剛才他有多期待多高興多驚喜，現在就有多絕望多悲傷多壓抑，就像是反噬！他只希望這件事快點過去吧，有再多的疑問也不需要了，只要這件事趕快過去！

車里沉默起來，衛云杉什么都沒想，王豪坤卻是想了太多太多。

*

今晚要拍的的MV是最后兩幕，這兩幕拍完了，剪裁出來，整個就算完成。

第一幕是大晚上畫著妖艷濃妝的衛云杉在一張黑白照片面前燒紙的場景，需要神色悲愴的表情和鬼影重重般的燈光。拍攝現場其實沒什么嚇人的氛圍，一堆機器在那里拍攝，機器旁邊又是圍觀的工作人員，但經過后期裁剪，想要的效果就會出來了。

第二幕要在沙發上拍，衛云杉拿著把雪亮亮的尖刀來回仔細看，眼神詭異，再在攝像機前揮一揮，就算完事?，F場其實真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后期剪出來就會不一樣，比如這一揮刀后是滿屏的紅色。

今晚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最后一幕，還有分分鐘就可以收工的時候。

衛云杉仰躺在超大的布藝沙發上，頭枕著沙發的扶手，攝像機拉近鏡頭，他按照事先說好的仔細看刀后在鏡頭前快速揮了揮刀，然后他看著看著刀就忘記這是在拍MV了，忘記了周圍的機器，忘記了圍在周圍的工作人員，好像整個拍攝場地其他的人、物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刀。

他想這刀子質量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