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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和眼角的青紫下,是陰云密布的臉色。 “怎么,你那個小男友自己打了人,還讓你來賠禮道歉?!?/br> “木少傾,你怎么在垃圾堆里找愛人?” 他今晚終于撕破了臉皮,無所謂在外形象,面對沉默出現的女人,更是忍不住冷嘲熱諷。 木少傾坐在旁邊。 心里組織了很多種措辭。 她是個很會服軟的人,為了木氏可以四處彎腰的人。 所以,此時她應該跟邵云輝誠懇道歉,說些軟話,征求他的原諒。 上學時她抄過一句話—— 人的一切活動都發生于兩個來源:沖動和愿望。 木少傾此時的沖動就是痛罵一頓邵云輝,而此時的愿望更簡單。 想要給他家小朋友出口惡氣。 于是順理成章,她不慌不忙起身,褪下方才進門時的虛偽笑意。 沖著椅子上仰頭著的邵云輝,一字一句說道。 “我不是來求情的,我是來跟你打聲招呼?!?/br> “傻、比、你、好?!?/br> 白熾燈管有些刺眼,她不拖泥帶水說完便踩著小羊皮高跟鞋走了,背影依舊曼妙纖細,卻多些從未有過的味道。 例如自信,或者,暢快。 被辱罵的人反而不那么生氣了。 邵云輝回想了很久,才覺得,一個人真能為了另一個人天翻地覆。 而他不知道,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女王,此時只能蹲在警局走廊錘頭。 “木少傾,沖動是魔鬼,你這個魔鬼?!?/br> 灰心喪氣回到拘留室,余江楓故意轉過頭不看她,“哼”了一聲把頭轉過去,露出下巴處被石子劃破的傷口。 趙警官倒是樂了,“對方沒同意和解嗎?” 現在和解已經不重要了。 木少傾雙腿并攏,手放在膝蓋處,用小學生坐姿散發萎靡氣息。 人家很可能要加倍追究了。 許是情緒太會感染別人,鬧脾氣的男孩不自覺回頭,就看見她撅著嘴垂著頭,一副受氣的樣子。 這還了得,他的人還能給流氓欺負嗎。 余江楓頓時變臉,連連問道,“他跟你說難聽的話了?罵你了?” 可惜都沒有回應。 “嘖,等老子出去的,弄不死他?!?/br> 可憐的趙警官差點把肺咳出來,還是沒能阻止他暴虐的心。 這屆群眾不好帶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余江楓急的火燒眉毛,就差給她跪下,叫一聲:“小祖宗?!?/br> 小祖宗這才回神。 苦大仇深,唉聲連連。 “我剛才罵他是個傻比?!?/br> …… 場面一度寂靜。 余江楓回憶遇見木少傾以來的種種,似乎都沒聽見她罵過臟話,最生氣時也只會說“你有病啊”。 現在有了小鱉,變成了“你王八蛋”。 女朋友會罵人了。 他面色緩緩地,像放進熱水的年糕。 從寡淡變得飽滿。 “你太棒了吧,你居然真的罵他,我好開心!” 木少傾:“可是他肯定很生氣,和解估計無望了,萬一他起訴你怎么辦?” “起訴就打官司唄,人生就要及時行樂,罵了他難道你的心情不好嗎?” 一語中的。 木少傾被戳中心事,羞赧答低下頭,用極小的聲音道。 “確實……挺爽的?!?/br> 兩人因為這事臉對著臉傻笑了三分鐘。 余江楓把人摟在懷里又是夸贊又是鼓勵,就差當場發個錦旗小紅花了。 趙警官捂臉。 這屆群眾真是太難帶了。 // 邵云輝叫律師來,余江楓自然也要有個律師。 木少傾拿著手機猶豫了很久,畢竟她跟合作律所還有筆款項沒有掰扯清楚,這個時間把人家叫過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買賬。 “別看了,我剛才打電話給柳軒了,待會兒律師就來?!?/br> 所以說,小朋友只是在戀愛中比較幼稚,維權方面倒是半點不含糊。 兩個人坐在拘留室里等,即使開了空調,北方沒有地暖的屋子里仍難長久停留。 木少傾身上披著余江楓的牛仔外套,雙手仍是冰坨子。 少年一只手環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握著她,然后緩慢揉搓,想用摩擦增加點熱量。 “不然你還是先走吧?!?/br> “不行,今天我必須跟你一起把這件事解決?!?/br> 她態度堅決,禁止他再游說,抽出手捏住他的嘴巴,像可達鴨。 余江楓眼里帶著笑意,挑眉順應她的游戲,含糊不清的發出聲音,腮幫子一鼓一鼓,像盛滿了海水的氣球。 氣氛歡快地不像是在警局。 律師推開拘留室的門,還詫異地退步回去,確定門牌上明明白白寫了三個大字。 拘、留、室。 果然是沒有半點悔過之意啊,他忍不住搖頭,然后不自然地敲了幾下門,直到吸引了屋里小情侶的目光。 “你們好,我是余氏集團的合作律師,姓齊?!?/br> 余氏集團四個字,成功讓木少傾星星點點的眸子瞬間黯淡。 可以理解為,他們已經驚動了小朋友的父母。 彼此第一次間接接觸,居然是因為打架斗毆,木少傾有些不自在,話立刻就變少了。 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質。 不辜負自己“小雷達”的稱呼,余江楓敏銳察覺到她的變化。 便立刻起身,“我自己找律師了?!?/br> 他很奇怪,在家的時候又脆弱又幼稚,動不動還要發脾氣叫人哄,可是每次出門在外,就又變成英勇騎士,不假思索站在木少傾前面。 姿態高昂,散發著要為之戰斗的決心。 齊律臉上掛著標準笑容,拿出委托書給他看,“柳先生給您請的律師本來也是我們律所的,現在因為業務調整,便由我暫代?!?/br> 狗屁暫代。 余江楓惡狠狠地扔掉那張紙,沒聽過不經當事人就換律師的道理。 他想起余照升那張臉就頭疼,但是又回頭看了眼被凍得嘴唇煞白的木少傾。 最后還是不甘地妥協,“那你保釋手續辦好了嗎?” 齊律又拿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下,是紅色印章和龍飛鳳舞的簽名。 “對方同意和解,只要賠付醫藥費就好,我已經幫忙墊付了?!?/br> 說到底邵云輝還是賣了余氏的面子,只是這面子,怕不僅僅值這點兒醫藥費的價格。 木少傾聞言不自覺抿起嘴。 從余江楓的身后探出頭,聲音清冷甘冽。 “我現在就轉給您?!?/br> 齊律沒有推辭,很大方出示了收款碼,事情辦妥后也沒有停留,拿著公文包飛快消失在nongnong夜色中。 而這晚上的經歷,對木少傾來說實在太過光怪陸離。 她有些抱怨,“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