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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排在書房睡,那里被褥都是全新的,不至于大佬醒來發脾氣。 時針穩穩指向十二,新的一天到來,木藝擦了把滿頭汗水,回自己屋去睡覺了。 在陌生的臥室里,余江楓已經徹底沒有知覺,他還沉浸來醉酒的短暫放縱里,甚至期待永遠不要醒來。 // 醒來在從未見過的床上,是件令人非??只诺氖虑?。 余江楓頭痛欲裂,渾身像是被車轱轆軋過似的,他努力撐著胳膊坐起來,辨別著房門外將他吵醒的聲音。 赤腳走在冰涼地板上,他用手背抹掉額頭汗水,輕聲擰開門把手,便見到漆黑的屋子里,在遠遠一頭,有盞昏黃的燈。 伴隨其中是不斷的嘔吐聲,像是要把胃都吐出來。 他看了眼隔壁臥室門,緊緊關閉,里面的人似乎已經自動隔絕任何聲音,也沒有要出來處理的打算。 怎么說也是住在別人家,他給自己的多管閑事找了個借口,慢慢沿著那道光走過去,就見到洗手間里已經快把頭扎進馬桶的女人。 今天她穿了條雪紡長裙,半截光潔小腿露在外面,此時無力地坐在地面,瘋狂嘔吐。 高高扎起的馬尾已經散亂,但是讓她的頭發不至于也掉進馬桶里,余江楓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輕輕順著她后背,“……還好嗎?” 只見木少傾緩緩抬頭,臉上妝容早就花了,粉底斑駁滑稽,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道印子,她費勁地睜開眼睛,卻始終無法聚焦。 她砸吧一下嘴,將頭輕輕搭在他胳膊上。 聲音很小很小,卻令人無法反感。 “小朋友,你怎么還沒睡覺?” // 那晚的經歷對余江楓來說實在新奇,大概是惡劣人生中第一次忙前忙后地照顧別人。 忍著宿醉頭痛,他身上掛著個八爪魚似的女人,她纖細胳膊緊緊黏在他脖子上,鬧著馬上要去睡覺,可是那張花臉真的令他無法忽視。 從洗漱臺眾多瓶瓶罐罐中,他找到寫著“卸妝水”的瓶子,又找到化妝棉,按照記憶里老媽的動作,給她擦了幾遍臉。 熱水沾濕毛巾,將她花臉徹底收拾干凈。 “你怎么還不睡覺啊,我要打電話給你老師告狀了!” “我是大學生,不是幼兒班,”他忍耐著暴戾脾氣,一手將人從身上拽下來,然后把她腦袋扭向置物架,“哪個是你牙刷?” 目之所及處有三個牙杯。 余江楓實在受不了她身上煙酒味,還有飯店里特有的油煙味,混雜在一起實在太反胃,裙擺微微擺動,就像個臭味發射器似的。 于是他惡狠狠地威脅,“不說就把你扔出去?!?/br> 啊,這么嚴重。 懵懵懂懂中,木少傾好像真的信了這個威脅,乖乖拿出一支遞給她,男孩抿著嘴接過,擠了點牙膏上去,“刷?!?/br> “嘻嘻嘻,”她忽然甜甜笑起來,然后用無辜語氣道,“這不是我噠?!?/br> “……” 壓著怒火,余江楓用自己這半生所有耐心,終于把這位使勁想在地上躺著睡覺的女人打理干凈,繼而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拽著她手腕就往臥室方向走,“你住哪間?” 兩人從書房門口經過,沒拉窗簾的屋子,仲夏夜月光輕巧灑落在余江楓剛睡過的那張床,空調毯凌亂的半搭在地上,柔軟枕頭上還有被壓下去的印記。 木少傾瞬間跟個泥鰍似的掙脫他,歡快撲上去。 之后還不自知地揮手道,“再不睡覺你就長不高了,快點兒的?!?/br> 言罷就立馬睡去,因為嘔吐鼻塞,呼吸時聲音很重,裙擺凌亂地從小腿蹭到了大腿,白膩皮膚在月光下喻義隱秘。 余江楓連忙沖進去,把毯子給她蓋上。 床被她霸占,自己就沒地方可去,他頭還很痛,想去敲門把木藝叫醒,左思右想,卻覺得這場景不太合適。 人家jiejie衣衫不整躺在他床上,怎么解釋都像掩耳盜鈴。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四點十二,再過不久,太陽就會躍出地平線,可是床上這個女人,才剛剛醉酒歸來。 什么酒要喝通宵,他眼神黯滅,煩躁地將東西一股腦扔向她。 可惜木少傾已經睡得今夕不知何夕,砸吧著嘴承受他所有怨氣卻毫無反應,甚至十分不給面子的翻了個身。 毯子被踹開,腰上瑩白嫩rou露出來,散發幽幽光澤。 余江楓無可奈何,深呼吸嘆了口氣,又把那毯子嚴嚴實實掖在她身上。 屋里還有張辦公椅,他疲累地坐在那兒,抱臂準備在這里度過這一夜,卻忍不住要眺望著眼睛去看她在月下的睡顏。 是不是,他的辛苦,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心事層層纏繞,未曾徹底消散的酒意再次襲來,他點著頭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卻又猛然驚醒,坐直。 余江楓意識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自從在醫院與木少傾見面之后,自己的世界似乎每天都會出現她。 不是在眼前……就是在腦海。 第5章 暑氣難消,蟬鳴在白日更大聲,街道車水馬龍的嘈雜聲也不甘示弱,迎著初升朝陽開始準時工作,將高樓大廈上休息的人類全都吵醒。 光移動到白凈臉龐上,還闔著眼的女人終于緩緩清醒,屋里空調關著,身上緊裹著張灰色毛毯,將人悶出一身汗。 木少傾爬起來,喉嚨里火燒火燎,腦袋稍微晃一下就覺得天旋地轉。 這種情況已經太多見,她四處找手機想要查詢是否有新訊息,卻撲了空,身上黏膩膩的,衣服上有種腐臭酸味,她撇了撇嘴,決定還是先去洗個澡。 女人總是愛美的,想來昨晚也沒卸妝,又是皮膚受傷的一天。 結果她站在鏡子前便驚呆了…… 這么干干凈凈的臉是誰? 她詫異地佇立在原地,拼命搜索關于昨夜的記憶,然而斷片嚴重,竟真忘得一干二凈,左右只能猜到是自己處理好的。 正驚疑不定間,防盜門突然被人粗暴砸響。 “開門?!?/br> 濃重鼻腔的聲音傳來,木少傾聽來耳熟,卻遲鈍猜不出何人,她踮腳走過去,從貓眼往外看,只見到小朋友那張臭臉杵在那兒,好像個上門討債的。 反手開鎖,她探出頭問道,“來……作客?” 看樣子她是真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么,余江楓氣極反笑,覺得自己好人好事白做了,但他又不是愿意邀功的人,最后只沉著臉提起手中塑料袋,熱氣從沒有扎緊的縫隙透出來,“早飯,你給不給我進去?!?/br> “給!快進來?!?/br> 雖然還沒弄清楚緣由,但她還是笑瞇瞇地將人迎進來,然后丟下句“我先去洗漱”,便鉆進了木藝房間里。 有男生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