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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便高高興興地去后廚叫菜,店里只有她和老板忙活,一個負責前廳一個負責后廚,在大學城開了快十年的私家菜館,價錢只高不低,但仍然少不了愿意勒緊褲腰帶來打牙祭的學生。 余江楓整日都睡不夠,等菜時便百無聊賴地低著頭假寐,夏風吹不進院子里,只有角落的電扇給點涼風。 “會長,好巧啊?!?/br> 大腦放空之際,他對面忽然坐了個人打招呼,聲音甜美響亮,似要把飯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來。 不耐煩地抬頭,是個穿著吊帶裙的女生。 他從大腦里搜索了很久,才終于把人和記憶對位,“宣傳部的?” 見自己被認出來,女生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忙不迭點頭道,“我就是宣傳部新上任的部長謝宣美,沒想到會長還記得我?!?/br> 清江魚適時地被端上來,形狀完整地躺在白瓷盤里,澆滿了醬油醋汁和白嫩蔥絲,香味被電扇吹的到處都是,直竄到鼻息。 余江楓拿起筷子扒拉幾下,找到肚子上最嫩的那塊白rou,沾上汁水,塞進嘴里。 女孩從始至終安靜地坐在那里等待新話題,或者說,沒有得到回應的她,此時并不知道如何離開。 反正怎么做,好像都很尷尬。 反觀這桌的主人并不覺得難捱,眼神吝嗇給予,只流連在桌面的食物上,番茄牛腩酸甜的口感和米飯綻放出化學效果,美好的不像話。 他吃飯快,一大碗米板配著菜很快吃完,動作卻不見粗魯狼狽,總共用時十五分鐘,他就叫來老板娘把剩下的打包。 夏日的星星被透明頂棚折射成奇異形狀。 女孩子雙手緊攥,心里知道不遠處有桌人已經不顧聲音的開始嘲笑她。 騎虎難下。 直到要轉身離開時,余江楓才終于想起她這號人般,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道:“上個月校內馬拉松的宣傳方案讓我對你記憶很深刻?!?/br> 他看見對面的女孩漸漸綻放出笑容,死水般的眼神開始波動。 壞心眼的人并不會大發善心,余江楓勾著塑料袋的邊沿,笑的陰惻惻,“因為實在是太、爛、了?!?/br> 說罷便再也不管別人的傷心和灰敗,吹著口哨離開。 // 回到宿舍時,木藝已經躺尸在床上,傷腿搭在椅子上,餓得直哼哼。 噴香撲鼻的味道成功將人拽起來,他歡呼著坐直,嗷嗷待哺地看著余江楓,伸手將袋子接過來。 菜還是溫的,他懶得再熱一遍,便粗魯地拆開塑料袋子,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楓哥,剛才隔壁有個學長來找你,說去老地方開會?!?/br> 聞言,剛坐下的余江楓又不得不起身,留戀地看了幾眼自己的床,嘆著氣出門而去。 從學校到老地方步行大概要二十多分鐘,他拿上哈雷鑰匙,趁著保安巡校的空隙,飛快從大門竄了出去。 “靠,你終于來了,”余江楓從電梯出來,頭盔還沒來得及放下,對面已經有暗器襲來,他眼疾手快地接住,“怎么現在改行當護士了,收留受傷學弟做慈善?” 說話的人帶著副黑框眼鏡,坐在地上,手中還拿著圖紙和筆,滿臉不贊同,正是他的發小柳軒。 余江楓不答,只緩慢地展開“暗器”,也就是一張圖紙,上面正是工作室的裝修設計,全部來自于這位發小。 他終于忍不住展顏道,“挺好的,是那么個意思?!?/br> 柳軒聞言站起身,惡狠狠地將圖紙奪過去,悲慘控訴,“小爺我熬了一個星期的大夜才完稿,敢說不好咱們就現場絕交吧?!?/br> 后又不解氣地繼續討伐,“我為了這個工作室兢兢業業,女朋友都沒時間去交,你倒好,還有空照顧別人?!?/br> 看來他對木藝的意見還挺大。 余江楓站在落地窗,俯瞰臨市的燈火輝煌,“上個月在郊區我被人圍了,那小子為了幫忙頭上掛了彩,這次算是我還他?!?/br> “得了吧,他都跟你屁股后面一年了,你就是他的偶像,別說頭上掛點彩,就是把腦袋給你估計他都挺愿意的?!?/br> 這個話題沒有繼續的必要,私人關系只有當事人才明白個中原因,余江楓無意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轉而拿出自己那份成本報表,跟柳軒討論起下降空間。 兩人在工作室忙了很久,轉眼到了快十二點,柳軒家住在附近便直接步行回去。 “你干嘛不回家,學校早就門禁了,你現在連大門都進不去?!?/br> 余江楓揮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緊接著帶好頭盔騎著拉風哈雷離開,在寂靜而空曠的夜里拉起長鳴,如匯入長河的水滴。 南校區的大門十一點都會上鎖,余江楓將哈雷停在校外的停車場,轉著鑰匙卻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銀灰色寶馬X5停在已經沒有人煙的小路上,車旁邊站著位穿煙灰色襯衫的女人,正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線從煙盒里掏東西。 似乎有感應似的,她抬眸望過來,眼睛在光下異常明亮。 一根細長的香煙終于夾在指尖。 木少傾手腕上提了個塑料袋,見狀友好地沖他揮手道,“同學你好啊?!?/br> 倒霉。 余江楓暗罵著走過去,神情倨傲道,“做什么?” 對方并沒有被他冷漠的脾氣惹怒,笑容依舊完美妥帖,比機器人還要制式,她伸手指向緊鎖的鐵門,襯衫貼在身體上,描繪出曼妙的曲線。 “我給木藝送點東西,原來你們學校連大門都上鎖啊?!?/br> “嗯,研究生院是這樣的?!?/br> “那你還能進去嗎?” 木少傾詢問地態度十分誠懇,似乎是真的想要把這件事托付給他,余江楓看著她的臉和眼神,邪惡的想法又在內心作祟。 他走過去,動作利索地爬上墻頭,然后跨坐在上面駐足,噙著笑低頭看著路燈下正仰視他的女人。 她下意識把塑料袋舉起來遞向他。 “我有辦法進去,但是并不想幫你送東西?!?/br> 態度惡劣又幼稚,帶著好整以暇地笑容,時刻準備看她氣急敗壞時的笑話。 夏夜的風黏膩又帶著股植物香氣,頭發亂糟的少年望著木少傾,長相優質卻極具攻擊性,那點惡作劇的小心思藏不住。 比起公司那些難纏的客戶,他顯得可愛多了。 木少傾收回手,想著便又笑起來,這次不再是裝模作樣的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輕松。 “小朋友,你可真記仇啊?!?/br> 然而這句話的前三個字,終于徹底惹怒了墻頭上的人,只聽見他在暗罵了句“靠”,然后翻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只余下蟬聲和爬山虎在風中瑟瑟作響。 第3章 木藝人生中第二高興的瞬間,就是石膏被拆除時。 正是好動的年紀,卻因為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