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 Cabeza，西班牙語中“差一個馬頭”的意思，在這首曲子里，大概就是來形容情人戀人之間這種若即若離感吧。

    卿玫點頭，“行，既然定下了，那就多多練習，新編的舞與你之前滑的沒有變動太多?！?/br>
    她說著就將幾張紙遞給了王子厲。

    王子厲上手接過，卻低聲道：“所以，教練不希望我跳并不是如教練所說，是愛情的原因?！?/br>
    卿玫一僵。

    少年，你要不要這么敏銳呀？

    王子厲的視線在她的大拇指上繞了一圈。

    卿玫就像是被灼傷了，立刻收回了手。

    她又將程諾和原元的訓練計劃分發了下去。

    她的手指一刻不停地擺弄著紙張，認真對他們說：“你們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我會仔細考慮你們的需求，看用不用改動?！?/br>
    程諾對著紙上的練習項目，驚訝說：“增加了四周？這是要我在場上用嗎？其他的可以，后內點冰四周和勾手四周，我怕……會有失誤?！?/br>
    卿玫朝他微笑：“我看過了你的四周跳，完全沒有問題?！?/br>
    也許，他在等待著就是這樣一句話。

    程諾松了一口氣，捏著紙張有力點頭。

    卿玫的視線依次劃過三人，落在原元的身上：“你感覺怎么樣？”

    原元一驚，立刻回答：“我身體好太多了，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br>
    他小心翼翼看著卿玫用遮瑕霜也掩飾不住的黑眼圈，心中愧疚的要命。

    都怨他自己的病……

    原元慢慢低下頭，卻聽卿玫對他說：“沒關系，慢慢來，我知道你一定會給我驚喜的?！?/br>
    原元看著訓練單上的四周跳，一陣陣頭暈。

    雖然不是后外點冰四周，也不是勾手四周，然而，就算是后內和后外四周跳，他也……

    原元咽了一下口水。

    教練，你太看得起我了??！

    也許是他的苦瓜臉太有意思，卿玫忍不住笑出聲：“別擺出這種表情，我所做的計劃都是你們踮腳就能夠得著的?！?/br>
    她雙手搭在一起，放在下巴下，笑瞇瞇說：“從你們的訓練情況，我看出了你們能夠達成的目標，才做了這些訓練計劃。你們要相信自己，也相信我的眼力?！?/br>
    對，相信他們的不是別人，可是那個技術與藝術都達到頂尖的冰雪女王??！

    原元胸口一熱，忍不住大聲吼道：“教練，我會加油的！”

    這可是唯一對他抱有期待的教練，他絕對不能辜負了！

    程諾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見卿玫很滿意原元的回應，便笑著說：“教練等著看我表現吧?！?/br>
    卿玫瞇起眼睛：“好了，你們去訓練吧?！?/br>
    三人出去了。

    卿玫看了一眼三人撞來撞去，不知道在暗示著什么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年輕真好。

    過了會兒，門又被敲響了。

    不知道為什么，卿玫就是覺得這個掉頭回來的人肯定是王子厲。

    她沒說話，靜靜盯著那扇門。

    那邊的人開始有規律地敲起門，仿佛她不開門，他就這么一直敲下去。

    卿玫無奈地起身開門。

    門外果然還是王子厲。

    “你又怎么了？”

    王子厲從兜里掏出一枚奶糖，塞進了卿玫的掌心。

    卿玫笑了：“你這是終于體會到教練我的辛勞，決心好好報答我了嗎？”

    她隔著糖紙捏了捏圓滾滾的奶糖，笑了：“不用糖，你只要在你第一次亮相的時候閃瞎他們的眼睛就成了?！?/br>
    王子厲點頭：“我會的?！?/br>
    他看著她掌心的奶糖，問她：“那教練可不可以不熬夜？不再忘了吃飯？”

    卿玫：“……”

    他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

    卿玫摸了摸自己眼睛下方的位置，“有這么明顯嗎？”

    王子厲點頭，淡淡道：“就像是蔫了的玫瑰?！?/br>
    卿玫：“……行看，比喻鬼才，你回去訓練吧?！?/br>
    王子厲伸手按著門框，一動不動凝視著她。

    “又怎么了??？”卿玫忍不住笑著叫出原元常常叫出的稱呼，“王子殿下?！?/br>
    王子厲神情認真：“我想要看一看其他訓練計劃?！?/br>
    卿玫不以為然：“在程諾和原元手里呢，你想要看就去問他們要啊?！?/br>
    “不過，不要太羨慕別人拿到的?！?/br>
    王子厲搖頭：“我不羨慕，我知道，你給我的一定是最好的?！?/br>
    卿玫瞠目結舌。

    哇，現在的少年好大的膽子??！

    王子厲頓了頓才又補充：“……教練?！?/br>
    卿玫抱著手臂，笑瞇瞇打趣：“叫的不情不愿……”

    他重新提出了剛才的請求：“我想要看的是你給我定的其他訓練計劃?！?/br>
    卿玫放下手，隨意擺了擺：“沒有，沒有，哪有什么其他訓練計劃，你想什么美事兒呢，每個人只有一份計劃?！?/br>
    王子厲的目光就像是在風雨中滑翔的燕子，沉重地落在她桌面那些還未收起來的訓練計劃上。

    卿玫身子一動，擋住他的目光。

    他毫無遮攔地看她。

    “王子厲啊，你現在膽子大了呀，居然連教練的文件也想要看了嗎？”

    王子厲不肯服輸：“我知道，那是我的訓練計劃?！?/br>
    “那不是?！?/br>
    王子厲的視線掃過她的睫毛，臉上神情仿佛在說“你騙不了我”。

    這個少年，還是打死了吧！

    卿玫肩膀一松，拉開門，退了一步，“成吧，成吧，你去拿，你都拿走吧?！?/br>
    她真是對執著又聰明的少年沒有辦法。

    王子厲果然走到桌前，將那一摞紙張都拿了起來。

    他一頁頁翻動著，仔細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訓練計劃，幾乎每一首待他挑選的曲子，她都完成了后續編舞，計劃了他今后的訓練方向。

    這樣全面而詳細的計劃不知道她究竟做了多久。

    辦公室內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外面的雨聲，和他翻動紙張的聲響。

    卿玫在這樣的聲響中無所適從，她抱著胳膊，走到窗邊，默默看著窗外的雨。

    窗外，一株花枝被風雨吹打，亂搖亂晃。

    被雨水蒙上霧氣的冷窗倒映著她的影子。

    卿玫趴在窗臺上，看著那株花枝，實在扛不住睡意，慢慢閉上了眼。

    世界又濕又冷，唯有夢鄉溫暖甜美。

    下一刻，夢鄉被突然爆發的火山燒毀，灼熱的巖漿還在不斷往她身上裹。

    卿玫一驚，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一只修長骨干的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指尖的熱殘留在她的額頭。

    卿玫枕著手臂，歪頭看去。

    王子厲穿著一件白襯衫，依靠著窗臺，手上還捏著厚厚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