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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玥看她一眼,居然直接將問題丟給她:“師妹覺得如何?” 段飛白也在看她,目光中透著灼灼之意。 陶靖衣糾結:“這……” 她是不大愿意和段飛白同行的,說起來,如今她和段飛白的誤會已解,段飛白也不會如當初那般,時時刻刻想著怎樣將她千刀萬剮。但是,她還是有些怕他,怕他灼熱的目光,怕他纏綿的情話。 她怕自己招架不住。為何招架不住,這深層的緣由卻不敢去細究。 就像她不敢深究,為何那把刺傷他的劍,握在她的手里,會生出guntang的熱度,令她手臂顫抖。 可她拼了命,拿到前五名的名次,不正是為了接近他,盜取他的琴劍。 段飛白提出同行,才是正中她的下懷。 陶靖衣思緒凌亂,糾結半晌,面色猶豫不決。 東方玥和段飛白也不催促,這兩個男人都在等待,等待她的決定。 最后,陶靖衣決定,答應段飛白的提議。 因為,她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拿到琴劍,回家。 陶靖衣點頭后,段飛白的目光rou眼可見地亮了幾分。陶靖衣躲閃著他的目光,她害怕,段飛白看出隱藏在她眼底的心虛。 陶靖衣翻身上馬,東方玥和段飛白也跨上馬背,緊隨其后。 三人三騎,沐浴著日光,絕塵而去。 早上還是晴空萬里的天氣,到了中午,卻有山雨欲來的趨勢。一大片烏云聚集在一起,天空越來越低,空氣里泛著沉悶的氣息。 眼看著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陶靖衣回頭對東方玥道:“大師兄,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等雨過了再走?!?/br> 東方玥頷首道:“好?!?/br> 只是這一片荒郊野外,處處都是郁郁蔥蔥的草木,放眼望去,不見半個人家。 三人加快速度,盼著趕在下雨之前,能找到片瓦遮身??上觳粡娜嗽?,大雨說來就來,不多時,天色已經黑沉一片,嘩啦啦的雨點從云層中墜下,噼里啪啦砸在三人身上。 伴隨著大雨的,是一陣大過一陣的狂風,風雨撲面而來,砸得陶靖衣似乎睜不開眼睛。座下神駒四蹄高高揚起,落回地面的水坑時,濺起一地泥水,這泥水將三人的衣擺染得斑駁一片。 陶靖衣和東方玥還好,兩人穿的都是淺色衣裳,唯獨段飛白一身白,原本纖塵不染的衣擺,如今已布滿點點污泥,看著煞是狼狽。 “前方有人家?!倍物w白目力好,很快就發現郁郁蒼蒼中隱著一截青色的屋檐。 “走?!睎|方玥揚起馬鞭,落在馬臀上。駿馬長嘶一聲,四蹄如風,載著他往段飛白所說的地方飛奔而去。 是一棟廢舊的宅子,院墻已經塌了一般,院中長滿了雜草。不過,對于此時的他們而言,能有片瓦遮雨,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東方玥驅馬在大門前停下,翻身下馬,當先一步走到門前,一臉警惕的表情。 畢竟是江湖人,出門在外,處處都是陷阱,尤其是這種看似無人的荒郊野外,往往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陶靖衣也下了馬,因為雨勢較兇,大雨沖刷過的地方,形成一道道水流,水流覆蓋的下方,有一個小小的水坑,陶靖衣沒有注意,一腳踩在水坑里,崴了一下。 因為劇痛,她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不受控制的朝一旁栽倒。幸好段飛白在一旁,及時地伸手扶住了她。 “沒事吧?”他道。雨聲太大,幾乎淹沒他的聲音。 陶靖衣臉色慘白地搖搖頭,用另一只完好的腳支撐著身體的重量。 東方玥推開銹跡斑駁的大門,門后是一片叢生的雜草,長廊下,一匹馬被系在廊柱旁邊。 “有人?!睎|方玥皺眉。 “應該和我們一樣,是來躲雨的,先進去?!倍物w白沉聲道。因為他發現,陶靖衣的臉已經完全失去血色,看來她剛才傷到了腳。 東方玥也注意到陶靖衣的不對勁,問:“師妹,怎么樣?” “腳疼?!碧站敢滦÷暤?。她不是故意拖后腿的,那坑實在太過隱秘,雨又這么大,糊了她的眼睛,她沒看到很正常。 “我抱陶姑娘進去,東方公子,麻煩你打頭陣?!倍物w白話音剛落,沒等陶靖衣同意,便彎身將她橫抱在懷中。 陶靖衣猝不及防,抬起頭來,雖有雨珠相隔,卻擋不住段飛白目中的灼灼之意。 他甚至對她笑了一下。 目前還不知道宅子里的人是敵是友,段飛白提出這樣的建議也很正常,況且,東方玥似乎一直避著與陶靖衣的肢體接觸,能抱陶靖衣的也只有段飛白。 東方玥走在前面,段飛白跟在后面。他的坐騎和小紅馬都已通曉人性,不用牽引,也自發跟了上來。 東方玥的手按在腰間,一步步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離大廳約莫只有十來步的距離時,忽然從廳內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 幾道視線相撞的瞬間,眾人俱是愣了一愣。 “沈姑娘?!睎|方玥按在劍柄上的手瞬時松了開來,打了個招呼。 既然是沈柔,那么,便不必再擔心陷阱。東方玥當先一步走進去,段飛白緊隨其后。 雨勢沒有絲毫減小,反而越來越大,廳內燃著一截蠟燭,這蠟燭是沈柔從其他的房間尋來的。 這棟宅子廢棄已有些年頭了,宅子里的家具俱被蟲蟻啃食,屋頂也大多數破了,唯獨這個大廳完好,能暫時遮風擋雨。 進了廳內后,陶靖衣尷尬地低聲道:“段公子,放我下來吧?!?/br> 段飛白這才不情不愿地將她放在廳內完好的椅子上,放下后,他只覺得懷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 廳內燃著一攤篝火,火光跳躍著,映著陶靖衣的臉頰。 經過一場大雨的沖刷,她臉上的面紗早已在騎馬的途中掉落,丑面具更是貼不住,慢慢往下滑。反正段飛白已經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陶靖衣索性將丑面具撕了下來。 整個過程沈柔一直在看她,甚至可以說,自從段飛白抱她進來后,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陶靖衣。 陶靖衣將面具丟在火堆里,抬起頭來,沖沈柔笑了笑,搭話道:“沈姑娘一直在這里躲雨?” 沈柔這才回神,回道:“我也是才到不久?!?/br> “今晚可要委屈沈姑娘,與我們擠在一處了?!碧站敢滦Φ?。 沈柔沒有說話,心中猶驚疑不定,面上卻沒有任何表現。 段飛白對陶靖衣道:“你衣服都濕了,先脫下來,烘干再穿上,以免著涼?!?/br> 他語氣再平常不過,仿佛兩人之間從無隔閡,態度更是略顯親昵了些。 陶靖衣不拘小節地脫下外衫,段飛白自然而然地將外衫接了過來,放在火堆旁的架子上烘烤。 晾好衣裳后,他又走回陶靖衣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