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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見過。況且生了一雙這么漂亮的眼睛,相貌能丑到哪里去?!倍螣o雙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陶靖衣的一雙眉眼極為清麗,尤其是那雙眼睛,黑亮深邃,恍若有漩渦,又恍若這漫天的日光都落在這雙眼睛里。 有這樣一雙眼睛,相貌不會丑陋到哪里去。 他身形一轉,便到了陶靖衣身后,伸手去揭她的面紗。 陶靖衣只感覺到一陣風掠過,段無雙已到了她身邊,她憑著本能扭轉著身體,往后避開。 段無雙彈指飛出一物,擊在陶靖衣的膝蓋處。陶靖衣的膝蓋頓時一陣鈍麻,眨眼間段無雙便到了她的跟前,出手如電,將她的面紗揭了去。 山風迎面撲來,臉頰涼颼颼的,陶靖衣第一反應是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臉。饒是她動作再快,也快不過眾人的一雙眼睛。 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響起,同她一起入門的新弟子們俱是一臉震驚之色,大概都是沒想到,面紗背后隱藏的居然是一張這么恐怖的臉。 段無雙也是雙眼睜大,一臉愣愣的表情。若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眼眸深處翻滾著極為復雜的情緒。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藏在袖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指甲嵌在掌心中,泛著些許蒼白。 陶靖衣摸了摸臉頰,心中略放松了些,風臨止給她做的這半張假臉,果真如他所言,別人一旦見了這傷疤,根本想不起其他,只顧著震驚了。 因為這前后的反差實在太大,誰能料到,這么漂亮的一雙眼睛,搭的是這么一張丑陋惡心的臉。 段無雙呆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手里還捏著她的面紗,他似是反應過來,連忙將面紗重新掛回她的臉上。 正當氣氛無比尷尬時,一人沿著山道小跑而來,停在段無雙跟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小師叔,閣主正在到處尋您?!?/br> “尋我何事?” “閣主沒說?!?/br> 段無雙轉身就走,抬步前,他回頭深深地看了陶靖衣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麻辣尸鱉 1瓶; づ ̄ 3 ̄づ —— 男主馬甲號已上線,大家應該都能看出來。 這不是男主第一次見到重生后的女主。 明天更一篇男主視角的番外,會解釋的。 男主:表面穩如老狗,內心慌得一批 第52章 段飛白番外 湛藍的蒼穹下荒草連天,山崖前, 一塊巨石迎風矗立。這巨石便是傳聞中的定情石——三生石。 約莫在半年前, 石畔新起了一座芳冢, 芳冢前立著一塊石碑。石碑并沒有寫墓主人的名字, 只有“愛妻”二字。 短短半年時間,墳前長出新草, 墓碑經歷風吹日曬, 已有了斑駁的痕跡。 段飛白立在墳前, 垂眸看著石碑,沉聲問道:“還是沒能尋到蘇星辰的蹤跡?” 自從半年前蘇星辰劃掉碑上段飛白的名字,搶走蘇夕顏的尸骨后,他就好像從世間消失了一般,任段飛白如何打探,也尋不到他的一絲蹤跡。 蒼鷺面露羞愧之色:“屬下無能, 請主上降罪?!?/br> 段飛白長嘆一口氣:“他若想躲,沒人能找得到?!?/br> “主上……”蒼鷺欲言又止。 “你有何話要說?” 蒼鷺鼓起勇氣, 抱拳道:“主上,夫人仙逝已有半年, 還望主人早日振作?!?/br> 段飛白沒說話。 “夫人仙逝后, 主人四處招攬方士,終日與他們為伍……試圖召回夫人的亡魂,失敗后,意志消沉,借酒澆愁……” “蒼鷺, 你相信借尸還魂嗎?”段飛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輕聲打斷了他的話。 蒼鷺訝然:“主人?” “你一定不相信,可我信……”段飛白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蒼鷺眼底露出錯愕之色。這半年來,段飛白還是頭一回向他吐露自己的心事,原來,在段飛白心中是這樣想的。 借尸還魂……這樣可怕又虛無縹緲的想法,蒼鷺第一反應,難道是夫人逝世,段飛白倍受打擊,已經瘋魔了?! 蒼鷺原本還想開導他幾句,卻被段飛白打發離開了。 蒼鷺走后,段飛白拿起鬼面具覆在面上,對著芳冢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恨得不想再見到我??晌疫€想見你一次,我想問你,你最后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風拂著墳前的碧草,芳冢冷冰冰的,沒有人能回答他。 段飛白看了一眼芳冢,轉身沿著山道離開。方踏進人偶山莊內,早有一人等在院子里,見了他,眼睛乍亮:“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夫人在地牢中等著您?!?/br> 段飛白下了地牢。 暗道兩邊點著昏黃的燭火,盡頭處,立著一道紅影。在距離紅影幾步遠的時候,段飛白停下腳步,沉聲道:“姑姑找我何事?” 段紅櫻轉身,指著暗道盡頭的一間牢房內,說:“你看他是誰?!?/br> 段飛白抬頭望去,只見牢房內的木架子上鎖著一人,那是名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四肢被鐵鏈纏住,緊緊捆縛在架子上。 少年陷入昏迷狀態,頭顱低垂,垂瀉下來的發絲遮去大半的面容。 段飛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疑惑道:“他是……” 段紅櫻丟給他一塊巴掌大的金牌,段飛白將金牌握在手里,定睛一看,隱藏在鬼面具下方的臉上騰起一絲震驚之色:“鎮南王世子?!姑姑怎將他擒了過來?” “他誤打誤撞,陷入我布下的迷蹤陣。原本只以為是個普通少年,沒想到是鎮南王府里出來的,如今,留著他不是,殺了他也不是,可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br> 這少年是鎮南王世子,若折在人偶山莊,得罪鎮南王,朝廷大軍殺過來,任段紅櫻武功蓋世,也不是千軍萬馬的對手。 “鎮南王世子不能殺,但也不能放,先關著他,我自有用處?!倍物w白說完這句話,離開了地牢。 回到住處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段飛白將屋子里的蠟燭都點亮,關好門窗后,取下鬼面具,放在桌子上。 桌上還有昨日未飲完的酒。 段飛白拎起銀壺,倒了一杯,對著殘燭自斟自飲。 蒼鷺說的沒錯,陶靖衣死后,他沉迷鬼神之說,招攬了不少方士,期望能尋回她的魂魄,再叫她借尸還魂一次。只是,法事做了一場又一場,莫說她的魂魄,便是得她入夢一回,也成了奢望。 招魂失敗后,他意志消沉,常常借酒澆愁,只盼著能大醉一場,得她垂憐,再見他一面…… 這酒入口甘冽,后勁卻極大。才不過飲了半壺,腦海中隱隱有暈眩之意。 段飛白沉沉地望了一眼跳動的燭火,那燭火幽幽的一簇,映在他眼底,漸漸暈作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