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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靖衣搖頭。她的意識迷迷糊糊的,但清楚的記得,殺人犯法,她是被迫的。 風臨止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他頓了頓,又問道:“蘇夕顏去了哪里?” 陶靖衣搖頭。 “你從何而來?” 陶靖衣怔住,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聲音柔了幾分,帶著幾分誘哄。 陶靖衣依舊沒有動作。 等了大半天,風臨止才發現她伏在自己的懷中睡著了。 風臨止呆了一會兒,從袖中摸出一支綠色的小瓶子,撥開瓶塞,在她鼻端晃了晃。 陶靖衣吸了幾口氣,一股清涼之感直沖腦門,將她的意識喚醒了過來。 她睜開雙眼的剎那,風臨止松開了她,站起身來,與她拉開一定的距離。 陶靖衣的神色有些懵,揉著腦袋從地上坐起。 她看清不遠處站在月下的風臨止,又望了望身后晃動的水波,猛地記起自己正在和風臨止吃飯。 怎么吃著吃著就吃到地上來了? 陶靖衣滿眼疑惑,向風臨止投去一瞥。 風臨止臉上又掛起她熟悉的笑容,溫聲道:“你方才非說有些累,要倚在這里吹風,我不過才飲了一盞酒,回頭便見你睡著了?!?/br> 方才的事情陶靖衣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了,最后的印象是她喝了一杯果酒。大抵是酒意上頭,催生困意。她在人偶山莊里關了兩天,沒吃沒喝,又生了一場病,人容易感覺到疲倦,倒也是正常的。 “你的病才好,別在這里吹風了?!憋L臨止走過來,將她從風口里拽了過來。 桌上的菜涼了大半,他命之前服侍過陶靖衣的中年婦人前來,將桌上的酒菜重新溫了一邊。 在兩人的吃吃喝喝中,畫舫緩緩靠岸。 畫舫靠岸時,岸上隱隱傳來一陣馬蹄聲。陶靖衣抬頭,瞧見那夜色之中一群人策馬狂奔而來。在最前面的是個高馬尾少年,少年一手持劍,一手拽著韁繩,抬眼朝畫舫望過來,一眼便瞧見了陶靖衣。 “阿姐!”蘇星辰大喊一聲,縱身而起,一個起落便停在了陶靖衣的身前。 他一臉急匆匆的表情尚未隱去,便一腦袋扎進陶靖衣的懷中,將她摟緊了:“阿姐,我可算是找著你了?!?/br> 陶靖衣沒防備,被他抱了個滿懷。 他個頭比陶靖衣高,抱著她的時候,微微俯下身,將腦袋埋在她的頸側,貪婪的吸著屬于她的氣息。 陶靖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蘇星辰從懷中扒拉出來。她仰起頭來,發現幾日不見,蘇星辰的個子隱隱又拔高了一些。 少年正是竄個頭的時候,站在風臨止的身邊,比他矮不了多少。 蘇星辰發現了風臨止,臉上頓時漫起敵意,將陶靖衣拽到身后,警惕道:“你是誰?” 風臨止尚未開口,陶靖衣從蘇星辰身后鉆出來,擋在二人中間。 蘇星辰就是個小醋缸,特別能惹事。凡是陶靖衣三里以內的雄性生物,都被他抱以極大的敵意。 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些雄性生物的對手,只要站在陶靖衣身邊,他就酸得不得了,恨不得上前咬一口。 風臨止平時看著笑呵呵的,但也不是好惹的主,畢竟陶靖衣是見過他殺人的。 “這是風臨止,我朋友?!碧站敢挛⑿Φ慕榻B著,又指了指蘇星辰,“我弟弟,蘇星辰?!?/br> 蘇星辰嘴角的弧度垂了下去。他多希望有朝一日,她和別人介紹的時候,說一句,這是我相公,蘇星辰。 風臨止微微頷首:“蘇小公子,幸會?!?/br> 蘇星辰一把將陶靖衣拽回來,揚聲道:“你既是阿姐的朋友,我便不尋你的麻煩,只是男女有別,望你不要離阿姐太近?!?/br> 陶靖衣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腳后跟踩上了他的腳尖。 蘇星辰舊傷未愈,發出了一聲悶哼,勉強將那句話說完,只是氣勢削弱了幾分。 腳尖被踩著的地方,更是一陣劇痛。 但他一動也沒動。 這疼痛是阿姐給予的,即便是痛,那也是甜的。 “別廢話了,回家?!碧站敢乱话驼婆脑谒念~頭上。 沒辦法,他個頭高,每次想拍他腦袋,需要踮起腳才能拍到。 蘇星辰被她拍得甜滋滋的,額頭似乎才殘留著她手掌的細膩。他的唇角翹起來,屁顛屁顛地跟著陶靖衣下了畫舫。 風臨止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瘸,雖然他很努力的在掩飾了。 走到岸邊,陶靖衣回身對風臨止道:“對了,其實我還有事想讓你幫忙,只是今天多有不便,下回再找你?!?/br> “我會一直留在這里,你若要尋我,命人送一封信去人偶山莊便是?!憋L臨止道。 蘇星辰腳步一頓,疑惑地問陶靖衣:“他說什么?” 陶靖衣知曉蘇星辰素來最恨人偶山莊和段紅櫻,只是現在不是惹事的時候,連忙拽住他的胳膊就走:“沒什么,你聽錯了,趕緊走?!?/br> 她又沖風臨止擺了擺手:“教主大人,回見?!?/br> 紅楓山莊隨行的侍從跪了一地,陶靖衣命他們起身。她知道,這些天他們一定都在找她,尤其是蘇星辰,他身上還有傷。 想到此處,她有些愧疚。 “我的馬呢?”陶靖衣問。 “來得急,未曾給阿姐備馬,不如阿姐與我共乘一騎?!碧K星辰貼在她耳邊說道。 陶靖衣推開他的腦袋,轉身走向其中一匹馬,翻身上去,并且對那侍從道:“你去和少爺同乘?!?/br> 侍從呈震驚狀。 蘇星辰將韁繩塞入侍從的手里:“這匹馬讓給你?!?/br> 自己卻翻身坐上了陶靖衣的馬。他坐在陶靖衣身后,伸出長臂,握住韁繩,將陶靖衣圈在懷里,不等陶靖衣說話,雙腿一夾馬腹,呵斥一聲,駿馬頓時撒開四只蹄子,沖著夜色狂奔而去。 陶靖衣走后,風臨止坐了回去,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過了一會兒,那名中年婦人走出來,將滿桌子的東西都收拾了。 水波推動著船身,畫舫逐漸駛向湖心。月影映在水里,隨著水波的晃動,碎成了無數銀色的光點。 風臨止望著破碎的月影,抬起手,手指摸索著臉頰,從耳根處撕起,撕下一張人/皮面/具來。 面具后,隱藏的是一張俊美的臉。 這張臉的眉眼十分溫雅,笑起來的時候,如沐春風,令人很難不對他生出好感。 正是素有“琴劍雙絕”名號的段飛白。 段飛白緩緩勾了一下唇角,低聲喃喃:“原來你不是她……” 一張紙從他袖中滑落下來,跌在地面上,細碎的粉末被風一吹,散在了湖面上。 那是他專門為陶靖衣調的藥。 陶靖衣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則警惕的很,就連發燒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