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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后一直牽著她的手。 陶靖衣雙眼放光,看什么都覺得新奇。 段飛白給她買了一包糖豆,有了糖豆,她便什么都顧不上了,雙手捧著糖豆,“咔吱咔吱”咬得歡快。 段飛白帶著她進了一家藥鋪,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掌柜:“掌柜的,麻煩給我準備這些藥材?!?/br> 掌柜的掃了一眼,為難道:“這……” “可是有什么不妥?” “若是前些日子來,這些藥材定是充足的,只是昨日鎮上來了個女子,將這些藥材全部高價買走了?!?/br> 段飛白和掌柜說著話的時候,陶靖衣正咬著她的糖豆,眼睛盯著街上走來走去的人。一名扛著糖葫蘆的小販從藥鋪門口走過,紅彤彤的山楂上裹著好看的糖漿,在陽光底下透著誘人的色澤。 陶靖衣立即伸手去扯段飛白的衣角,聲音急迫的說道:“爹爹,糖、糖……” 因著這聲稱呼,掌柜的訝異地看了一眼陶靖衣,顯然想不到,段飛白這樣年輕的公子,居然有個這么大的女兒。 段飛白有口難言,他神色尷尬地轉移了話題,追問買藥女子的模樣。 眼看著賣糖葫蘆的越走越遠,陶靖衣松開了段飛白的衣角,走出了藥鋪。 四處都是人影,陶靖衣張望了一遍,在街角處找到了目標。她立馬追了上去,沒走幾步,一只白色的小狗沖到她面前,“汪汪”叫了兩聲。 陶靖衣的注意力立時被小狗吸引過去,她好奇的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小狗很溫順的任她摸著腦袋,毛絨絨的腦袋甚至還蹭了蹭她的手心。 陶靖衣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從袋子里拿出一顆糖豆,用手指捏著,送到小狗的嘴邊:“狗狗,吃糖?!?/br> 小狗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確認沒有危險后,張開嘴。只是它力道沒有控制好,兩排牙齒磕在陶靖衣的手上。 陶靖衣吃痛,立時爆出驚天動地的一陣哭聲。 “嗚嗚,爹爹!爹爹!”她抱著糖豆,坐在地上,哭著喊爹爹。小狗受了驚,一扭頭,轉身竄入人群中。 一個漂亮的大姑娘坐在街頭嗚嗚大哭,不一會兒便吸引了圍觀的人群。街頭一名少年正拿著畫像四處詢問,忽見前方人頭攢動,不知道是什么熱鬧。 他少年心性,好奇不已,便將畫像卷好,收入懷中,扒開人群,一路擠到最前方。 原本是想跟著路人一起看熱鬧,只是瞧清楚地上坐著的人后,他面色大變,罵了一句臟話,沖上前去:“那是我阿姐!” 雖然陶靖衣滿臉都是淚,頭發亂糟糟的,但蘇星辰一眼便認出,那是他尋了一路的阿姐。 “阿姐,你怎會在此處?”蘇星辰沖到她身邊蹲下,疾聲問道。他見她哭得傷心不已,神色一狠,“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圍觀的人群見陶靖衣一直喊爹爹,面露驚異之色,小聲議論著。蘇星辰耳尖,聽得最多的兩個字便是“傻子”。 他的心頭騰起一股濃烈的殺意。 陶靖衣手指還殘留著被小狗牙齒磕出來的血,聽見少年的聲音,哭聲一頓,抬起頭瞧了他一眼,見不是段飛白,她又低下頭猛哭起來,邊哭邊喊:“爹爹!我要爹爹!” 蘇星辰忍無可忍,立時站起身來趕蒼蠅似的趕走圍觀的人群:“走開!都走開!再看挖了你們眼珠子?!?/br> 他神情兇惡,又配著劍,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圍觀的人群看夠了熱鬧,紛紛扭頭走開,不敢招惹這個兇神惡煞的少年。 陶靖衣還在哭,哭得滿臉淚痕,連糖豆都撒了一地。 蘇星辰手足無措的蹲在她身邊:“阿姐,阿姐,我是星辰。你到底怎么了?” 陶靖衣不理他,哭得更傷心了,嘴里還在咕噥著“爹爹”。 蘇星辰苦著臉想,她的爹爹蘇合還在紅楓山莊,紅楓山莊距此地有千里之遠,就算快馬加鞭,趕回去也得好幾日了。 藥鋪內,段飛白和掌柜的說完話,扭頭卻發現一直站在身邊的陶靖衣不見了。 他心頭一緊,立時踏出藥鋪,去街上尋人。街上人聲鼎沸,他屏息凝神,仔細分辯著聲音,從嘈雜的人聲聽出一絲細微的哭聲。 那是陶靖衣的聲音。 她在找他。 段飛白立即循著聲音而去,遠遠便瞧見一名梳著高馬尾的少年蹲在陶靖衣的面前,愁眉苦臉的哄她。 陶靖衣坐在地上,連最心愛的糖豆也不要了,哭得又是傷心又是委屈。 段飛白高聲喚道:“夕顏?!?/br> 陶靖衣猛一聽見他的聲音,哭聲一頓,抬起頭來,眨巴著淚眼望他。忽然,她嘴巴一扁,雙臂朝著他伸去:“爹爹!” 蘇星辰聽到段飛白的聲音那一瞬間滿臉震驚,知道陶靖衣喚的是“爹爹”是他時,更是有九天神雷轟轟從頭頂滾過。 陶靖衣失蹤后,他和段飛白出來尋人,因為不和,兩人兵分兩路,各自去尋人。找到陶靖衣的那一刻,他別提有多開心,因為是他先找到了阿姐。 結果,段飛白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還成為了阿姐的“爹爹”。 這不是擺明著占他姐弟二人的便宜么! 阿姐弄成這個鬼樣子,沒準就是他下得黑手。思及此處,蘇星辰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意,長劍出鞘,指向段飛白:“段飛白,你到底對我阿姐做了什么?” 段飛白沒有理會,他朝著陶靖衣走去,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在他的手觸及她的指尖時,蘇星辰一劍斬落下來,咬牙道:“段飛白!” 段飛白閃身躲開他的劍鋒。 蘇星辰第二劍刺過來。他招招凌厲,每一劍刺得都是段飛白的要害之處。段飛白避讓了幾下,神色認真起來,拆著他的招式。 陶靖衣伸出的雙臂還懸在空中,見二人打斗起來,她雙眼晶亮,拍著雙手,大聲叫道:“加油!爹爹,加油!” 蘇星辰聽見這一句,氣得差點腳底打滑:“阿姐!你看清楚,他不是你爹,他是段飛白!” 陶靖衣不拍手了,她雙手叉腰,滿臉怒色的瞪著蘇星辰:“你是壞人!爹爹,打死壞人!” 她臉上還掛著淚珠,搭配著這一臉憤怒的小表情,又滑稽又可愛。 蘇星辰見陶靖衣不僅不幫著自己,還說自己是壞人,氣得渾身發抖,連劍招都亂了幾分。 他咬牙恨恨道:“段飛白,你到底給我姐灌了什么藥!” 段飛白面不改色的說道:“她中了花神教的‘七日盡’?!?/br> “七日盡?”蘇星辰手中動作一頓,顯然,他也知道什么是“七日盡”。 他撤回了劍招,將劍刃插回腰間的劍鞘,朝著陶靖衣走去。 陶靖衣睜大著眼睛看他,往后縮了一縮。 “阿姐,我是星辰,別怕我?!碧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