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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低聲喃喃:“……紅色的河?難道是十里血池?” 原書里曾介紹過花神教的十里血池,據聞,十里血池的血是由獻祭者的血灌溉出來的。當然,這只是花神教的傳說,實際上,它就是一條紅色的河流。 十里血池連接著花神教最神秘的地方——骷髏地宮?;ㄉ窠桃幎?,骷髏地宮只有教主才能進去。 段飛白帶著她來到十里血池,難道是想借著骷髏地宮逃出花神教?可她不會游泳啊。想到此處,陶靖衣費力的掙扎起來。 “夕顏?”段飛白感覺到她的動作,垂眸看了她一眼。 陶靖衣欲哭無淚,她該怎么告訴段飛白,她是只旱鴨子。 “她們在那邊!”追過來的白衣少女一眼便看到了立在河畔的段飛白,高聲呼喊著,“來人啊,人在這邊!” 段飛白低聲道:“夕顏,別怕?!?/br> 他說了這句話后,抱著陶靖衣縱身一躍,跳進了十里血池中。 風聲呼嘯而來,接著是無邊無際冰冷的河水。陶靖衣緊閉著雙眼,感覺到河水瘋狂的往她喉中和鼻子里灌。好在段飛白及時貼到她的唇邊,為她渡了一口氣。接著他拽著她,往河流的更深處游去。 再后來,陶靖衣已經不記得了,她昏了過去?;杳灾?,她緊緊拽著段飛白的衣角。 這里的河水冷冷的,她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埋骨在河底。 第18章 身中合歡散 段飛白抱著陶靖衣從水底往上游去。 十里血池是花神教的禁地,之所以是禁地,是因為河底藏著花神教的秘密——骷髏地宮。骷髏地宮的名字看似恐怖,實則是花神教的逃生通道。 在很小的時候,他曾在父親的書房里見過一張地圖,地圖上描繪的就是花神教的十里血池和骷髏地宮,想來是虞桑青給父親的。 后來父親將這張地圖焚毀了,但他記憶力超凡,只看過一次便牢牢記在了心里。多年過去,印象有些模糊了,大致的路線卻還記得一些。 段飛白抱著陶靖衣游到河邊的時候,陶靖衣已經昏了過去。想起方才她在水里手腳僵硬的樣子,段飛白蹙了蹙眉頭。他的印象里,蘇夕顏是會水的,可觀她方才的模樣,竟像是一點兒也不會,若不是他渡了口氣過去,她差點淹死在河底。 不過蘇夕顏這個女人最擅長演戲,她沒準又是在演戲,在博取他的憐愛。 為他擋的那一掌也是在博取他的憐愛嗎? 想起陶靖衣飛撲到他身前,為他擋的那一掌,段飛白臉色有些不好。他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么滋味。那一瞬間,他很想殺人,殺了虞桑青,屠了花神教。 好不容易,段飛白才將這股殺念壓制下去。他知道,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些年來他的心魔越來越嚴重,長此以往下去,他一定會走火入魔的。 將所有奇怪的念頭一掃而盡,他抱起她,往河邊走去。水底果然有一個地宮,地宮內燈火通明,看得出來經常有人過來。 兩人的衣裳都是濕噠噠的,淌著水。他將陶靖衣放下來,用內力烘烤著二人的衣裳。過了一會兒,兩人的衣裳漸漸變干。 烤干了兩人的衣裳后,段飛白記起陶靖衣挨得那一掌,將她翻過身來,翻身的過程,他發現她手中還緊緊拽著他的衣角,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他才掰開她的掌心將自己的衣角從她的手里奪回來。 這姑娘看著瘦,力氣卻不小。倒也不意外,江湖兒女,多多少少身懷內力,比普通的女子力氣要大上許多。 經過冷水一泡,陶靖衣身上的血色大多數已經被沖刷干凈,他撕開她背部的衣裳,露出受傷的地方。 段飛白目不斜視,只是專注盯著傷口瞧了一眼。傷口被泡得有些腫,傷處發黑,顯然是中毒所致。 “斷魂掌”本身就帶毒,虞桑青指甲發黑,顯然還抹了其他的毒。 段飛白握住陶靖衣的手腕,細細探著她的脈象。果然如他所想,她還中了一種叫做“七日盡”的毒。 “斷魂掌”的毒好解,“七日盡”的解藥卻有點難配。 “斷魂掌”的毒只需用內力逼出,“七日盡”的毒卻是由四十九種毒/藥調配出來的。毒如其名,一旦中毒,只剩下七日的性命,且癥狀為智力減退,三日過后,癡傻如同猶如小兒,到了第五日,便會越來越困倦,一旦睡下,便再也沒有醒來的可能。 段飛白扶起陶靖衣,她的衣裳方才被他撕破了一些,露出了傷處,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裹在了她的身上。雙腿盤坐在她身后,雙掌抵在她的背部,掌心內力吞吐,替她運功逼毒。 陶靖衣先是覺得冷,冷水從四面八方包裹著她,凍得她直打哆嗦。后來又感覺到熱,像是身體里被誰點了一個火爐,燥熱從內部升起,烘烤著她的身體。 就是在這又冷又熱的狀態下,她逐漸清醒過來。 眼前的景象令她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己身在哪一處仙宮中。從后背傳來源源不斷的熱度,令她的身體急速升溫著,胸腔里似有什么在翻騰。 陶靖衣扭頭,忽聽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不要亂動?!?/br> 聽到這個聲音陶靖衣清醒了幾分,恍然記起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乖乖的沒有亂動,只是轉著眼珠子打量著眼前的宮殿。宮殿里燈火通明,一望無盡,很顯然,這應該就是花神教傳說中的骷髏地宮。 至于骷髏在何處?自然是在她的腳下。當初修建這骷髏地宮的時候,可是死了幾萬人,那些人的累累尸骨就埋在骷髏地宮的下面,這就是骷髏地宮的真正含義。 陶靖衣只覺得似有涼風拂來,涼颼颼的,令她的背脊不由得爬上一絲寒意,連帶著身上的燥熱也消去了不少。唯獨胸腔里血氣依舊翻騰著,且越來越洶涌,忽然,“噗”的一聲,她猛地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沫。 段飛白收回手。逼出這口毒血,“斷魂掌”的毒素排得差不多了。 陶靖衣抬手抹去唇邊血痕,頓覺神清氣爽了不少。只是傷口處疼痛難忍,像是有人在拿著長長的指甲刮著她的血rou。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段飛白。 段飛白已經起身,垂眸看她。 陶靖衣忍著痛意,顫顫巍巍的起身,走路的時候,東扭一下,西歪一下。 段飛白走了幾步,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陶靖衣滿頭冷汗,蒼白著一張小臉,低聲道:“我疼?!?/br> 段飛白一怔。 陶靖衣咬了咬唇:“不是我矯情,是真的疼?!?/br> 段飛白朝著她走來,抬手轉過她的身體,扯下外袍。外袍已經沾染了不少血色,外袍下面的傷口正淙淙流著血,五個血窟窿看起來有些滲人。 “疼怎么不早說?”段飛白有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