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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小輩的午宴就設在山頂的乘風閣。 初妍望著蜿蜒向上的臺階,有些頭痛。 剛剛還在和梁元說話的梁六娘趕了上來,笑著對初妍道:“姬姑娘,我們一起走吧?!贝膽B度比先前又親近了許多。 初妍點了點頭,尤鵑走得快,已經不見了蹤影,丫鬟們和她們不是一條船,她正愁一個人走得心慌,有個人作伴也好。 路過一片桃林時,梁六娘拽了拽她:“姬姑娘,我們去摘幾個桃子怎么樣?” 初妍一怔:“現在哪有桃子?” 梁六娘道:“這里的桃子結得早,去年端午的時候,我和哥哥摘了不少桃子呢。反正宴會還要等一會兒才會開始,我們先去玩一玩嘛?!?/br> 她仰著頭看向初妍,大大的眼睛撲閃著,帶著乞求,分外嬌憨。 初妍心一軟,點了點頭:“好?!?/br> 桃林中果然不少桃子都結了果,卻大多青澀。初妍抬頭張望了下,再回頭,卻不見了梁六娘的影子。 去哪兒了?她疑惑地順著剛剛梁六娘消失的方向找去,忽然聽到側面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初妍循聲看去,頓時怔住。 幾步開外,一人攀著桃枝,目光復雜地凝視著她,不是誠王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錯誤,沒能寫到阿兄。下章回來“捉jian”^_^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づ ̄3 ̄)づ╭ [地雷]:我就是我 1個; [營養液]:uheryija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8章 誠王依舊穿著先前的黑色勁裝,合身的裁剪勾勒出寬肩細腰,挺拔身材;墨黑的發以玉冠束起,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容。 眉若刀鋒,目若朗星,面帶郁色,氣質矜貴。 衛家的男子都是天生的好容貌。只是不同于衛昀的張揚肆意,誠王要顯得沉穩得多。 初妍暗暗皺了皺眉,幾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梁六娘是故意引她來此!這一場見面乃誠王有意安排。她有些不明白,誠王為何要見她。上次在大護國寺后山遇到就奇奇怪怪的,這次又煞費苦心。 上一世,他們不過演了一場郎情妾意的戲;這一世,兩人甚至連相識都說不上。 初妍抿了抿唇,規規矩矩地上前行禮。這一世,兩人沒有瓜葛,她雖不高興他這么做,但也犯不著得罪他。 誠王的目光落到她明媚動人的面容上,復雜之極,有欣慰歡喜,也有傷感愧疚,終還是壓抑住情緒,含笑說了聲:“姝……姬姑娘免禮?!?/br> 初妍起身,垂眸致歉道:“不知殿下在此,民女不便叨擾,先告退了?!鄙彶接?,裙裾飛揚,從容欲向后退。 “姬姑娘!”誠王叫住她。 初妍只得站定,低眉斂目,模樣溫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她的態度那般恭敬,將疏離之意表現得明明白白,毫無夢中的嬌憨親近。誠王心中微刺,卻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對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自己這樣來找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確實冒昧,難怪她是這種態度。 他遲疑了下,決定開門見山:“孤有事相告?!?/br> 初妍微訝,抬頭看了誠王一眼。 誠王道:“是關于紅蓼的事。孤知道紅蓼做了對不起姑娘的事,死有余辜,但貴府將她送到官府,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委實不是個好主意?!?/br> 初妍神情冷了下來:誠王這是在什么意思,為前世的妻子抱不平嗎? 誠王見她神情,就知道她誤解了,嘆氣道:“姬姑娘休要誤會,孤不是可惜紅蓼,只是擔心忠勇侯府會因此受累?!?/br> 他言辭懇切,神情真摯,倒弄得初妍疑惑起來。以誠王的地位與處境,沒有必要說假話來騙她??杉t蓼一個罪有應得的小丫鬟,何德何能,能令忠勇侯府受累,使他憂心? 誠王道:“姬姑娘就沒想過,紅蓼一個小小的丫鬟,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謀害主人,頂替你的身份?”甚至,在夢中,這個丫鬟還成功了,最后順利地當了他的妻子,將眼前懵懂不知的女孩,真正的侯府千金害死。 他至今還難以忘懷,在夢中知道這一切時的震驚和痛徹心扉。溫柔賢淑的枕邊人是蛇蝎心腸的騙子、兇手,而他被叔父奪走的心上人才是本該成為他妻子的那一人。她在宮中還念著他,幾次為他在衛昀面前求情,甚至最后他登上帝位,也全靠她拿出來的遺旨。 她對他情深義重,他卻沒有保護好她,讓那惡婢害了她的性命。他虧欠她的,實在太多。 好在,他夢到了這一切,還來得及改變??赡馨l生的危險,他總要提醒她。 初妍當然想過,紅蓼為什么能成功??伤龥]有從前的記憶,對前因后果一無所知,根本得不出正確的結論。問姬浩然,姬浩然除了大罵紅蓼,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誠王道:“她背后,有人撐腰?!?/br> 初妍心中一動:“是我那位六叔?”她就算什么都不記得,在虞mama為了紅蓼整了那么一出后,也猜得出來。虞mama原本就是那位六老爺安插在閑云院的人。 初妍當時就覺得這位六叔的手伸得太長了,提醒過姬浩然。姬浩然卻說,姬家族人在幽州事變中被屠戮殆盡,他們的親人本就不多,府里的庶務又全靠這位六叔cao持,讓她不要和六叔計較。 初妍拿姬浩然沒辦法,只得暗自擔心。 這會兒誠王一提,她第一個就想起的就是這位姬六老爺姬凌安。 誠王點了點頭:“貴府的那位六老爺,不是一般人。令兄似乎有把柄在他手中,所以對他一讓再讓?!?/br> 初妍怔?。核趺磸臎]想過,姬浩然武將出身,本不可能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他卻對鳩占鵲巢的紅蓼一再忍讓,還對一個依附著忠勇侯府的族叔格外寬容,寬容得仿佛姬凌安才是忠勇侯府的正經主子般。若不是有把柄在對方手中,他何至于此? 她又想起當初尤鵑說的話,“不是主子的主子”,除了這位六老爺,還能有誰? 初妍失神片刻才道:“不知哥哥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誠王默然。夢中,忠勇侯一直受姬凌安的脅迫。她死后,真實身份大白于天下,紅蓼伏誅,石太夫人傷心過度過世,忠勇侯主動請纓常駐西北,不久戰死沙場,再沒有回過京城。他究竟為什么受到脅迫成了個秘密,再也無人知曉。 誠王露出愧色:“抱歉,孤也不知,幫不上忙?!?/br> 初妍露出感激之色:“殿下何須道歉?還要多謝殿下告知我此事?!彼藭r已明白過來,誠王為什么會說他們將紅蓼送去官府不是個好主意。姬凌安手上握著姬浩然的把柄,原本,他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