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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院的人,也該好好整頓整頓了?!?/br> 盧夫人被她一番話氣得嘴唇直哆嗦:“按太夫人這話,這次差點出事,難不成還是我云汀院的人責任更大?” 董太夫人冷冷地看著她花嬌玉柔的模樣,沒有說話。 初妍冷眼旁觀,嘆為觀止:她一直知道董太夫人不待見盧夫人,卻沒料到,對方竟會不分青紅皂白至此。 宋思禮也看不過去了,皺起眉來:“母親,大嫂她……” 董太夫人的目光如冷電落到宋思禮身上:“你還記得她是你的大嫂?” 宋思禮擰了擰眉,忍耐道:“母親,我們在追查昨日清風閣之事。休要糾纏其它?!?/br> 董太夫人逼問:“是我糾纏還是你們糾纏?此事全是胡氏糊涂,你還要追查什么?老二,你不至于也糊涂了,要維護你‘大嫂’的體面,別人的體面就都不顧了吧?”“大嫂”兩字她咬得極重,幾盡咬牙切齒。 宋思禮臉色微變。電光火石間,他一下明白了董太夫人的意思,胡mama是段夫人的陪房,再追查下去,拔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董太夫人蓋棺定論:“此事到此為止,不必再議?!?/br> 盧夫人氣得美目含淚,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初妍揉了揉眉心:她原本已打定主意,對宋家的事置身事外,可看著盧夫人氣得雙眸含淚,渾身顫抖的模樣,想到母女一場,終究不舍。 董太夫人的心也太偏了些。這件事,明明是二房之過,到最后,卻是周mama和春暖她們受罰,怎能叫人心服口服? 她打起精神,揚聲開口道:“胡mama糊涂弄錯地方的事不提也就罷了,可在娘酒杯中下藥的人,是不是該好好追究?” 董太夫人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你胡說什么?” 初妍不理她,眉眼略彎,看向段夫人:“二太太,你說是不是?” 段夫人的指甲幾乎掐進折背椅的扶手,勉強道:“大姑娘說笑了,大嫂素來深居簡出,與世無爭,誰會下藥害她?” 初妍嘆道:“我也不信,可娘的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喝了兩杯酒就人事不省。所以我特地拿了娘喝過的杯子讓香椽辨別。二太太大概不知道,香椽丫頭自小在醫館長大,醫術雖然沒學到,辨別藥物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結果……”她嘆息一聲,露出痛心之色。 段夫人的目光陡然銳利,利箭般射向跪在地上的胡mama。 胡mama臉色一變,惶急道:“不可能,杯子我都收走了,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胡mama意識到什么,臉色變得灰敗,亡羊補牢地道:“大夫人退席早,老奴一早就叫人將她的席上收拾過,所以記得清楚……”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恐懼地睜大眼睛,看著慢慢站起,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的宋熾。 宋熾笑容溫和:“mama怎么不繼續說下去了?” 胡mama莫名感到一股寒意,牙齒打架,伏地道:“老奴沒什么好說的,絕沒有人想害大夫人,一切皆是意外?!?/br> 宋熾含笑,笑卻不達眼底:“是嗎?” 胡mama點頭如搗蒜。 宋熾負手,居高臨下地看向她:“我記得你是識字的?!?/br> 胡mama茫然,點了點頭,不明白話題怎么跳到了這里。 宋熾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兩指拈起,遞到胡mama面前。胡mama目光掃過,瞳孔驟然一縮,再也維持不住鎮定,伏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宋熾道:“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胡mama顫聲而道:“老奴,老奴有罪?!?/br> 宋熾將紙收起,笑容未散:“你有什么罪?” 胡mama失魂落魄地道:“大夫人杯中的藥是我下的,讓碧草扶她去清風閣,也是我有意為之。那貴人最喜美貌柔弱的婦人,見到大夫人必不會放過?!?/br> 宋熾問:“你怎么知道那貴人的事?” 胡mama猶豫。宋熾晃了晃手中的紙,胡mama一個哆嗦,魂不守舍地道:“是,是我們夫人告訴我的?!?/br> 董太夫人和段夫人的臉色都變了。段夫人失聲尖叫道:“胡mama,你昏了頭了,滿口胡沁些什么?” 胡mama歉疚羞愧地看了段夫人一眼:“夫人,大公子什么都查出來了,老奴,老奴不認也沒辦法啊。您,您也認了吧?!?/br> 段夫人唰的一下站了起來,見鬼般看向胡mama:“你這老貨,越發胡說了。你怎么敢,怎么敢攀誣我?” 胡mama淚流滿面:“夫人,大公子連藥從哪里來的都查得清清楚楚。老奴,老奴不敢再連累旁人了?!?/br> 段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宋熾手中薄薄的那張紙。 宋熾慢條斯理地將那頁紙折好,收回懷中,微笑道:“二嬸行事,向來敢做敢當,這一次怎么不敢承認了?” 段夫人眼睛跟著他的動作,臉色變了幾變,看向宋思禮。 宋思禮看著她,目光冰冷而充滿厭惡。 一股怨氣驟然自心頭升起,她驀地咬牙道:“沒錯,這一切都是我授意胡mama去做的。我就是看她盧氏妖妖嬈嬈的模樣不順眼?!?/br> 宋思禮大怒:“你這毒婦!” 段夫人恨恨地盯著宋思禮,呵呵笑了起來:“老爺是心疼她了?” 宋思禮怒道:“放肆!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段夫人冷笑:“我說的什么話,自然是實話,宋思禮,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齷……” “好了!”董太夫人一聲大叫,示意高mama將里面的下人全部趕了出去,喝止住段夫人接下來的話,“老二媳婦,你也糊涂了?你是做母親的人了,開口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兒女?!?/br> 段夫人愣了愣。 董太夫人又對宋思禮道:“你是想讓人參你一本治家不嚴?” 宋思禮也啞巴了。 董太夫人最后看向宋熾,躊躇了下:“知寒,家丑不可外揚?!?/br> 宋熾面上依舊有笑,眼神卻淡了下去:“依祖母之見,該當如何?” 董太夫人道:“老二媳婦有過該罰,但到底沒有釀成大錯,祖母就罰她禁足一個月,抄百遍,你看如何?” 宋熾笑容越發淡,不置可否。 段夫人氣道:“宋熾,你休要得寸進尺。盧氏又沒出什么事,你還想怎么樣?” 宋熾微笑:“不怎么樣,希望嬸嬸到了京兆尹的大牢中,也能如此嘴硬?!?/br> 董太夫人大驚:“知寒,你要做什么?” 宋熾恭敬地道:“稟祖母,母親有冤屈,無法伸張,孫兒自然只有訴諸律法,以求公正?!?/br> 眾人面面相覷,董太夫頭痛欲裂,干巴巴地道:“知寒這是做什么,一家人關起門來能解決的事,不至如此吧?” 宋熾云淡風輕:“關起門來能解決?孫兒看二嬸似乎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