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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們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等玉女進了門,她想如何欺負玉女,不都是她這個主母說了算么?郎君是愛美色,但郎君不會為美色放棄所有。 于幸蘭漸漸被勸得不再想起這事就怒焰高漲??墒怯谛姨m想到范翕要納玉纖阿為妾,仍覺得難受十分。 她始終舍不得跟范翕分開。 她便等著他來道歉。他做錯了事,他如何能不道歉? 然她始終不曾關心范翕病得有多厲害。她知道他不會死,就安心等著他的道歉。 半月后的一夜,范翕從昏昏狀態中睜開了眼。他翻個身,神志清明,意識清醒,看到玉纖阿睡在自己旁邊。范翕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看到兩人手腕上綁在一起的布條,才慢慢想起半個月來,他病得有多厲害。 就是現在,范翕從床上坐起,頭都一陣痛。 可他到底是意識清醒了,不再渾渾噩噩了。 范翕下了床,他如鬼魅一般立在床頭,俯眼盯著沉睡的玉纖阿半晌。他眸子幽冷冷的沒有光,黑暗得足以吸食一切。他站在床邊半晌,指尖輕輕一劃,將兩人手腕上綁在一起的布條劃破了。 范翕目光復雜地盯了玉纖阿一瞬,側頭掩袖壓下喉間的輕咳聲。他病了半個月,衣袍都寬了一半。郎君幽幽向外走去,黯淡如一道雪白月光拂地。 空寂又森然。 范翕出了門,成渝愣了半天,現身向公子行禮:“公子……你身體尚未好,為何不多休息一會兒?” 范翕眼中血絲泛濫,眼尾泛著紅色,該是精神疲憊之狀。但他容色慘白,如傲竹般挺立,長發用玉冠隨意束扎。不說形象如往日般精致,起碼他現在的樣子可以見人了。 范翕不是那個脆弱得半夜三更寫絕筆詩的公子了,他成了那個剛烈陰冷無比的公子翕。 范翕不回答成渝的問題,也懶得追究成渝犯下的錯,他問:“這半個月,外面發生了些什么事?” --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九夷和大衛王朝的和談結束。衛王朝答應了九夷所有無理要求,連九夷要求和親公主都答應下來。不日,九夷就將帶著衛王朝贈送的無數金銀財寶和下嫁的公主一起離開大衛國土。 以此為代價的,是范啟被那些人添油加醋,查出了無數大罪。衛天子痛心無比,下召歷數前太子在和九夷一戰中所犯的錯,給衛國帶來了多大麻煩。九夷要和衛王朝修好,犧牲的自然是一直對九夷抱有“戰”之心的范啟了。 為此,范啟府邸被抄檢,所有仆從被押走問話,賞賜的器物珍品也都被或燒或砸或帶走,都說是要調查。如今這么大的府邸,服侍的仆從,恐怕不過兩三人。范啟夫妻成了戴罪之身。 而衛天子要求范啟寫下“罪己詔”,向天下昭示他犯了哪些錯。同時,衛天子放任天下書生們在民間編排前周太子的惡事,他不遺余力地要毀掉前周太子的名聲,毀掉百姓對周王朝的好印象。 深更半夜,一燈如豆,范啟坐在書舍案前,盯著案上的“罪己詔”竹簡。他知道他不寫,更多人會喪命。但若是他寫了,他也落不下什么好。范啟白著臉,整日整夜地坐在這里。 風將窗吹開了,冷風入舍。 舍中早就沒有了炭火,風一澆灌,滿室涼透。范啟起身去關窗時,立在窗前怔住。隔著窗子,他和窗外的突然出現的范翕對望。 兄弟二人隔窗而望。 府邸幽深,府外有嚴密守衛。府中人不可高聲交談,恐被人刺探。范翕不知如何能悄無聲息地潛入,他站在窗下,與立在窗口的憔悴了許多的兄長對視。 范啟凝視著范翕。 他聽說范翕病了半個月,此時一見,弟弟立在涼風中,玉冠銀帶,卻形銷骨立,陰郁暗白。似被風一吹,就能吹散般。 范啟低聲:“回去吧?!?/br> 范翕紅著眼看著他,默然不語。 范啟心中酸楚,他手搭在窗欞上,身子向外探,手指輕輕顫抖。既想看一看范翕,又怕自己連累了范翕。舍內幽幽火燭照著他扭曲的身形,他臉色蒼白得如同背后的雪墻一般。他盯著范翕,眼中涌出控制不住的熱淚。 范啟再說一聲:“回去吧?!?/br> 范翕聲音輕輕的:“總有一日,我會救兄長出來?!?/br> 范啟笑得有些悲傷:“你不要想這些了。我們兄弟幾人,關的關,死的死,能留你一人在外,已實屬不易。七郎,聽我的話,先好好活下去,保住自己。你真的不要再來找我了,就當我死了吧。你呀,以后沒有兄長再護著你了,你在衛王朝中要多小心?!?/br> “昔日你總覺得父王不愛搭理你。但父王再不理你,他也是你父王,你做錯了事,他不會想殺你,想除掉你。但從此以后,衛天子是不一樣的。你在朝上要小心謹慎,其他人都不可靠,你只能相信自己?!?/br> “若有可能,我希望你不要再想著這些事,為我范氏留下血脈,在外幫我照拂一下我的幾個孩子。你看你如今……病成了這個樣子,還來看我做什么?你一個在外面的人,看上去比我形象還糟。七郎,你要好好養身體,再不要任意糟蹋自己了?!?/br> 范啟關上了窗,聲音帶了泣聲:“回去吧,七郎?!?/br> 范翕靜靜地站在窗下,他單薄清瘦的身子被冷風吹著。冷風反復無常地吹著他,他的發帶在風中揚落,臉上蒼白色更白了三分。他閉目,再睜眼時,轉身躍上房檐,向外掠去。 猩風掠袍,天地闃寂幽冷。范翕藏身寒夜中,一步步走遠。 他目中幽紅,陰厲詭譎色若有若無地在眼底浮起。所有的事挑戰著他腦中的那些弦,一根又一根,那些弦在他腦海中崩斷。范翕轉身離去,每走一步,他清晰地聽到自己腦中弦崩斷的聲音。 萬物摧枯拉朽,無人諒他不易。他就來試試,這世道,到底誰來逼瘋誰?! -- 玉纖阿做了個夢,夢見范翕在對著她落淚。她問他怎么了,他只是落淚,卻不言不語。 心臟痛得厲害,玉纖阿從夢里醒來,睜開眼,便察覺到了不對。天光熹微透帳,手腳沉重,她連坐起來的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的費勁,她跌回了床榻上。 同時手腳伴隨著“嘩啦啦”鐵索撞擊的聲音。 玉纖阿低頭,看到自己手腕腳腕,都被扣上了鐵索。長長鏈條系在這個屋舍的床上。鏈條很長,她可以在這個屋舍中自由行動,卻不可能出屋子半步了。玉纖阿靜坐床榻良久,忽感覺到什么,她抬目,向斜側方的陰影處看去。 長帷飛落,白帳如沙,那里坐著一個人。 玉纖阿靜靜看著他。 她說:“范飛卿,你囚禁我?” 陽光掠窗,范翕坐在墻角,靜望著她,聞言,他微微露出一個笑。他說:“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