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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滴血,顧安爵能清晰地感覺到丹田處躥起的那股詭異真氣,灼熱至極,像是有只小手在抓撓,并且逐漸朝四肢百骸蔓延,渾身都變得無力起來。付辛也發現了他的異樣,有些緊張地扶住對方微軟的身體,雙手環在他腰間,冰冷的眸光越過顧安爵肩頭,徑直落在旁邊看戲看得正歡快的白茯身上,聲音里透著不加掩飾的威脅意味,“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給你三秒鐘,把解藥拿出來?!?/br>“我倒想替他解,可惜我是女人,哪來的陽氣,別說三秒鐘,就算三年也沒用?!卑总蜞托σ宦?,半點不把橫在脖子上的劍刃當回事,最后兩個字更是帶著十足的玩味,頓了頓,視線又落回到顧安爵臉上,緋紅的唇挑起一個弧度,“想好了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拖得越久修為會掉得越厲害?!?/br>其實根本不用白茯提醒,顧安爵便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這會從筑基期跌落到了練氣期八層,這速度,簡直比坐火箭還快,如果換成其他人肯定得心疼死了,畢竟修煉上幾個月甚至好幾年才能往上升那么一層,就這么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成了泡影。白茯滿以為會看到面前這人露出驚慌的神色,誰知道顧安爵卻掙脫開付辛,站直了身子,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不勞夫人掛心了,還是那句話,希望您可以把冥域令牌借給我用用,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就這么無功而返似乎有些說不大過去,您覺得呢?”臉色一如既往,語氣也云淡風輕,看不出半分虛弱的模樣,就好像完全沒受到青冥戒指的影響。對方這模樣明顯是和自己較上勁了,原本白茯還覺得顧安爵不好對付,存了心糾纏,打算蒙混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顧安爵身上縈繞著一股很危險的氣息,尤其是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更像昆侖教那位主兒了。白茯與段滄瀾算不上熟,但也是見過幾面的,原本一開始還有些垂涎對方容貌,想把他收入后院,但自從親眼目睹過段滄瀾殺人,她心內才剛萌芽的念頭就徹底打消了,開玩笑,那么朵毒花誰能啃得下嘴,也得有命消受不是嗎?那會,昆侖教還只是個剛崛起不入流的小門派,遠遠沒達到如今邪道之首的地位,打段滄瀾主意的人也多,畢竟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純陰之體,容貌又妖孽,可惜那些人最后都落得慘死的下場,被生生挖出元嬰,連那具殘軀都被噬尸蠱吃得只剩骨架。白茯后來也陸陸續續聽說過許多有關段滄瀾的事跡,屠殺門派,搶奪秘寶,囂張妄為,手段也十分殘忍血腥,只用短短半年就爬到了誅魔榜榜首的位置,偏偏暫時還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就算心內再氣,面上卻還是得小心翼翼賠著笑臉,生怕魔頭拿下一個就自己開刀。思及此,白茯也越發慶幸起來,還好自己當初沒把人給得罪了,面對段滄瀾那樣的狠角色,她自然心生畏懼,這會見顧安爵一個筑基期,不對,現在已經跌落到練氣期的小輩竟然也敢這么跟自己說話,難免覺得有些窩火,眸光也立刻冷了下去,“別不識好歹,我本來已經不打算計較你們闖入我洞府的事,這是非逼著我親自動手嗎?”說話間,周圍起了陣黑色霧氣,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像是電影鏡頭里常見的鬼片那樣,變幻不定,露出森森白骨,隱約還能看見青灰色的可怖尸斑。從袖口伸出的那雙手蒼白而干瘦,黛青色血管縱橫交錯,有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指甲足足有半寸長,泛著烏黑的光澤,像是淬了劇毒。不知從哪飛來一只蝙蝠,都根本沒看清白茯是怎么動作的,那小家伙就被直接掐住了脖頸,撲騰著翅膀使勁掙扎,口里發出凄厲的哀嚎和慘叫,身體卻慢慢被指甲上的毒液腐蝕,最后只剩下一撮灰色的毛發。“闖入?”顧安爵彎了眉眼,像是根本沒看見面前血腥的一幕,又或者看見了卻不在意,他甚至還主動朝白茯站立的位置靠近了點,“夫人是在說笑話嗎?如果我沒記錯,是您邀請我們進來的才對吧?!甭曇羧岷偷孟袷谴猴L拂過。反倒是白茯有些被嚇到,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拉開距離,“你你你,你別離我這么近?!鳖H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等反應過來,簡直恨不得鉆進地縫里,明明是在放狠話,結果對方還什么都沒做,自己就先露怯了。“看樣子夫人是不愿意把玉牌借出來了?那我也不介意采取些特別手段,比如……”展開的手心里靜靜躺著個透明晶體,上面浮動著一副副畫面,看到那東西,白茯的臉色立刻變了,“鏡之迷宮怎么會在你手上?”自己明明是將它交到藍蝎手上,就算運氣好破除了鏡像,也不過是能開啟進入主洞府的通道而已,滴血契約,按道理來說,只有修為比自己還高的大能才可以抹除禁制,他一個筑基期小輩到底是哪來這么大本事?“過程并不重要,應該關注的是結果不是嗎?”顧安爵雖然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但其實丹田處痛得厲害,夾雜著被螞蟻啃咬一樣的癢意,身體溫度燙得驚人,像是用沸水淋過。付辛不動聲色地站在他旁邊,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他自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詭異的熱度,心內也越發擔憂起來,想起三頭犬和白茯數次提及的陽氣,難道是要渡氣嗎?“那又怎樣?就算拿到了鏡之迷宮,你們倆照樣不是我的對手,拿本來屬于我的東西反過來對付我這個主人,你真以為有用嗎?”白茯冷笑出聲,緋紅的唇瓣勾起個諷刺弧度,“那里面的鏡像和命門我可是一清二楚?!?/br>“夫人的實力我自然清楚,也沒指望鏡之迷宮能困住您多久?!鳖櫚簿粢不匾砸恍?,“不過嘛,十幾分鐘已經足夠了,破壞下洞府,再去后院逛一圈,本來也用不了多久不是嗎?”白茯整張臉都僵住了,等反應過來,簡直氣得快冒煙,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顧安爵索性又下了劑猛藥,“夫人應該還記得千蛛女提到的那位故人吧?他讓我替他向您帶句話,說是自東陽坡一別甚是想念?!?/br>露出的手背上有個顯眼的黑紅色刺青圖騰,雖然只一閃而逝,白茯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原本還有些懷疑對方話里的真實性,這會頓時信了七八分,畢竟東陽坡那件事就只有她和段滄瀾兩個人知道。這其實也算是特別帳號附贈的金手指了,在妖修和魔修界,段滄瀾的名頭簡直再好用不過,尤其面前站著的還是以前曾膽大包天覬覦過教主大人美色,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尤其怕舊事重提的白骨夫人。“你……”白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