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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匣子小心翼翼把那老參裝上。心內不由嘀咕,明明這人參就是云錦瑟的,小姐也好意思往回送,聽說還是西域進獻的貢品,楚帝連著一堆奇珍異寶一起賞賜給了靖遠侯。靖遠侯拿回來就一股腦送去了云錦瑟那,恰好小姐過去撞上了,變著法從云錦瑟那討來了,一并拿過來的還有顆名貴的夜明珠。躺在床上本應沉睡的云錦瑟像是做了什么噩夢一般,額頭冷汗涔涔,一雙細嫩白皙的手使勁抓扯著錦被,手背上青筋暴起,猛然睜開的眼一片赤紅,翻滾著滔天恨意。云錦瑟嗤笑一聲,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呵~果然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給了我重來的機會。云錦繡,楚子恒,這一世,我定要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不得好死!”與此同時,西北蠻夷作祟,擾亂邊境百姓生活,祁家庶長子祁西泠領命,率大軍出征,得楚帝城樓相送。西北邊塞的某一軍帳內,顧安爵神色淡然地聽著案下士兵的回報,蠻夷大軍猖獗,隔著護河叫囂不止,我方軍心大亂,特向主帥請示,戰還是守?顧安爵穿到這具身體上時,一支箭矢正從頰側擦過,帶著凜冽的風聲。耳邊是兵戟的摩擦聲,刀劍相擊,號角聲聲,渾厚雄渾,兩方的人馬似乎都殺紅了眼,伏尸遍野,血rou橫飛,極濃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里。顧安爵伸手劃過面頰上的淺淺傷痕,幾顆細小的血珠被他舌尖一卷便舔了進去,桃花眼微瞇,望著眼前煉獄一般的戰場,笑得甚是妖異。敢傷他,就得付出代價。“退?!鳖櫚簿糁皇浅谅曄逻_了命令,奇異的是這不大不小的一聲卻仿佛傳到了每一個浴血拼殺的士兵耳中,晉西軍皆是一愣,然后仿佛潮退一般整齊而飛快地撤離。只留下蠻夷大軍舉著兵器面面相覷,蠻夷主將賽魯格還保持著拉弓的姿勢,手指搭在弓弦上,布滿絡腮胡的粗獷面龐上滿是不解怔愣,一雙銅鈴樣的大眼赤紅著,顯然是戰至酣處,正欲大殺四方,而剛才那一支擦過顧安爵臉頰的箭矢顯然也是這賽魯格的杰作。賽魯格原本就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后得蠻夷王賞識,經過這些年的浴血拼殺,更是威猛異常,力大無窮,便是他手上那把玄鐵弓也足有上百斤重,常人連拉都拉不開,故而這箭一旦離弦,便是傷人利器,威力無窮。賽魯格剛才那一箭可是拉滿了弓,滿以為會穿心而過,一舉擊殺對方主帥,哪料只是擦著臉頰過去,更詭異的是那年紀極輕的少年竟然遙遙對著他唇角勾笑,燦若桃花。早在蠻夷軍開拔之前,自己就從王上那知道楚軍派來的竟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娃娃,甚至軍中有許多兵士盛傳那少年姿容無雙,氣度不凡,年歲輕淺就已打了不少勝仗,自己當時沒怎么當回事,只當那少年不過是個年輕氣盛運氣好的。今日一見,果真是好看得過分,只是最后那一笑著實詭異,賽魯格這只單細胞生物哪會知道他這是被顧安爵那個黑心肝的惦記上了。對戰另一方退了,西夷大軍自然也是吹響勝利號角,喜笑晏晏地撤回營帳。甫一交戰晉西軍就潰不成軍,連連敗退,蠻夷方自然是備受鼓舞,士氣大振,甚至大戰剛停歇不到半刻鐘就有幾個士兵臉紅脖子粗地對著晉西軍嚎開了。顧安爵跟著來報的小兵踱步走到河邊,身上的銀白甲胄還未來得及脫下,在余暉下閃著粼粼白光。眼帶桃花的俊美少年笑得張揚肆意,高高束起的墨發用一條紅纓絲帶綁著,鬢角散落著幾縷發絲。這是某叫囂得最厲害的蠻夷士兵眼中的顧安爵,然后,他就發現自己胸口插著一支羽箭的尾端,精準地對準了心臟部位,還未來得及吐出一言,他就已經仰面栽倒在面前湍急的泯河里了。旁邊嬉笑著的幾個蠻夷士兵皆是滿臉驚懼,眼看著同伴一頭栽入河水,忙手忙腳亂地去撈。這少年,其實是怪物吧,看起來柔弱得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樣子,隔著一條河的距離不說,那箭矢竟然穿胸而過。“好久不碰弓箭了,有點手生?!鳖櫚簿裘娌桓纳貙⑹掷锕龗伣o一旁的小兵,頂著眾人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晃回軍帳準備洗個熱水澡了。臨走前視線還輕飄飄地落在蠻夷主將賽格魯的大帳,露出個極漂亮的笑容。賽魯格得了部下的稟報,說是軍中有人挑釁晉西軍,被祁西泠一箭給射到泯江里去了。賽魯格本來還認定是士兵夸大其詞了,畢竟隔著一條河的距離便是他也不敢說一定能把箭射到對岸去,況且此時東風盛行,而晉西軍所處的位置正是逆風向。可當他真正看到了被撈上來的士兵尸體,箭矢穿胸而過,只留了一小撮艷紅的尾羽,色澤紅艷而張揚,透著股諷刺的意味。賽魯格抬眼看去,似乎那少年就在對岸,頰邊一道血痕,笑顏如花,不由心里一寒,莫名打了個冷戰。是夜,月黑風高,兩道黑影渡過泯河,避開重重防線,悄無聲息地靠近蠻夷主帳。“將軍,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合適啊?!眽旱偷穆暰€來自祁西泠身邊一名叫趙瑾的小將,黑巾覆蓋下的黝黑面龐透著股憨厚傻氣。沒有人知道這看似不起眼的人會成為日后祁西泠手中的一把利劍,伴他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顧安爵最初見到趙瑾是在馬廄,據副將薛麟說眼前這瘦小的青年叫趙瑾,從軍還不到一年,是個飼馬高手,便是極難馴服的烈馬也能被他喂得服服帖帖的。薛麟說起趙瑾來也頗有些佩服,顧安爵但笑不語,他當然知道了,日后的趙瑾便是與他的那匹白色隱雉被稱為‘雙煞’而聞名軍中。“夜襲,還用顧忌什么道義,你莫不是心軟了?”顧安爵穿著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極為惹眼,偏偏警戒的蠻夷士兵卻沒一個發現他,只因他腳程極快,幾個錯落便躍到另一處,像是一縷輕飄飄的白煙,就是有士兵眼尖看見也只以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便換一處巡邏。現在的趙瑾遠沒有日后的兇煞,血腥見得少,性子軟,顧安爵不由有些失望,語氣里也帶了絲徹骨的冷意,“既如此,你meimei的仇我祁西泠自會替你報,你還是回趁早回京?!?/br>“將軍,是我太過婦人之仁,趙瑾一定親自摘下蠻夷人的頭顱,以慰我meimei在天之靈?!币幌氲奖恍U夷人侮辱而慘死的meimei,趙瑾的心性頓時堅定了,隱隱透露出嗜血的意味,倒是有了幾分日后雙煞的模樣。顧安爵唇角勾笑,白衣翻飛,只輕飄飄撂下一句“跟上”。此時,西夷主賬內,賽魯格正準備脫衣就寢,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少年,一身白衣,氣質翩然。心內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