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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罡劍法,所學法術不勝枚舉,卻在他幻境中一樣都使不出來。明知身在幻境,卻覺得放眼看去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就連現在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都與十幾年前一模一樣。思緒混亂,大腦空白,靈力在體內竄動,安垚的怨大量涌入顧云橫體內,多到讓他誤以為自己無法凈化。頭疼欲裂,顧云橫節節后退,手中的劍忽而存在,忽而消失,靈力極其不穩。好機會!安垚哈哈一笑,喝道:“納命來!”當年,危機近在眼前,顧云橫下意識地舉起手,安垚猝不及防,沒想到他再次凝出佩劍。兩人之間只有一劍的距離,安垚心口插著顧云橫的劍,他的劍,卻停在顧云橫的胸口,只差分毫。漫天的黑氣爆發,顧云橫兩眼一黑,暈死過去。醒來已是三天之后,柳拂衣告訴他安垚急于求成,心境不純,走火入魔已經死亡,他被怨氣所傷,仍需臥床休息數日。那日之后,每每凝出佩劍,顧云橫便想到當日自己一劍捅死安垚的畫面。雖然師尊強調多次,不是他的錯,那日他的一劍只是讓安垚受傷,安垚真正的死因是怨氣過多,以至于爆體而亡,但顧云橫卻怎么都無法心安。自那以后,顧云橫便不再使用清罡劍法,就連一般的劍也碰不得,儼然成為了他的心魔。幻境中,又到了生死關頭,安垚狂笑道:“納命來!”不能再一次殺死師弟,不能!殺了他,不殺他,你就死了!顧云橫腦內混亂,兩道聲音交替出現,折磨著他。他痛苦的皺著臉,兩手抱緊腦袋,頭痛欲裂。殺?不殺?這兩個決定,像是兩把劍,在他腦內打得不可開交。“顧云橫!”忽然間,有人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這是誰的聲音?好熟悉。顧云橫皺緊雙眉,苦思冥想。“小云橫!”“喂,死斷袖!”又是兩道聲音,聽上去是同一人發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三種語氣。他是誰?啊——頭好痛。顧云橫抱緊腦袋,答案就在嘴邊,可他張開嘴,卻發不出一個音調來。安垚的笑聲越來越大,“納命來”三個字不?;厥幵诙?。“好煩??!閉嘴!別再叫了!”顧云橫猛地搖起頭來,妄圖把這聲音搖出去,卻適得其反,聲音大的快要刺穿他的耳朵。“閉嘴!”顧云橫瞪大雙眼,右手下意識地凝結出一把劍,當他想要刺出去時,耳邊又響起了那道熟悉的聲音。“云橫,是我,你醒醒?!?/br>顧云橫睜著眼,卻看不見說話的人。驀地,耳邊響起一聲嘆息,臉頰被人輕撫幾下。那人的聲音如泉水一般清澈悅耳:“別怕,有我在?!?/br>“師叔祖?!鳖櫾茩M喉嚨下上滾動,艱難地吐出這個稱呼。那人輕輕一笑,應了他一聲。混亂的思緒因這一聲瞬間整理清楚,顧云橫只覺得大腦從未這樣清醒過。雙手執劍,使勁一揮,隔開安垚劈來的劍,自下而上一挑。安垚的劍自手中脫離,那用怨氣凝結出來的佩劍蕩然無存,安垚也隨之消失。第43章章四十三章四十三顧云橫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江越嶺的臉。“出來了?”江越嶺笑望著他。顧云橫點點頭,忽而發現自己脖子下好像墊著什么,跟著又發現自己的視角很不對,視線正前方竟然是屋、屋頂?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地上,枕著江越嶺的腿,顧云橫的臉上頓時燒起來,連忙坐起來,眼神飄忽不定道:“師叔祖請原諒,是徒孫僭越了?!?/br>江越嶺斜睨他一眼,打趣道:“僭越那么多回,現在才意識到嗎?”那聲調跟貓爪子似的,一點長輩的震懾力都沒有,反而讓聽著心里發癢。顧云橫暗道自己要病入膏肓了,一邊道:“你何時出來的?臭屁蟲呢?”江越嶺挑了挑眉:“你有話想跟他說?我叫他出來?!?/br>“不用不用?!鳖櫾茩M隨口一問,立刻擺手,竟然換來江越嶺的一聲冷哼。顧云橫詫異道:“你哼什么?”江越嶺無奈笑道:“不是我哼的,是你口中的臭屁蟲?!?/br>“……”江越嶺又道:“方才就是你不愿提及佩劍的原因?”知道一切都被他看到,顧云橫無需再隱瞞,頷首道:“正是?!睂⒃浰约赫`殺安垚的事全盤托出。江越嶺聽后,沉吟道:“以拂衣的性格,他不說說謊的。清罡劍法要求嚴苛,連我都不適合修煉。真正害死安垚的是他自己。那夜如果不是你跟出去,他也會被別人刺傷,或者,別人沒你這么幸運,死在他劍下也尤為可知?!?/br>顧云橫搖頭,臉上滿是愁容:“話雖如此,可若不是我刺中他,他怎會爆體而亡?”江越嶺道:“導致他爆體而亡的是怨氣,不是你的劍?!?/br>顧云橫道:“不不,那劍法要求太嚴格了,我——我也不適合?!?/br>“適與不適合,不是你說的。拂衣為何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對你們進行試煉?他說你適合,就是適合?!苯綆X道,“清罡劍法我雖不會,但有足夠的了解。你心性純良,為人正直,無名利心,最適合這套劍法?!?/br>顧云橫好奇道:“你怎么會懂清罡劍法?”“當年為了戰勝曲無聲,本門所有武功,我全部研究了個遍?!苯綆X答完,知道顧云橫又想岔開話題,這事事關重大,不容他逃避,“十年的努力,說放棄就放棄,你不遺憾嗎?”顧云橫被他說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江越嶺又道:“你可知這套劍法如此難練,很多人練到一半,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再練,但我派依舊堅持修煉,是為何?”顧云橫怔怔搖頭:“不知,請師叔祖明示?!?/br>“一味地消滅怨氣不是最好的辦法,唯有凈化,才是真正的解脫?!?/br>顧云橫眉頭微蹙,仿佛陷入沉思。江越嶺拍拍他的肩膀,撫慰道:“你能從幻境掙脫出來,說明心魔已破,可重新仗劍?!?/br>顧云橫抬起頭來,望著江越嶺,猶豫道:“我怕……”“你怕什么?”江越嶺朗聲笑起來,一雙眸子凝視著顧云橫道,“有我在,你反抗的了我嗎?”“我……”“煩死了,你是娘們啊,婆婆mama的。你連我都打不過,有什么好怕的?”臭屁蟲突然蹦出來,頂著一張臭臉焦躁道,“那兩個死斷袖不會離開你的,你還擔心個屁!大不了以后我辛苦點,看牢你!”他話音落下,臉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突然變的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