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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典要回到覃遵租的民居卸妝洗澡換衣服,一出看守所,他就遠遠看見了賀庭政。現在是一月中旬,正處于隆冬季節,賀庭政卻仿佛剛從熱帶回來一樣,一點不怕冷一樣,光著兩條白生生的胳膊,他皮膚白,兩條雪白胳膊上的黑色紋身此時消弭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氣里似有若無的奶香氣。江宇典的腳步慢慢止住。與此同時,賀庭政也看見了經過化妝的他,看見了他臉上化出來的皺紋,看見他頭發的白色。第133章江宇典霎那間百感交集,一瞬間明白了賀庭政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不回來,原來這小子跑去洗了紋身!他光是想想都能感同身受,心想著洗到這種程度,一定很疼吧?同時心底的火苗也跳竄上來了,不是為別的,僅僅是為了賀庭政在這種接近零下的天氣里打赤膊的舉措。他不發一言,突然大步朝賀庭政走過去,劇組收工后,現場有不少的工作人員,江宇典在里面拍戲也穿的是單衣,但是拍戲的時候有暖風機,收工后他就披上了厚外套。此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把替他遮風擋雨的外套解開來,南風的冬天和北方不同,是一種濕冷,風很大,他外套一解開,那風就高高地鼓起他的外套,像是從他懷里放飛了一群鴿子。只是一瞬間的工夫,他就感覺到這接近零下的溫度,幾乎把人凍得鼻酸頭疼,他感到徹骨的寒冷。自從身體素質變了,他的抗凍能力也變弱了,以前他也能像現在的賀庭政一樣,在冷風中光著上身,滾熱的身軀如同鋼鐵鑄造一般,一點也不懼寒冷。結果現在,他每走一步,就感到自己的腳像是一塊冰。但江宇典的忍耐能力很強,他凍得打了個哆嗦,鼻頭酸得想哭,也沒有停下他的步伐。因為化妝的緣故,他表面上看起來遠超他的身體年齡,濃眉廣額,皺紋有一些,不多。因為眼睛大的緣故,化妝師特別為他化了很深的眼角皺紋,而他目光冷靜深邃,從他身上涌現出一股強悍凌厲的氣勢,帶著一往無前的鋒芒。那外套被他從自己的背上拿開,走到賀庭政面前的時候,他把外套在風里抖開,仰頭注視著賀庭政,讓他:“蹲下點,彎腰?!?/br>賀庭政在他眼神和言語的命令下照做了,他忍不住抬手輕輕去擦江宇典眼角的“皺紋”,眼里含著一絲憂傷,覺得這樣的大哥讓他心疼得像刀絞一樣。江宇典紋絲不動,旋即把外套披在了賀庭政身上:“別脫了,穿好了?!?/br>現場除了劇組工作人員,就只有兩個演員了,一個江宇典一個曹佳靈,江宇典自然是人們目光的焦點,他這讓人意外的舉動——給一個男人披上自己的外套,讓工作人員紛紛訝異地側目。遠遠站著的金招弟,一下就驚了,嘴里喃喃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是要出柜了……”江宇典好似沒看見那些目光一般,在娛樂圈待久了,他對這些目光是無懼的。他看到賀庭政后,思念之情爆發出來,然而被賀庭政的變化所沖擊,他目光移到他的頸間,以前從他的脖頸是能若隱若現地看到一些紋身的,現在則看不見了。他有太多的話想說了,最后從喉嚨里滾到嘴邊的一句話是:“都洗了?”賀庭政低低地嗯了一聲,他想攥住江宇典的手,又因為周圍的人而不得不克制自己。江宇典笑了一聲,抬腿帶著他離開這里:“后悔了?”賀庭政搖了搖頭:“不是因為后悔?!?/br>江宇典側頭看他一眼:“當初不要你紋不要你紋你不聽話,我一死你就不聽話了……很疼吧?!彼麌@了口氣,忽地想到之前在電話里,賀庭政一聲隱忍的“我好疼啊”。在那個時候,賀庭政就去做了手術吧?他肯定非常痛苦,打電話給自己,卻又隱瞞著不說,還躲了兩個多月才回來。賀庭政雙目灼灼地望著他,眼睛像是從拂曉透出微光的兩點曉星,披著他的外套一邊跟著他走,一邊回答說:“不疼,一點也不疼?!?/br>江宇典不作回答,繼續側頭問他:“為什么洗掉了?”他身上冷得很,可是又得強忍著,他關心賀庭政,比關心自己來得更多。賀庭政沉聲說:“我紋這些……給你找了不少麻煩吧,洗了好,洗了就不會有麻煩了?!?/br>“錯,”江宇典否認他的說法,“麻煩跟這個紋身沒關系,不能掛鉤的,更與你沒關系。雖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是阿政啊,我知道你做這件事是為了我,你知道我喜歡你干干凈凈的是吧?”賀庭政頓了頓,又悶悶地嗯了一聲,江宇典扭頭看著他,發現他耳朵有點紅了。這孩子以前就是這樣,禁不住夸,一夸他,一說他好,總是很害羞的。在從前,這是江宇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了,他方才還冷得徹骨,此刻卻打心底暖和了起來。他笑了笑,由于臉上的中老年妝容,眼尾笑出了褶皺來,這副老態的模樣,讓賀庭政心里刺痛了一下。江宇典發覺了他的眼神,輕輕一挑眉:“怎么,嫌棄老子了?”正好到了覃遵租下來的民居,江宇典有一個主臥室住,里面干干凈凈的,比鎮上的旅館明亮溫暖,都是他自己的東西。一進屋子,江宇典就去把窗簾拉上了,外面天際屬于黃昏的薄薄的亮光被遮光窗簾阻擋在窗外,江宇典正準備打開房門處墻上的燈,賀庭政就一個不注意把他給抱住了。他在外面的時候,感情不敢這么洶涌地宣泄,一到沒人的地方,就突然從潘多拉魔盒里放了出來了。他緊緊地把江宇典抱住,并且把他摁在了墻上,他怕江宇典覺得冷,還用江宇典方才脫了披在自己背上的外套把他給擁住。一個外套兩個人穿著,這屋子里黑漆漆的,陽光的味道還未驅散,江宇典身上還穿著戲服,他默不作聲地讓賀庭政抱了一會兒,渾身都暖了起來,才道:“你能不能讓我去換個衣服,卸個妝?”“你不讓我開燈幾個意思,是不想見不到我這個妝?丑???”賀庭政在黑暗里搖了搖頭,意識到江宇典看不見,聲音低而真摯地解釋:“不是,不丑,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愛你?!?/br>江宇典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心里當然知道賀庭政不是嫌棄自己了,當初他腿都那樣了,賀庭政都對他從一而終,怎么可能因為自己化了一個妝就嫌棄了呢。他是了解賀庭政的,只是不高興太擅自妄為,才說了幾句氣話。他腦袋挨著賀庭政的胸膛,沉默了一會兒才推開他,有條不紊地道:“好了阿政,不抱了,晚上你住這里,你怎么抱都行,我拍戲累了,先去洗個澡,再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