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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都很容易看出來兩人的票數差異。站在江宇典旁邊的蔣麗娜倏地神色一變,握著話筒的手在發抖,臉上的假笑都快僵掉了。她忍不住側頭看了眼神色無波的江宇典。雖然導演提前也給她說了結果,但她心里特別怕節目組突然改主意,讓自己成為被淘汰的那個。結果得了節目組授意的宋睿無視舉牌,面不改色地宣布:“晉級的選手是——蔣麗娜!”面如死灰的蔣麗娜聽到了結果,起死回生般重重地呼了口氣。按照一貫的套路,她眼角憋出眼淚來,對觀眾說了一番自己比賽走到現在的感言,接著側身擁抱江宇典。江宇典不喜歡跟人親密接觸,只虛虛地抱了一下就很快松開,蔣麗娜含著淚花的美眸注視著他,揮舞著粉拳鼓勵他:“加油!你會有更大的舞臺的!”江宇典克制不住地嘴角一抽,他神情管理得非???,鏡頭都還沒捕捉下來就恢復微笑:“祝賀你?!?/br>蔣麗娜轉身下臺,她步伐有些急,一邊下臺一邊還在揮手跟觀眾打招呼,剛走兩步高跟鞋就倏地一扭——臺下觀眾都不禁瞪大了眼,更有甚者都站了起來,臺下主持的鄭嵐失聲驚呼:“麗娜小心!”蔣麗娜失去平衡,臉上露出驚惶之色——連臺上的宋睿都沒反應過來,旁邊江宇典卻迅速地兩步跨過去,一把撈住蔣麗娜的手臂,穩穩地扶著她,讓她免于在大庭廣眾下出丑。可蔣麗娜太過驚慌失措,步伐紊亂,后退的時候,十厘米高的防水臺高跟鞋鞋跟狠狠踩上江宇典的腳——她還未意識到自己誤傷了救自己的人,拍著高聳的胸脯,嘴里一個勁兒的:“謝謝謝謝,嚇死我了?!?/br>那鞋跟太尖銳了、那一腳太狠了,以至于江宇典根本沒法抑制住生理疼痛。他點漆般的眸子迅速地蒙上一層水霧,眼睛一垂,瞬間滾出了眼淚來。正好今天過來和臺里制片談一檔綜藝的施小邦,也來了現場看比賽,他心里一緊,絕望地翻了個白眼,完蛋了,學長人設要崩了——同時,臺下觀眾席有個戴帽子的高大男人,有些不確定地、遲疑地望著舞臺上那個陌生的、在炫目的燈光下顯得耀眼的青年。江宇典似有所感,視線朝著臺下掃去,他站姿筆直,雙腿安然無恙,眼尾發紅,濕漉漉的眼里還像倒映著繁星般熠熠生輝,臉上神色卻全無偽裝,一派淡漠。賀庭政有些迷惘地注視著他。他認識的那個人,從來不哭。作者有話要說: 大狼狗來了(*/ω\*)請排隊把褲子穿好,我去掃橘子皮了明天見~前排三十個紅包么么啾第8章所愛隔山海江宇典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唯有眼淚奪眶而出,濕潤了面頰。在場評委觀眾,包括攝像,以及臺下的編導選手,都是一愣。空氣寂靜了幾秒。導演反應過來,趕緊控住場面,隔空無聲地對臺上的宋睿揮手:“愣著干嘛!”宋睿也緊接著反應過來:“讓我們把掌聲送給江宇典選手?!?/br>臺上的攝像連忙去拍江宇典的特寫。他哭得模樣實在是好看,眼角輪廓柔軟,一排明晰的睫毛掛著淚珠,又長又密,像是過濾了繁雜的世界,只剩下他眼里的清澈干凈。他紅潤的嘴唇輕輕抿著,臉上卻沒什么情緒。他這副模樣,用梨花帶雨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但真就讓人突然地涌起了心疼憐惜的情緒,想把他擁入懷中安慰。蔣麗娜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小心踩了對手一腳。她又尷尬又歉疚,小聲地道歉:“對不起,踩疼你了吧?”江宇典眼淚不停歇,他臉上卻沒什么表情,眨了下眼,從衣兜掏出一張手帕擦了下臉上的水痕,溫和道:“我沒事,你的腳扭傷了,回去要記得冰敷?!?/br>蔣麗娜臉一紅,前一秒還是對手,這一秒就被他的紳士風度圈粉了。“實在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br>臺下有觀眾在拍照攝像,施小邦看見這一幕,心里樂呵了,立刻知道怎么炒作了。導演在底下罵蔣麗娜:“她什么豬腦子?道歉不能下來再說嗎!還臉紅什么!”回頭又道,“這段重拍一次?!?/br>等蔣麗娜從臺上下來了,她才回過味兒來了,江宇典好歹也是個一米八的爺們兒吧?怎么踩一下能哭成那樣?錄制結束后,很多人都很關心他:“沒事兒吧?腳怎么樣了?”江宇典說沒事。他是個很能忍的人,但攤上這么個軀殼,沒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樣了,是很疼,但應該沒有大礙。高跟鞋踩一下罷了,不至于。施小邦也過來問了他幾句話,江宇典這才發現他來了,問道:“你在臺下?什么時候來的?”“我四點過來的,我等下還有事,馬上就得走?!?/br>施小邦長話短說:“你今天失控了,節目播出后肯定會有輿論,如果被貼上了娘炮和沒有男子氣概這類標簽,你以后就不用混了。所以我決定直接把痛覺檢查報告公布出去,首先讓大眾接受這件事?!?/br>他都想好了如何公關。江宇典卻思索道:“別直接公布?!?/br>施小邦看著他。一般藝人直接拿主意,他是不放心也是不認可的,可是江宇典……“我等會兒去別墅收拾完東西,把手機領了再商量,不急?!?/br>“那成,還不急,”施小邦突然想到說,“你現在淘汰了,住哪里?”他知道江宇典沒地方住,之前住團隊的宿舍,后來住醫院,現在住在節目組提供的地方。“我住酒店?!苯畹涞?。施小邦想了想,也沒什么更好的主意,總不能這大晚上的他忙前跑后地去給江宇典找住宿吧?他叮囑道:“雖然不會有狗仔跟著你,還是小心點,記得戴口罩和帽子。到酒店發個信息?!?/br>收拾好行李,到處布滿攝像和監控的客廳里,剩下的六位選手給江宇典開了個歡送派對,大家虛情假意逢場作戲,又互相留了微信號,還對江宇典說:“你連上網了記得關注我微博啊?!?/br>江宇典從別墅出去,攝像機跟了幾步就停下了,他把手機開了機,打了個滴滴準備去市中心的酒店。那滴滴顯示還有六分鐘到達,江宇典就站在路邊等,差不多過了七、八分鐘后,一輛灰色的雅閣不疾不徐地開過來。江宇典對了下車牌號和車型,把行李丟在后座,這才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他戴了帽子,沒戴口罩。大晚上的,他又不紅,加上還是素顏,一般不會有人把他認出來。認出來也沒關系,不承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