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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聲,不算太大的聲音,卻讓分息像是遭受巨大的撞擊,而一下子趴了下去。身子劇烈的起伏著,眾人屏息以待,還以為他在暗暗哭泣,卻沒有想到不多時,分息猛地張口,竟然吐出一口鮮血!眾目睽睽之下,雖然他與侯爺剛剛好似決裂,然而長久以來分息在府中地位超凡,這一刻眾人震驚,然而不等眾人前去關心,他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站直了身體,抬起頭又是矜貴的面容。仿佛失態的不是他,心神動蕩的不是他。而后一句話也不說,便轉身離去,小廝慌忙跟著,他走的那樣快,小廝竟然有些追不上他行走的腳步。濃華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回頭看了下緊閉的房門,又有些無措的看著云松,眨了眨眼,才開口輕聲說道“那我,也先回去了?!?/br>“公子請——”云松朝他撫慰的笑了笑,請他不必太過擔憂。濃華只是有些不適應的應答了兩句,又說等過兩天無雙雪醒來再來探望,便帶著下人匆匆離開。云松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最后也不忍的嘆了一口氣,世上的感情,真是紛雜,他甚至后悔,當日為什么要帶無雙雪過來呢。如果不帶回府,也不必有這么多不該發生的事情了。只是他這樣的話是永遠也不能說出來,也沒有人會聽。屋內只有兩個人。桓信脫了鞋子外衣,坐到了床上,又慢慢的放下了帷幕,一瞬間整個空間變得昏暗不明,日光透過窗紙,透過淺青色的帷帳,只剩下一層淺薄的光亮。桓信慢慢的扶起無雙雪,幫他把衣襟往下拉了拉,又環抱著他,越過肩膀看無雙雪的后頸。是一片潔白如雪的肌膚。沒有梅花胎記。什么都沒有。桓信伸出手在口中咬了一下,立刻流出鮮紅的血液,他將血液滴在無雙雪的后背上,又拿出一個藥丸,捻成了粉末,而后鄭重又輕緩的涂在了他的身上,那潔白的脊背便一點點的被揉的通紅。等過了大概一刻鐘,才漸漸,漸漸的顯現出紅色胎記。是一朵梅花。七公主的脊梁上有一朵梅花。很小的時候,七公主在母親房間里試穿新衣服,他有事情要去找母親,因此興沖沖的過去,一把推開門,便看到一片潔白的脊背,上面有血色的梅花。“是胎記??!”“阿信,你看了我的身體,可是要負責的!”舊時舊人的話猶然在耳,然而現實卻早就物是人非了。桓信屏住呼吸,直盯盯的看著那胎記,而后想笑,扯了扯嘴角,卻又很快的合上,他的眼睛濕潤了許多,抬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將無雙雪環抱的很緊,過了一會兒,又低聲在無雙雪耳邊嘆道“真的是你嗎?阿雪,你知不知道,這么多年,我一個人,活著太過痛苦了?!?/br>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耳邊緩慢輕微的呼吸聲。無雙雪只是覺得眼前一片的白,又一片的黑暗,一片片五彩繽紛的殘影,看著他頭疼欲裂。而后飄飄忽忽的,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里面自己還是很小的模樣,卻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走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不時的被人撞到,卻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偶爾抬頭,放眼望去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不知道怎么好像很害怕,又很難過,于是哭泣,聲嘶力竭,好像就此要哭死過去,也比就這樣被丟棄在不認識的地方好過。他一邊哭泣,一邊沿著墻角在這樣陌生又害怕的街道里走著,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聽到什么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好像聽到熟悉的聲音,想要回頭去看,卻被一下子拉走到偏僻的巷子里,而后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聽到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別怕,別怕……你失去得……必將收回,承受的,必將討回……我可為你做你想要的,你要跟我走嗎?”這聲聲囈語如魔咒,無雙雪覺得自己很累了,于是在這蠱惑一樣的聲音里說“好……我愿意……”身后燈火流轉,有成列的兵馬從大街上走過。月光生高空,星移動復斗轉。煙花嘭的一聲,升到高空炸出絢麗的光彩。眼前是五彩絢麗的光亮,無雙雪眨了兩下眼睛,才稍微有些好了,卻覺得四肢綿軟,心口沉重,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一樣,他張開口,想要說什么話,只是咳了一聲,便想要捂住耳朵,因為太嘔啞了。他扭了扭頭,只透過帷帳,看到一只燈盞,桌案上好像趴著一個人。此刻已經是很深很深的夜了。無雙雪心中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桓信,然而又不確定,他不確定,桓信會無聊到在這里看著自己,畢竟剛剛才起過爭執。不過話說回來,剛剛發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突然睡著了。無雙雪想要想些什么,腦子里只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他撐著床板,慢慢的坐了起來,抽了堆在床上的外衣,伸出手拉開了帷幕就要下床,便看在那一盞燈火之下,桓信正趴在書案上睡覺,臉朝著這邊,是看著他睡著的。墨一樣的眉,蝶翼一樣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淺薄的嘴唇,眉心微微的皺著,好像是夢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無雙雪看了許久,心中默默想著,桓信即使睡著了,也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親近的人。但是他長得這樣好看,不是平易近人的人,又有什么所謂呢。無雙雪坐在床邊,看著桓信睡覺,就連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放輕,生怕吵醒他。又覺得荒誕可笑,這樣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自己當做青梅竹馬的替身,是能讓自己過得好些嗎?還是能挽回什么。須知失去了便是失去了,然而若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一點,緩解煎熬……若是這樣的原因,那也好吧。無雙雪倚在床框上,瞇著眼看著桓信,在心里說,也好吧,如果把我當做什么贖罪的替身,也隨你,只要你能高興。我無所謂了,誰讓你長得這么好呢,誰讓你真的對我比較好,那我勉強和你演替身的戲碼,當做是我對你的回報,也算公平。黑夜一寸寸的退去,朝陽一寸寸的生氣,到窗外傳來腳步走動的聲音,到門扉一人敲響打開,無雙雪看到推門進來的云松,才驀然驚醒,自己竟然就這么看著桓信到天明了。云松看到無雙雪竟然醒來,也很是不可思議與驚喜,而后立刻喜笑顏開,就要開口說話,無雙雪連忙將手指豎在唇邊,又指了指桓信,示意他噤聲,云松立刻會意,點了點頭,便輕手輕腳的后退著離開了屋子。無雙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