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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也不想再家里學校來回跑這么多趟,晚餐就由你自己在外邊解決。這個我也同意了,還給了你兩倍的零花錢?!?/br>“你發現了嗎,這家里多了很多‘生面孔’?!?/br>“這段期間你心不在焉,偷偷買了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唐飛澤淡然道,“你開學就是初三,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端正心態?!?/br>他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唐飛塵,后者臉色極其難看,眼眶難堪地紅了一圈兒。他感到非常不自在。特別是在大哥的熟人面前被大哥教訓,面子都快被丟得一干二凈,讓他覺得尷尬極了。“有外人看著呢,你態度就不能收斂些嗎?”他壓低了聲音道。熟料他哥原本還勉強算得上溫和淡定的神情畫風忽而一轉,目光變得凝重不已,他壓沉聲音,不容置喙道:“他不是外人?!?/br>這話頓如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唐飛塵激動得語無倫次:“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說......什么?”舌頭就跟打了結死活擼不清,一句“你什么時候有過關系這么好的哥們了”愣是沒能說出去。“管那么多干什么?!碧骑w澤瞇起眼睛,流露出危險的光芒,一字一句道,“說,實,話?!?/br>唐飛塵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哥用這種眼神來看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他抖了個激靈,頓時焉下,悶聲悶氣地開口,看起來極為不情愿。“我在追求我偶像,向他學習他身上的優秀品質,從而學習他堅韌不拔,獨立自主的優良精神。努力提高自己,發揚創新,日后報效祖國,壯哉我大中華?!?/br>他說的鏗鏘有力,煞有介事。韓景宜被他古怪的宣言雷得不輕,心說果真是中二范。唐飛澤嘴角弧度慢慢咧開,唐飛塵連忙又道:“所以我這段時間都在報效祖國!”“怎么個孝敬法?端茶倒水?”唐飛澤發出嗤笑,“你偶像是什么人?”提到這個問題,唐飛塵裝的慷慨激昂的情緒瞬時萎靡,他猶豫再三,終于抵不過唐飛澤的威壓,支支吾吾道:“反正你不會認識的,雖然他參演過很多電視劇電影,但是他連明星都不是?!?/br>“說?!?/br>這丫的怎么那么煩呢!唐飛塵一咬牙,豁出去般,“他叫季文成今年二十一s大學新聞系大二級學生是個十分有才情有抱負的預備記者還是個敬業可親和藹的龍套?!?/br>一大溜話跟炮彈連珠似的蹦出來,他語速飛快,宛若驟風過境,意在令他哥聽得一頭霧水。他竟沒想到若是唐飛澤聽不清完全可以再強制性命令他清楚完整復述一遍的。唐飛澤揉揉飽受摧殘的耳朵,作為聽力滿分的人,這點兒語速不在話下。韓景宜坐的遠,唐飛塵又講得快,一通話下來他就迷迷糊糊抓住了‘季文成’三個字。不過僅僅這三個字就足夠令他驚訝的了。“你說季文成?”他抑制不住地驚叫出聲。☆、第38章過往韓景宜永遠也忘不掉那一天。鉛灰色的天空陰沉密布,傾盆大雨披著轟雷驟然降下,道路濕濘狼藉一片,耳邊呼嘯過的風像是來自深淵的哀嚎;在能見度十分微弱的環境下,燈光也捉摸不定。車子看暴雨中艱難行駛,前方的路漆黑沉暗,如同行在高崖峭壁,稍有不慎便會墜入不復深淵。雨勢大得驚人,噼里啪啦砸在車窗上,不斷順著玻璃滾落,往外望去,盡皆是雨霧蒙蒙。幼時的他縮在母親的懷抱里,縮瑟地望著窗簾連綿不斷的雨線,忽而天邊一道驚雷劃過,他眼睛一瞇,嚇得趕緊往溫暖的懷抱里使勁兒擠著。“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家?”待雷聲暫且平復后,他抬起頭望著他的母親,奶聲奶氣道。他的聲音在磅礴雨聲中小的可憐,婦人聞言,怔了片刻,她環顧周圍,臉上露出為難而擔憂的神色。在這個天氣繼續行車是非常不妥當的行為,但是家里的人突發重病,聽電話里的人說怕是難撐過這幾天了,他們這才匆匆往老家趕,盼的就是能最后再見一面。雨太大了,怕是遇上了幾十年難降的特大暴雨,活了二十多年她還是頭一遭遇見。心中騰升起不安,她直覺有什么危險要降臨。“就......快了,你,你,先睡會兒好嗎?”她的聲音都在抖,開車的是他的丈夫,懷里抱著的是她孩子,兩樣都是生命中必不可失的珍寶,在這靜謐又喧囂的夜里,她只感到滿腔的恐懼,但是她的孩子還在她懷里,作為人母,她必須得變得鎮定堅強。路程不遠了,再小心些,就快到了。“你們都不睡,我也不睡,”小孩眨著眼睛,忽閃忽閃的,泛著對未知事物的好奇的光芒,“天為什么會下雨呢?為什么下雨的時候又會打雷?前面一閃一閃的左搖右晃的黃點點是怪物嗎?外邊黑漆漆的,我不喜歡?!?/br>“呵......”稚嫩的童音總算喚回了些生氣,她嘴角忍不住網上翹了翹,使勁兒搓了搓他有些發凍的手,張口欲言。“mama!”小孩子眼尖兒,專注起來比誰都認真,他聲音清脆地叫道:“黃點點朝我們沖過來了!”什么???她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趕緊順著他的視線朝前方望去。來不及了!濃密的雨霧中黃的刺眼的光線直射入眼,巨大卡車忽的失控地朝他們方向橫沖直撞,打了個擺,橫在車頭前。劇烈的撞擊聲響起之前,她的動作不經大腦思考便已作出,她把小孩嚴嚴實實地撲住,忽而一道厚實的軀體從旁邊靠近,雙手將他們二人牢牢攬住,呈保護姿態。她不甘心地閉起眼,眼淚急急流出。車體因劇烈撞擊而不住抖動著,車子被強行撞離原本軌道好幾米遠。一陣劇痛過后,她忍著疼痛撐開眼睛,扭過頭想要看看丈夫的情況,頸部卻傳來溫熱濡濕的觸感,泛著nongnong的血腥味,幾乎與黑暗化作一體。“不......不要......”暴雨中,她隱約聽到另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老季?。。。。。。。。。。。。。。。。。。。。。。?!”猝不及防橫在路間的卡車兩側受創,在它的另一側,亦奄奄一息停著一架滿目瘡痍的車子。三輛車的人一齊被送到醫院,韓景宜的父親不治身亡,獨留下他們母子二人,韓景宜被母親護得極好,只有額頭被磕傷了一小角被送去縫了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