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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F在要是推開他,后果是不是更慘? 她想起上次把男人惹毛的后果,還是很沒骨氣地愣怔在原地。兩只小拳頭貼在他胸前,腦袋暈暈乎乎,嬌身又綿又軟,像熱乎乎的雞蛋羹。 上次沈益鬧脾氣,可是先被奶奶揍了一頓,回屋就報復她了。這次,這是先發制人?在被奶奶揍之前,先狠狠懲罰她一頓?衛黎唯唯諾諾地將身子往下出溜,兩手想要去護住自己可憐的小屁股。 二人衣料摩擦,沾染上沈益的薄汗。衛黎猛一低頭,額頭磕上了沈益的下巴。 門縫中有絲絲涼意倒灌進二人的衣領,沈益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將頭埋在了她頸間。 衛黎倒真像是被一頭猛獸貼著般,脖子梗著,快抽筋了也不敢動一下。 半晌,沈益終于緩緩抬起頭來,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漸漸施了力道,眸中的情緒翻涌不休,道:“對不起?!?/br>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道:“我忘了,你不愿意?!?/br> 說完沈益抽身而去,徒留衛黎倚在門上,仍舊大氣不敢喘一口。 見那人消失在暗夜中,她抬手輕輕觸碰了下軟軟麻麻的嘴唇,嘟囔道:“什么嘛!” 繁星終于伴著熄滅的荷花燈掩到了云層中去,這一夜,沈益沒有再回來。 次日一早,秋歌將屋子都打掃干凈了,衛黎還坐在鏡前握著發尾發呆。 她想,也許針對洛月容和宋家的計劃得加快了。不然,日日與沈益同處一個屋檐下,她怕,她有一天真的會陷進去。 那二十萬貫彩禮她已存得差不多了,若再簽一部話本子,該是能湊齊的。洛月容正因隨意改編戲本的事,名聲有所受損,她決定,將前世的絕筆之作提上日程。 秋歌走到鏡前,拿起梳子為她篦頭,出聲提醒道:“夫人,剛才將軍派人來傳話,說是一會兒要您陪著去趟三王爺府,奴婢為您快些梳妝吧?” 衛黎出神地點了點頭。日光射在銅鏡上,波棱處一閃,映得她眼尾朱砂痣更加動人。 沈益突然要去王府拜訪,原是昨晚聽說了件喜事。 成親十年,三王妃沈毓終于有喜了。 沈老太太尤其高興,不知昨夜在衛黎回來前,是否又旁敲側擊了下沈益,他才那樣發狂的。 一路上,丫鬟仆人們倒也像是面帶喜色,轎子仿佛都輕快了不少。 只是,不去不知道,沈毓如今是個什么處境。 沈益與榮錚有要事相商,衛黎便先去內室探望。 一進屋,便是一股苦澀刺鼻的藥味,室內四個丫鬟面色凝重,卻有些威勢地分立四角。 畫屏上是淡雅的玉蘭,上有篆書小字四句。 沈毓長發微微攏起,虛靠在枕被上,臉色比窗戶紙兒還蒼白。 衛黎嚇了一跳——莫非是孩子不好? 沈毓一見是她,強打起精神,柔聲道:“是弟妹來啦?快過來坐?!?/br> 她說著便要起身下床,而四位丫鬟眼睛都不斜視一下,更遑論去攙扶她起來。 衛黎奇怪地看了看她們,忙上前扶住沈毓,擔憂道:“毓jiejie,你身子不好,還是在床上歇著吧?!?/br> 沈毓拉著她白皙柔嫩的小手,仿佛一松開,她就會立刻消失不見。她疲倦地搖搖頭,道:“我都已經在這屋子里呆了三個月了,你若再不來,我怕是要銹住了?!?/br> 見衛黎神色納悶,沈毓又道:“今日天清云淡,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衛黎還不等搭話,一名侍女便站出來,福了福身子,語氣生硬道:“王妃,王爺囑咐過,孩子出生前,您不能踏出這屋子半步?!?/br> 衛黎眼瞳一縮,隨即手心被人按了按,她轉頭對上沈毓的目光,那目光一如既往地沉靜,讓她將差點沖出口的驚訝之詞生生咽了回去。 沈毓復又看著那名侍女,語氣仍舊柔和,聽不出半點的抱怨,道:“那你們先出去,我與弟妹有事要談?!?/br> 這一次,四名丫鬟總算是臉上有了點表情,卻是再明顯不過的遲疑和抗拒。 “怎么,我知道你們是王爺的人,不過,這位可是將軍夫人,若我們的談話中不小心談到什么戰事機密的話,難道全讓你們聽見?” 最近處的丫鬟轉了轉眼珠,仍未應聲。 沈毓不禁加重了些語氣,可對旁人來說,即便是這樣的語氣,聽起來依舊是溫柔如水的?!澳銈兊酵饷嫒ナ刂?,我和將軍夫人兩個大活人,還能從這屋子里變沒了不成?” 丫鬟們聽了此話,喏了一聲,這才退出去。 衛黎終于憋不住內心的好奇,瑩亮的杏眸望著沈毓憔悴的面龐,眨巴著眼睛等她解釋。 她方才進來的時候,就見院外有十幾名帶刀的魁梧侍衛,她還以為是王府慣有的守衛,誰知,竟是用來軟禁毓jiejie的。 沈毓一手輕輕撫上小腹,嘴角微微勾起,道:“弟妹,我如今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你也看到了?!彼詈粑豢?,繼續道:“我也實在是沒人可求了,只好求你,求你幫我,去找一副墮胎藥來好嗎?” 衛黎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 這姐弟倆,雖說一柔一剛,做出的事,說出的話,可一件比一件讓她震驚。 沈毓又按了按她的手心,低垂著眉眼,眸中的柔情仿佛要溢出來,輕聲道:“不要問為什么,你信我,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br> 衛黎來來回回看著她的臉和小腹,徹底不知該怎么辦了。她腹中的小生命可是皇室血脈啊,若她輕易答應下來,萬一以后追究起來,她可擔不起。畢竟她一早剛打定了注意,二十萬貫還完,就要過她的逍遙日子去的。 她記得前世,三王爺夫婦是育有一子的,就是她面前這個連個形狀都看不出的小嬰孩嗎? 衛黎反握住沈毓的手,卻覺她幾乎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心頭終是不忍,安撫道:“毓jiejie,這事,不論如何是瞞不了沈益的,我與他商量一下,可好?” 沈毓似是料到她會這樣回答,耐心點點頭,應道:“好。不過,三天內,你可要給我個答復?!?/br> 衛黎應了一聲,聲音都帶著顫音,兩手更是顫得厲害。正好一刻鐘過,丫鬟進來換茶水。說是換茶水,沈毓心里有數,不過是為了看看她與衛黎在談些什么。 衛黎趁機告退,腦中卻全是沈毓瘦弱的身板和她眸中的柔情。她低頭快步走著,想先去找沈益。 不知為何,她心頭覺得只要沈益在,她就會安心不少??蓜偝隽嗽洪T,便見王爺一身玄色寬袖長袍立在門前,洞察一切地看著她,邪魅一笑。 衛黎周身一冰,心道這可是七月天啊,這笑容怎比數九寒冬還讓人膽寒。 第27章 “弟妹?!比鯛旈_口了,這一聲甚為親切的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