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在計算，烏懷雁的打量他也沒有阻止，這些都是02的特有數據導出，付寒星很確信，烏懷雁一個也看不懂。

立刻聽到烏懷雁在他背后啐道：“媽的，沒有一個常規數據，怪不得你舍得讓我看呢~”

付寒星眼角挽起，并沒有搭理烏懷雁。

一眾人圍著02嘰嘰喳喳，烏懷雁壓低嗓子對付寒星說：“02是機械性結構都能拆開嗎？”

付寒星抬眼淡淡掃視一刻，點頭：“恩，生物結構，接觸部分都是按照機械類的拆分并且裝載的。不過臨淵對生物科技理解很不一樣，02的各種接觸，非常的精良?！?/br>
烏懷雁抬眼看，白半安正在對02說些什么，問：“02送走了，你要計劃干嘛？”

付寒星關閉命令機，站起身，也看向02的方向：“我以為你不會有興趣知道?！?/br>
烏懷雁笑起來，雖然笑著，卻不見半點喜色說：“我當然有興趣，而且非常想知道你接下來要干嘛！”

付寒星頂回去：“我會告訴你嗎？”

烏懷雁嘖嘖：“應該不會吧?！?/br>
付寒星也笑，冷道：“這不是挺精明的嗎，剛才怎么問那種傻問題?！?/br>
烏懷雁轉頭看一眼付寒星，輕笑：“呵”

這話說完，兩個人都不再開口，一片安靜中，越發顯得02在人群中如魚得水，而不說話的兩個人，各懷鬼胎。

付寒星帶02走出實驗室，02還對著身后的一眾隊員們揮手說再見。

付寒星手揣在便服的兜里，不言不語淡然看著。

等02轉頭走回自己的身邊，付寒星輕聲說：“走吧，給你采購一點糖果帶到3區去，到時候讓白霜給你安排一個生活助理，你要吃什么就找她?！?/br>
02：“好。不過不用那么麻煩吧，反正研究不出來什么的，也不會有很長時間的?！?/br>
付寒星笑：“還是有那么久，至少還是需要待到我和祝南完成計劃?！?/br>
02認真：“以你的高效，不會有很久的！”

“但愿吧?！?/br>
青年唇抿起，似乎想到什么，臉色沉了下來，眉目顯得越發冷峻。

02第二天是在宿舍所有隊員們的注視下看著走的，走前老是瞅付寒星，付寒星沒有過多的不舍，淡淡說：“會很快的?！?/br>
02似懂非懂點頭。

烏懷雁抱胸看著，不置一詞，白半安倒是情緒最外露的那個。

從宿舍往外看，十幾輛軍車排成隊彰顯著聲勢浩大。

白家的科研人員派來了一個女性，戴一個黑框眼鏡，看02的眼神尤為狂熱，人們叫她艾達，是項目中白家此次的主管，艾達的手下跟了一個來，是一個嬌俏的少女，叫慕斯，有一頭染過的栗色頭發，一同帶走的02。

付寒星只交代了一點簡單的02注意事項，生物科技的人工智能，不能拆卸，只能研究，會殺人，力氣大。

總結起來，烏懷雁覺得可以歸納為幾個字：說了等于白說。

02跟著艾達上車的時候，只覺得心里生出一種強烈的情緒來，但是始終得不到印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緒。直到車開動，02回頭望見付寒星站在門口的身影，驀然心頭一抽，找不到印證的情緒在橘色的瞳孔收縮中達到頂峰。

02愣愣趴在玻璃上適應了一會。

艾達與慕斯和02是同一個車。

艾達在駕駛位，慕斯在后座，02坐在副駕上。

艾達見02趴著窗看，好奇：“你是舍不得嗎？”

02的聲音仍舊拘謹且程式化：“什么？”

艾達換了一種問法：“你是舍不得自己的伙伴嗎？”

02仍舊有些愣，沒回話，還趴著。

半晌，艾達以為他不會回答了，02才緩慢道：“應該，是舍不得吧?！闭f的很小心，似乎在反復確認什么一樣。

02又喃喃：“我越來越像人了?！?/br>
艾達被最后一句形容驚到，但想到02的結構，全都是生物工程的產物，像人和是人之間，這條界限因著機械的消失本來就是模糊了的。

艾達反而不知道怎么問出一句話顯得很委婉了。

02似乎看透艾達的想法：“你想問什么問就是，我可以回答你?！?/br>
車輛早就進入自動駕駛，艾達不過是在進行調試，或者第一時間做出緊急反應，正常的行駛無須她cao心，女人轉過頭，摘下黑框的眼鏡，素顏的艾達五官立體，多了一絲長期做研究的那種一絲不茍。

艾達問：“你的智能是怎么生成的，還是和茉莉一樣通過大量的模擬運算進行的嗎？”

02搖了搖頭：“不是?！?/br>
艾達：“那是……？”

02想了想，給出一個比較居中的回答：“比較復雜?！?/br>
艾達：……

艾達鍥而不舍：“復雜在哪里？”

02言簡意賅：“技術，臨淵的技術意識應該總體領先聯合區至少有50年，在特殊的領域，聯合區以現在的側重規劃，很難達到他的高度?！?/br>
艾達眉梢挑起：“特殊的領域？”

02：“他感興趣的領域，譬如，人工智能？！”

艾達沒有反駁。

行程中在沒有人說話，一個下午的車程，他們到了3區，準確抵達02要求自己被研究的那三棟實驗樓之下。

有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站在人群中間，帶著一眾實驗人員為首等待02的到來。

艾達遠遠指著白衣服的男人對02道：“李達主人，相家派來的，為人激進，但不是研究虹的主要人員?！?/br>
02點頭：“謝謝告訴我這點?！?/br>
其實昨天白半安說的更多。

還有單樂儀實烏懷雁，說的也不少，基本的格局02是知曉的。

艾達和李達其實都是虹性研究的人員，他們研究02是為了02，但也不只是為了02，大家都知道付寒星沒死，可沒有一家人敢在白霜面前明目張膽提這個事情，是基地和臨淵救活的付寒星，他們都把希望寄托02身上。希望借住02能研究臨淵最新的科技，和部分付寒星存活的秘密。

付寒星和02都并不害怕。

臨淵加密的灰色模塊，在他們的認知中，也是灰色的，02也只有部分能進行運算的加密程式，不是沒有試過解密，但臨淵的知識量遠遠超過02能學到的知識儲備，密碼鎖扣復雜到02都試不出來，遑論聯合區的人。

這些模塊并不是按照聯合區的常規加密辦法，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并沒有透露出來，死死綁定在一起，02和付寒星現在就像是拿著一個魔方，02能對其中的一點點進行使用，但是并不能拆開這個魔方窺得其中的秘密。

這樣想著，02安靜隨著艾達走下車，車上的那個女孩支吾介紹自己叫慕斯。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