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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些年行事越來越理智的他,竟然沖動了,過來了,也見到了。 路上也想過,見了后,她會說什么,自己要說什么,想著說話要收著,免得她害羞。 福寶低垂著頭:“喔……你吃飯了嗎?” 這個角度,蕭定坤可以看到在她烏發間隱約露出的細白后頸,因為隱約,便更動人,他喉結微動,想了想她的問題,緩慢地道:“沒吃?!?/br> 福寶看他連吃飯這種事竟然還得想一會,噗嗤笑了,笑得堪比雪地梨花盛開:“那我帶你去吃吧,我們這里有一個二食堂,這時候還有飯,舍得多出錢,還能單點小炒呢?!?/br> 蕭定坤倒是有些意外:“好?!?/br> 于是福寶帶他過去二食堂,路上恰好遇到了萬年,萬年拿眼往這邊瞅,不住眼地看。 福寶大方地打招呼:“這是我朋友?!?/br> 萬年有些措不及防,忙笑著:“你好你好?!?/br> 嘴上這么說,眼睛卻不住地打量蕭定坤。 等萬年走遠了,蕭定坤問:“這小子想和你處對象是不是?” 福寶;“???” 蕭定坤看她這樣,知道她沒根本多想,別人不明確表達,她未必當回事,于是也就不說了,瞬間改變話題:“你們二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福寶笑:“在我們看來是好吃的了,但你未必覺得是好吃的,有蔥花炒雞蛋,還有涼拌木耳什么的?!?/br> 其實說是小炒,但比起外面飯店的炒菜自然簡單很多了,就是早已經準備好的各種食材,簡單放進去大鍋里熱一熱顛幾下,可是即使這樣,依然為學生們所熱捧,會排隊去吃那個小炒。 福寶大方地給蕭定坤要了兩個菜,又要了兩個大白饅頭,還領了一份免費的湯:“應該夠吃了吧?” 蕭定坤:“夠?!?/br> 坐在那里,蕭定坤低頭吃飯,福寶偶爾間抬眼打量他。 他今天戴上了自己織的圍巾,果然這種灰色的圍巾很襯他,更顯得剛毅俊朗,沉穩若定。 蕭定坤比福寶大七歲,比大部分學校里的男學生都大,那種社會上打拼的成熟自信,不是學校里的青澀學生能比得上的。 蕭定坤吃得很快,但是卻不會顯得狼狽,吃相依然干凈舒服。 他吃得差不多了,抬頭看了一眼福寶,眸中便帶了笑意:“你在看我什么?” 福寶一下子被他的目光逮住正個,只覺得那雙眸子里仿佛躍動著墨色的火焰,臉上騰的一下子泛起潮紅。 “我沒看你……”她清亮濕潤的杏眸微動,小聲抗議:“我是看我織的圍巾?!?/br> 蕭定坤挑眉:“哦?!?/br> 他明明沒說什么,福寶卻覺得自己被看透了,只好望著那圍巾上的花紋,很真誠地夸贊:“這個圍巾真好看?!?/br> 自己織的呢,當然好看。 蕭定坤突然笑出聲,他五官深刻,眉眼冷峻,此時笑起來如同春風吹入了寒漠之中,原本冷硬的面孔都變得溫柔起來,他笑望著她:“圍巾是不錯,這幾天我一直戴著?!?/br> 福寶瞬間心花怒放。 看來他喜歡這圍巾。 簡單吃過飯后,因為人家食堂的人不少,也不能一直在這里坐著,就只好起來出去了,出去后,外面挺冷,福寶陪著蕭定坤走在校園的小路上。 萬物蕭條,老樹小橋,無名湖早已經結了一層冰,冰上有凋零的樹葉。此時柳絮一般的雪自那灰白色天空飄灑著落下,灑在冰上,覆蓋住凋零的枯葉,覆蓋在湖上冰花,仿佛為這個世界籠罩上一層白色的薄紗。 蕭定坤的大傘舉著,將福寶護在身邊,兩個人踩在軟薄的初雪上,發出細微的簌簌響聲。 此時風景區人并不多,遠遠地看過去只有一個工人在變壓器前修理擺弄著,除此之外,天地間一片寂靜無聲。 兩個人也沒怎么說話。 小路走到了盡頭時,腳步停了下來。 蕭定坤低首看福寶:“我回去吧,天不早了,外面也冷?!?/br> 福寶:“嗯?!?/br> 其實是舍不得,總覺得什么都不說,就是和他這樣在小雪之中漫步在校園里,都有說不出來的甜蜜和期待。 但是她沒有理由不讓他走,天黑了,公交車也不好等。 蕭定坤沉默了一會,卻道:“后天元旦,你要表演節目,是吧?” 福寶:“對,就在第一食堂旁邊的小禮堂?!?/br> 蕭定坤聲音低沉:“那到時候我過來看你表演?!?/br> 福寶看著面前他黑色大衣的扣子,點頭:“嗯?!?/br> 她微微垂著頭的樣子太軟太乖,細軟的劉海服帖地落在她白凈的額頭上,下面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這樣的她像一個乖軟的洋娃娃。 蕭定坤想起自己送給她的那個娃娃:“之前送你的那個娃娃,喜歡嗎?” 福寶抿唇笑:“喜歡!你送的隨身聽也喜歡,我用它來聽英語,還借給舍友聽,大家都特別感激你?!?/br> 但是她一個轉折,卻是道:“不過定坤哥哥,這些都太貴重了,你以后不用送我這些,太浪費了?!?/br> 蕭定坤挑眉:“你喜歡,你需要,不就行了?管它貴賤?!?/br> 福寶:“……這不是太浪費了嘛?!?/br> 蕭定坤挑眉:“你喜歡,就不是浪費?!?/br> 而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福寶一時無奈了,微微嘟起嘴:“隨身聽,我確實挺有用的,但是那種貴重的娃娃,反正你以后別買了,你再買了我也不要了!” 她紅潤的唇兒微微撅起來,在這白雪飄散的晚間時候,像一粒剔透晶瑩的小櫻桃。 蕭定坤顏色轉深,喉結滑動,深吸一口氣后,轉過頭去:“走,我送你回去?!?/br> 他這話說得突然又堅決,福寶微怔了下,有些詫異,不明白怎么這么突然,但是他既然這么說了,她當然是點頭。 心里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她……還想再和他多說說話呢。 畢竟自從送他圍巾后,好幾天沒見了,難免有許多小想法,想聽他說,說一些讓她更心安的話,更甜蜜的話。 誰知道他突然這么說。 福寶心里正覺失落,突然便感到右手被有力的大手握住,溫暖自那雙手傳來。 福寶身形微微一僵。 要知道這年頭搞對象,大部分人也就是并排著走,走得近一些,京師大學的學生思想稍微開放一些,會拉小手,卻并不多見,至少大庭廣眾拉著小手搞對象的少見。 這是一個看似開放,骨子里卻又十分保守的年代,新舊交替,兩種思想并存。 蕭定坤握住了那雙手后,就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垂眸,凝著她道:“手怎么這么涼?” 不但是涼,還又細又軟,和他的大手完全不一樣。 福寶沒吭聲,血液往上涌,她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