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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那里隱隱可見到一絲淺淡的疤,難道……當年是臉上受傷?臉上動過刀子? 于安民嘆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br> —— 一群人來到了旁邊的一家國營飯館,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點,飯館里人并不多,于敬飛沖過去要了一個包間,正好大家可以好好聊聊。 茶水很快就上來了,大家圍成一圈,靜默地喝著茶。 包間里只有寧慧月悲傷難抑的低泣聲。 于安民用悲傷而沉重的語調講述了這個故事:“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我們的糯糯,但是我們一直都弄錯了,我們以為那個人把她帶到了海峽岸邊扔掉,但現在來看,也許不是,他在大滾子山就把糯糯給扔了?!?/br> 當時他們之所以被誤導,是因為當地的火車站售票員以及其余人等都說曾經看到這個人抱著一個小嬰兒上火車,他們當時就認定那個小嬰兒就是他們的糯糯。 現在想來,也許當時有個和那個人很相似的人也抱著一個小嬰兒,也許那個人抱的是另一個小嬰兒,現在那個人早已經死了,真相無從考證了,可他們的目光就這么被引導到了臺彎海峽。 不過福寶,大滾子山里長大的姑娘,和寧慧月又這么相似,年紀也差不多,幾乎可以認定,這就是他們的女兒了。 蕭楚靜整個人一直處于無法理解狀態,她微微張著嘴巴,皺緊了眉頭,努力地接受著這個新的認知。 原來真得不是兒媳婦,也不是干女兒,而是親女兒。 那……好像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不是搶媳婦的。 顧勝天則是無法接受,養了十幾年的meimei,竟然是別人家女兒?特別是看看旁邊的于敬飛,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后福寶就要叫于敬飛哥哥了?他有種被人家踢了的感覺…… 而福寶則是坐在那里,半響沒有言語。 她蹙著細致的眉頭,盯著那副畫看。 她知道這個畫中人和自己很像的,天底下幾乎不可能有這么相似的人,而且他們所說的大滾子山駐扎部隊的事也和當年庵主留給自己的那封信所提到的對上了。 如果沒有意外,這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福寶睫毛顫動,抬起眼來,望向于安民和寧慧月。 于安民是一個很有威儀的人,嚴肅嚴厲五官深刻,看得出應該是從軍多年,習慣了發號施令,而寧慧月則是抹著眼淚,滿是期待地望著自己。 此時此刻,她一下子明白了寧慧月,也明白了她之前那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她應該是最初想幫著于小悅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甚至要對自己說一番話讓自己“知難而退遠離她的兒子”,但是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是她丟失的女兒,所以瞬間改變了主意。 之后的那些不可思議的行徑,一切都因為這個了。 寧慧月小心翼翼地望著福寶,拖著哭腔說:“福寶,你,你還生我的氣是嗎?” 福寶垂下眼來。 這樣的寧慧月固然是可憐兮兮的,可是她記的自己看到寧慧月時的第一眼時的那種感覺,那一看就是來訓斥她的,居高臨下倨傲無比。 自己本來應該遭受一場羞辱,只不過因為自己可能是她的女兒,所以才讓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那如果自己不是長得和她相似呢?如果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女兒呢? 那面臨自己的是什么? 這讓福寶對于眼前這個殷切地望著自己的女人生不出親近的感覺。 她和這個女人是處于不同的社會地位,如果不是恰巧她和她長得像,兩個人永遠不會有交集,也永遠無法對彼此產生任何好感吧。 況且她已經長大了,十八歲了,她被她爹娘養大,心里已經把爹娘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把顧家當成自己的家,她心理上并不愿意接受其它父母,也不愿意接受其它家。 于家的人……也沒辦法讓她有家人的感覺。 面對寧慧月的話,她終于道:“寧阿姨,我并沒有生你的氣,我很感謝你昨天幫我澄清了一切,讓我不至于身處流言蜚語之中被人笑話,但是很抱歉,這件事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我一直把我現在的父母當成親生的父母,一時也沒辦法接受突然有了新的父母。再說,事情到底是怎么樣,我不知道,只憑著相似就一口咬定如何,我覺得這么大的事,也太武斷了?!?/br> 蕭定坤不動聲色,面無表情。 蕭楚靜從旁靜靜地看著,眼睛眨啊眨,也不吭聲。 寧慧月在聽到這話后,面上泛起一層哀傷,想到福寶說的那句“一直把我現在的父母當成親生的父母”,不免難受,但是咬咬牙,想想,至少她這些年過得不錯,那家人很疼愛她,她沒受什么大委屈。 想明白這個后,寧慧月殷切地望著福寶,期望地道:“那你覺得怎么不武斷?你需要怎么樣,盡管提,咱們都可以盡快解決,要不然我們可以去問問你養父母,看看他們怎么說?他們肯定知道你不是他們親生的!” 福寶聽到那句“養父母”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那確實是她的養父母,她知道,但是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她的親生父母。 當親生父母把劉桂枝和顧衛東這對疼愛自己的父母稱作“養父母”的時候,她心里會覺得對不住劉桂枝和顧衛東。 在她五六歲的時候,沒有人要她,人人都嫌棄她,生產大隊里不得不抓鬮來決定她的歸宿,盡管是因為抓鬮的被迫而不得不收養,但是她爹娘這些年對她很好,是真得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疼著。 這些年,她心有了歸宿,被拋棄的小孩子有了一個家,她得到了她夢里渴望擁有的。 他們對自己那么好,疼了自己十幾年,最后依然只是被稱作養父母。 是事實,但是他們不在場,福寶下意識地不想他們被這么稱呼。 福寶平靜地望著寧慧月:“寧阿姨,您太急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也給您自己一點時間,等過年時候我回去,會確認下這件事,也和我父母商量下,看看他們的意思?!?/br> 過年時候?寧慧月當然是等不及的:“還要過年時候?” 福寶點了點頭。 撲面而來的親情,還是來自完全陌生的人,是近鄉情更怯也好,是她一時無法接受也好,她實在沒有辦法現在和寧慧月抱在一起痛哭母女之情。 畢竟親情不是簡單地說一句你們是親生母女,就能自動產生。 蕭定坤看著福寶這樣,突然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先送福寶回去了?!?/br> 蕭定坤這一提,福寶等人就要起身,顧勝天更是趕緊過來,抬起胳膊護著自己meimei。 蕭楚靜慢騰騰地起身,瞥了一眼寧慧月,看著寧慧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