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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棒子面餅和雞蛋,揣著錢和信上路了。 今天是星期天,福寶也不用上課,她想了想,便先過去奶奶苗秀菊那里,結果一過去,就見苗秀菊正在那里板著臉甩一件剛洗好的床單,那床單甩得啪啪作響。 福寶忙過去拽住床單的另一頭,幫著她扯平。 “奶奶,你咋啦?” “還能咋!”苗秀菊嘲諷而無奈地笑了:“你那幾個伯娘,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傻子啊,就讓她們犯傻吧,正好吃個教訓!” 自打顧家四個兒子都陸續搬出去后,苗秀菊這里倒是清凈了,福寶怕苗秀菊就和顧大勇覺得孤單冷清,時常過來苗秀菊這里陪著說說話,干點家務活,或者放學后就和顧勝天一起拿著作業過來寫作業,看看書什么的。 平時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劉桂枝也會讓她端著一份過來給苗秀菊兩口子嘗嘗,所以現在雖然分了家不在一處住了,不過福寶顧勝天和爺爺奶奶感情卻是更加好了。 由福寶幫著,苗秀菊把那些曬過的皺巴床單被罩都扯平整了,又利索地疊起來這才和福寶說起來:“我想著讓你爹娘過去說,他們未必信,我就和他們說,說這年景怕是不好,讓他們家里有糧食的千萬別往外換了,要多存一些,如果家里有點余錢,最好也是換成糧食。你猜人家說啥?” 福寶其實早想到了,就依自己那幾個大伯娘的勁頭,怕是不輕易信的,當下百年問:“她們根本不換?” 苗秀菊冷哼一聲:“你大伯娘說了,說再過幾個月就下了新糧食了,現在的糧食都是陳的,得趁著這個時候把陳糧食換出去,要不然等新糧下來就白搭了,沒人要了?!?/br> “你二伯娘倒是嘴上說信,但到底信不信不知道了,至于你三伯娘——” 苗秀菊嘲諷地笑了聲:“她怕是以為我害她呢,心里防備著,又問我是不是缺糧食吃!可真是笑話,我缺糧食也不稀罕她那點,至于怕成這樣?” 福寶想想三伯娘劉招娣那樣子,都可以想到她那尖酸猜忌的樣子,忙勸著苗秀菊說:“奶奶,你也別氣,咱們盡力而為,他們不信也是沒辦法的,再說,只因為我做了個夢,就讓大家信了,怕是也難,倒是怪不得他們?!?/br> 福寶心里其實也不太舒坦,不過還是努力勸苗秀菊,她想了想,便說:“這讓我想起之前我們小學課本里的一個故事?!?/br> 苗秀菊:“啥故事?” 福寶:“就是說有一位獵人叫海力布,這位海力布經常幫助鄉親,大家都很喜歡他,他從小鳥那里得到一塊石頭,可以聽懂動物的話,后來他就聽到小鳥們說,這里即將發生大山崩塌,洪水淹沒大地,但是他通過石頭得到的消息,是不能告訴別人的,否則他將會變成石頭。等他回去后,他就要求鄉親們跟他一起搬家離開?!?/br> 苗秀菊:“好好的要搬家,大家肯定不信??!” 福寶點頭:“是,大家都不信,最后沒辦法,海力布只能告訴了大家真相,等他說完,他就變成了石頭。鄉親們這個時候才相信了,含著淚水離開了家鄉?!?/br> 苗秀菊聽著這個故事,感慨了一番,突然不氣了:“所以我說,多識字多讀書就能明白道理,這個故事可真是有道理,就是現成的咱平溪生產大隊的事嘛!” 這么一想后,她就想透了。 她都活了這么大歲數,雖然那是她兒子,是她親兒子,但是不聽她的不信她的,也沒辦法,以后真萬一挨餓,快餓死的時候她能幫襯就幫襯,餓不死就隨他們去,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夠聰明不夠機靈,那就得受委屈就得吃教訓。 趁著現在年輕,受點苦吃點教訓也長記性。 想明白后,她就松了口氣,牽著福寶的手,讓福寶坐下,嚴肅地說:“福寶,你那個夢的時候,也就咱們自己知道,可不能往外傳,咱只能管自己,多余的,咱管不了,你知道不?” 福寶愣了下,之后明白了奶奶的意思。 她現在認識字,知道了很多道理,也看過一些連環畫,別的不說,她是知道那個“懷璧其罪”的故事的。 真發生什么事,她這種特殊的感覺和本領,怕是要被揪出來的。 當下點了點頭:“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記住的?!?/br> 苗秀菊看著這可人的小孫女,忍不住笑了,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你打小就聰明,人也機靈,學習又好——” 說著,她突然想起來了:“等考初中的時候,一定得超過聶家那個小生銀,怎么也不能比她差!” 苗秀菊現在都已經七十歲了,但是說起這話來,竟然是一臉的不服氣,甚至還攥了攥拳頭給福寶鼓勁。 福寶噗嗤笑出來:“奶奶,你放心吧,我知道的?!?/br> 這幾年她心里有地,很清楚生銀是什么水平,越大一些,學得越難,生銀越不行,特別是那些需要動腦袋的應用題,稍微復雜點生銀就很吃力,而自己越是遇到麻煩的應用題越來勁。 這就是差別。 她肯定比生銀學習好的,這點她當然有信心。 —— 從奶奶家回來,福寶徑自回家去,回去的時候劉桂枝已經從娘家回來了,她提醒了一下娘家,娘家那里雖然未必大張旗鼓地要買糧食,但是手頭的陳糧肯定留著不會往外清了。她也悄悄地和她娘說了,有機會再看看多弄點糧食,她娘心里疑惑,但聽了。 劉桂枝和娘家提了后,總算是松了口氣,剩下的就是盼著能顧衛東爺仨能一切順利,多弄點糧食回來,免得回頭挨餓。 接下來幾日,劉桂枝和兩個孩子就在家里等著,一連等了兩三天,都不見他們回來,開始還算鎮定,后來就漸漸地慌了。 “別是人家抓黑市糧食,把他們給抓了吧?” “你說會不會別人偷了他們的錢?” 劉桂枝在苦苦煎熬等待而不見男人兒子回來后,難免多了許多猜測,自己在那里嚇唬自己。 福寶其實心里也擔心,但還是努力安慰劉桂枝,可對于劉桂枝來說,口頭的安慰自然是蒼白的,她著急看到男人孩子回來。 一直到了這天,都是星期四了,距離顧衛東他們出去也要四五天了,劉桂枝突然聽到人議論說一個事,說是聶家的聶老三突然跑去把家里的許多家什都換成了高粱,甚至把家里的麥子都拿去換高粱了。 劉桂枝頓時驚到了:“他,他咋和咱們一樣?他該不會是得了什么消息?他都把高粱米換了,那你爹,你爹還能換到嗎?” 福寶也是納悶,她之前是猜測生銀可能會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如今看來,果然是的。 她安慰劉桂枝道:“娘,你放心,就算別人事先也知道一些消息,但爹得到消息肯定是早的,這里沒糧食,爹可以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