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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還有嗎?后來呢,后來保爾柯察金的身體恢復了嗎,眼睛治好了嗎?” 蕭定坤搖頭:“沒有?!?/br> 小福寶滿臉失望, 不滿地控訴說:“那怎么可以, 他那樣的人, 是擁有鋼鐵般意志的人,為什么要讓他全身癱瘓兩眼失明?太可憐了!” 那譴責的小樣子, 仿佛要讓他去改寫結局。 蕭定坤無奈,挑眉:“書里就這么寫的, 我也沒辦法?!?/br> 小福寶不明白了:“為什么書里要這么寫?既然是書, 那就是人寫的, 那就應該讓他好起來,寫書的人為什么心這么壞?” 蕭定坤:“……” 突然頭疼起來, 他并沒有哄小孩的經驗。 旁邊的蘇宛如看到這個樣子,憋著笑都憋得肚子要疼了。 她也是早就認識蕭定坤, 他這個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逞兇斗狠很厲害的,但是現在,竟然被個小姑娘問得啞口無言,那個窘樣,這輩子沒見過! 霍錦云對蕭定坤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不過面上卻依然帶著笑,無能為力的笑。 蕭定坤在片刻的無奈后,突然想到了:“福寶,麥乳精好喝嗎?你都喝了吧?!?/br> 說完,端起來,讓她繼續喝。 福寶頓時想起來了,剛才聽故事聽得入迷,都忘記那碗麥乳精了,頓時轉悲為喜,端起那碗麥乳精,美滋滋地喝起來。 蕭定坤舒了口氣,看來哄小孩很容易。 福寶喝完后,滿足地回味著這甜奶香,舒服地嘆了一小口氣,之后突然說:“比起保爾柯察金,我真是幸福呀?!?/br> 那小語調,那小嘆氣,那最后一個稚嫩“呀”字里面的幸福和滿足感…… 蘇宛如笑得收不住,最后過來摸摸福寶的小辮子:“小孩兒真好玩,太好玩了,福寶,你以后一定要過來找哥哥jiejie玩兒知道嗎?不然哥哥jiejie們好無聊!” 顧衛東從陳有福那里興匆匆地回來的時候,福寶正在和蕭定坤他們說粽子,她詳細地說了那粽子如何如何好,說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最后說:“我覺得一定很好吃!” 蘇宛如聽著不對勁了:“你沒吃過嗎?” 福寶笑得滿足:“我以前沒吃過,不過今天就能吃到粽子了!” 蕭定坤聽了,頓時皺眉了。 是在聶家沒吃過粽子? 正說著,恰好顧衛東回來了。 原來他是陳有福叫過去問問當初去市里開會學習的一件事,說是陳有福那里要寫報告用。 顧衛東回來后,本來還想再和霍錦云請教下那內部構造圖的事,不過看福寶來叫自己,想想家里包了粽子,便也不好耽擱,就帶著福寶匆忙回去了。 福寶心里卻在琢磨著,粽子那么好吃,真是可惜了,她沒辦法把自己那個偷偷帶出來給蕭定坤他們嘗嘗。 回去后,這邊苗秀菊熱騰騰的粽子正悶在鍋里,就等著他們父女倆了,小孩子們一個個聞著香味望眼欲穿,見到顧衛東和福寶回來了,一個個都蹦起來:“吃粽子了,吃粽子了!” 苗秀菊笑呵呵的:“別急,都別急,現在都系上紅繩?!?/br> 她這一聲令下,幾個媳婦拿著紅繩,給家里各個孩子都系上,福寶的是系上手腕上,幼滑雪白的纖細手腕,系上那紅繩后,看著紅艷艷的好看。 都系好了紅繩后,苗秀菊便把粽子從熱鍋里拾掇出來,只見每個粽子都被里面的糯米撐得圓滾滾,翠綠小胖身子還用紅線給拴住。 大家圍上去:“分粽子啦!” 一人一個粽子,粽子燙手,小孩子們一邊哈著氣倒手,一邊迫不及待地想扯開上面拴著的紅線開始吃粽子。 福寶不著急,她慢慢地吹著氣,吹得不那么燙了,才解開紅繩。 解開紅繩,剝開外面的粽子葉,就看到了里面軟糯緊實的糯米。因為有大紅棗的緣故,糯米已經不像最開始那么白了,而是蒙著一層甜軟的暗色。 糯米的香味此時已經完美地融合了葦葉的清香以及大紅棗的甜美,輕輕咬上一口,香味在舌尖蔓延,滿心都是喜歡。 福寶想起來曾經被人丟在井臺下面的那片粽子葉上沾著的那粒糯米。 她后來時不時想起來,想著粽子應該是怎么樣的滋味。 她現在終于嘗到了。 原來竟然這么好吃。 吃完粽子后,苗秀菊帶著幾個媳婦把艾葉燒成了一大鍋水,晚上讓一家子都用這種艾葉水洗洗。 “洗腳,腳不疼,洗頭,頭不疼?!?/br> 用苗秀菊的說法,洗哪里,哪里就不會疼。 她年年用艾葉洗腿,她腿到了冬天依然疼得厲害,但她依然對此篤信不疑。 艾葉燒好了,一家子閑的沒事在那里說話,顧衛東咳了一聲,開始和苗秀菊和顧大勇商量了。 “爹,娘,我現在有個打算,想和你們說說,也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想法?!?/br> 顧衛東開這個口很難。 他知道他說出來后注定遭遇到的是反對,但是沒辦法,他年紀也不小了,三十多歲了,他得試試自己的想法。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 于是他想了想,把最近自己一直考慮的事情說出來:“咱農村的棉絮收了后,做成棉被胎,拿到城里,人家城里人老喜歡了,可以要錢,也可以要糧票布票,很容易賣出去,這個肯定賺?!?/br> 他這話一出,顧家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鴉雀無聲。 顧家幾兄弟像沒聽到一樣,沈紅英撇嘴,劉招娣揣著小心思趕緊看苗秀菊的臉色,牛三妮驚訝得瞪大眼睛,至于顧大勇,則是依然木著一張臉,保持著他這些年一貫的本色。 苗秀菊板著臉,盯著顧衛東:“說啥呢?好好的日子不過,弄什么幺蛾子?” 顧衛東這輩子最怕他娘了。 他娘不容易,他娘吃了不少苦,他當兒子的得孝順。 他娘脾氣大,他娘性子急,他當兒子的得讓著。 所以顧衛東從來不會和他娘對著干,他娘說啥就是啥。 但是現在,平生第一次,顧衛東勇敢地迎視著他娘的目光,堅持著說:“娘,這個事我琢磨了很久了,我覺得可以試試,我也問過知青,他們也這么認為?!?/br> 說著,他補充說:“現在是夏天,這個事就得開始干了,先籌集一些錢,想辦法訂購棉花,收棉花,做成棉套子,到了一入冬,就背著到城里去賣?!?/br> 苗秀菊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知兒莫如娘,她當然知道四兒子心里的小算盤。 可是這么干,不可能的,他幾個哥哥都不會同意??! 莊戶人家,哪能干得起這種買賣? 苗秀菊沉著臉:“好好的吃你的粽子過你的節,別想有的沒的!” 一語定調,各自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