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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因著有孕在身的緣故,她對這些事情,的確比以往要計較許多。 經桑榆百般安慰后,冷靜下來再想,為著這種事情耿耿于懷,的確不像是她了。 這原是她與蕭元景之間的事情,為何要被旁人三言兩語影響到? 南云閉了閉眼,松開了攥緊的手,低低地應了聲:“我明白了?!?/br> 桑榆輕輕地按了按她的肩,笑道:“你能想明白,那就再好不過了?!?/br> 將此事分辯清楚后,桑榆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同南云又閑聊了會兒,給她講近來生意上有趣的事情。等到見著南云犯困后,方才準備起身走人。 “京中的鋪子還得我照料,這兩日脫不開身,等我回去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過來?!鄙S芷鹕硇Φ?,“你啊,就安心養病,吃好喝好,可不能虧待了我未來的干兒子或是干女兒?!?/br> 南云躺了下來,忍不住笑了聲:“知道了。我這里有太醫照看著,并不用你專程過來,你忙生意去就是,不必為了我耽擱正事?!?/br> 桑榆替她蓋好了被子,這才含笑離開。 在南云面前時,桑榆笑容滿面的,可等到出門后,臉色卻是立時就冷了下來。 雖說經她開解之后,南云總算是想開,并不再提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可她卻并沒就此揭過,心中始終記掛著。 以南云以往的作風,是從來不會將旁人的閑言碎語放在心上的,這些年她受的非議多了去了,也沒見她像如今這樣的??伤@次不但聽了進去,甚至還暗自神傷至此,唯一的解釋就是,說這話的人的身份非同尋常,讓她不得不放在心上。 再想到先前齊府來人傳話,也就不難推斷出,到底是誰在背后動手腳了。 以桑榆對南云的了解,就算她真在賢妃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怕是也壓根不會將這事情告訴蕭元景。若不然,也不會是如今這樣。 桑榆是個極護短的人,攤上這種事情,實在沒法子輕描淡寫地略過。 畢竟賢妃的身份擺在那里,此次不成,說不準還會有下次。南云如今還懷有身孕,正是格外敏感的時候,如何能再受氣? 縱然南云不在意,她也不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第112章 桑榆時常覺著, 南云的性情太軟了些, 若非踩著她的底線, 是絕對不會反擊的,所以難免會受欺負。 就譬如眼前這件事, 賢妃就是明仗著南云脾性好、對蕭元景有情, 所以才能脅迫著她。 若真是換個會來事的, 委屈巴巴地將事情往蕭元景面前一捅,再落兩滴淚,直接挑撥了母子之間的關系,輕而易舉就能反將賢妃一軍, 豈不痛快? 可換而言之, 若南云真是這樣的人, 蕭元景怕是也就不會這般真心待她,就連桑榆自己,也未必會同她交好這么些年。 這世上的事原就因果循環, 沒法子一概而論。 依著桑榆原本的打算, 是必定要將這件事情告知蕭元景的。 可她也不知那等不知分寸的人, 事有輕重緩急, 蕭元景如今必定正在為朝局之事焦頭爛額,如今去提這事必然會讓他分心,實在不好。 畢竟此事上,蕭元景并沒做錯什么,只不過是賢妃動了手腳。 先前南云與蕭元景那場鬧得厲害的誤會,也是因著那位成玉公主在其中挑撥, 桑榆如今再想起來,分外無言以對。 遇上蕭元景這么個人,是南云的幸事,只不過福兮禍兮,這世上的確沒有全然的好事。 此時并沒什么客人上門來,桑榆坐在柜臺后,撐著腮,兀自出著神。卻不妨忽而有人敲了敲柜臺,將她嚇了一跳,后仰了些,險些從高凳上跌下。 “小心,”容安也顧不上什么,連忙扶了一把,隨即歉疚道,“我并沒想嚇你……” 桑榆穩住了身子,及至看清是容安之后,倒也沒惱,只是舒了口氣:“你怎么來了?” “事情忙完了,便想著來你這里看看?!比莅残Φ?。 容安來這里也不是一日兩日,桑榆早就習慣,甚至已經默許了。 先前是趕也趕不走,他態度又好,讓人生不起氣來,如今又添了姜家這一層關系,她就做不出什么事了,只由著他。 只不過任容安怎么明示暗示,桑榆從來都是不接茬,要么裝傻,要么直接當沒聽到??膳d許是因著南云這件事,她這次卻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時常來我這里,究竟是圖個什么?” 容安沒料到她會突然提此事,先是一怔,隨后笑道:“自然是喜歡你?!?/br> “這個我知道,”桑榆點點頭,“然后呢?” 見她突然一改先前的態度,容安又驚又喜,斟酌著措辭,小心又誠懇地答道:“你若是也情愿,那我就正兒八經地上門提親去,將親事定下來,然后娶你過門?!?/br> 許是被家中養得太好的緣故,容安看起來比實際的年紀要小些,還是個少年模樣??v然是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話,卻仍舊讓人覺得不大靠譜。 桑榆并沒笑,只是又問道:“可你家中若是不同意呢?要知道自古結親,總是要講究個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家中并不講究這些,”容安連忙擺手道,“他們的意思,一直都是我喜歡就好,所以你不必擔心?!闭f完,像是怕桑榆不信似的,他又補了句,“你盡管放心,他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br> 雖說并沒見過容安的養父母,只知道他家中富裕,但桑榆也能猜到,不會是那等規矩森嚴的大家族。畢竟若真是那樣的人家,哪里養得出容安這樣的孩子? “若都能像你爹娘這般就好了?!鄙S芨锌?。 容安細細打量著她的神情,從中窺見些擔憂來,猶豫片刻后試探著問道:“你可是在擔心云姐?” 打從容安進門起,桑榆并沒同他提過半句南云的事情,聽他這么問,不由得疑惑道:“你知道她出了事?” 容安點點頭,解釋道:“寧王殿下遇刺之事,雖還未傳開來,但知道的人也不少。我有位長輩在朝為官,昨日去拜訪之時,聽他提起了幾句?!?/br> “你還知道些什么?”桑榆追問道,“寧王如今的處境……可還算好?” “我對朝局之事并不了解,也說不準,”容安并沒過多揣測,只是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講了,“前日皇上宣寧王殿下入宮之后,著三司聯查此事,想是要還他一個公道的。我那位長輩還感慨說,寧王早慧,少時便是一眾皇子中最為出色的,只可惜這些年來不問政事,沒料到竟還能見著他入朝,倒也是因禍得福?!?/br> 容安對朝局并不感興趣,提了幾句后,轉而問道:“云姐的身體可還好?” “雖已經過了緊要關頭,不會再危及性命,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