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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就心機過人,下個棋自是不在話下。 南云屢戰屢敗,但又樂此不疲。 日子就這么一日日地過去,沒什么波瀾,靜好而又心安。 只不過將要出三伏的時候,南云竟病倒了。 她原就總是胃口不好,較之往常又格外嗜睡些,只是并沒當回事。原本想著出伏之后便會好了,結果偏偏臨到頭來,正正好病倒了,還有了熱傷風的癥狀。 蕭元景直接讓人請了太醫來,診治之后開了藥,內室中只留了一個冰盆,也不準她再碰那些生冷的東西,撒嬌賣乖也沒用。 南云無計可施,但也知道蕭元景是為自己好,再加上這病實在磨人,只好忍痛割愛。 熱傷風原就不易好,再加上來回反復,最后竟生生拖了大半個月。 這期間,桑榆還來了府中一趟,說是家中已經賃好了鋪子,正在收拾鋪面,過不了多久就能正經開張。 南云倒是有心想去看,但卻被桑榆給按了下來。 “那邊還在收拾,亂七八糟,有什么好看的?”桑榆打量著南云那臉色,搖頭道,“再說了你這病還沒好,我看寧王殿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斷然是不會允準你這時候出府去溜達的?!?/br> 雖說蕭元景因著先前的事情,待她很是客氣??缮S芎敛粦岩?,如果自己敢這時候拐了南云出府去閑逛,絕對是會被寧王殿下掃地出門。 早些時候,南云撒個嬌賣個乖,還是能換得蕭元景松口的??勺源虿〉挂院?,他就開始變得“不近人情”了,半點都不肯通融。 南云這些日子很清楚這一點,認命地嘆了口氣。 桑榆將此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聲:“你待別人妥帖心細,可到了自己身上總是粗心大意的,如今能有個人制著你,倒是正正好?!?/br> 閑聊時,桑榆始終帶著nongnong的笑意。 上次來時,她勸南云“不妨一試”,如今再看他二人的模樣,想是并沒勸錯,她也為此覺著高興。 因著鋪子那邊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桑榆并沒留宿,只同南云吃了頓飯便走了。 南云依依不舍地送到門口,同她道:“等你們鋪子開張的時候,我再過去?!?/br> 桑榆笑著應了。 蕭元景則是在一旁陪著,等人一走,就立即將南云給拉回了房中,檢查她有沒有趁機亂吃涼食。 “真沒有,”南云抬手做發誓狀,“再說了,就算我想吃,桑榆也不會應允的?!?/br> 蕭元景如今倒不會再為了桑榆拈酸,只是笑問道:“所以說,還是想了?” “只是想一想,難道也有錯嗎?”南云有氣無力道,“我都那么些天沒碰過涼食了?!?/br> 蕭元景眉尖一挑,似是漫不經心道:“我也那么些天沒碰過你了?!?/br> 蕭元景自己倒是不怎么介意,可因著熱傷風的緣故,南云怕過了病氣給他,所以這半個月來都未曾親近過。 南云抬手捂了捂臉頰,聲音細如蚊吶地譴責道:“好好說著話呢,你怎么突然就……” 她臉皮薄,總是不大能聽得了這種話,床帳中也就罷了,可青天白日里還是不習慣??墒捲皡s不知為何,這些話說得信手拈來,仿佛只是聊一句今日要吃什么似的。 “食髓知味,”蕭元景湊近了些,輕輕地咬了下她的耳垂,“自然是會惦記著的?!?/br> 南云連忙偏過頭去,將團扇擋在兩人中間,著急道:“小心過了病氣??蓜e我好不容易痊愈,你又倒下了?!?/br> 雖說蕭元景身子骨硬朗得很,這么些天也不見有任何不妥,但南云卻還是難免擔心。 她態度堅決得很,蕭元景也沒法子,只得坐得遠了些。 過了幾日,南云的病總算是徹底好了,本以為這就算了了,蕭元景竟又讓人將太醫請了過來,確準她沒什么大礙后方才算是過了。 撤了這禁制后,蕭元景便又搬回了風荷院來,他素了太久,像是要將積攢的一次性給討還回來似的,無所顧忌地索求著。 南云好不容易痊愈,可第二日卻又是腰酸腿軟,困得連眼都睜不開,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梳洗。 乍一看,倒是比先前病中時要憔悴幾分。 又過了些時日,暑氣漸漸消散,適逢落雨,竟難得有了些涼意。 南云一大早起床來,披著外衫推開雕花窗,看了會兒檐下的落雨,回過頭同蕭元景商量道:“阿榆家的鋪子快要開張了,可巧今日涼快,我想過去看看可有什么要幫忙的?!?/br> 足有月余,南云都未曾出過府門。 蕭元景這幾日正琢磨著帶她出去散散心,如今見她主動提出,隨即應了下來:“也好。只是我過去的話,恐桑家人不自在,便不能陪你過去了?!?/br> 他雖沒什么王爺的架子,可身份終歸是在這里擺著,更何況桑家的人皆是尋常百姓,若真是見了他,只怕沒幾個人能自在得了。 南云也清楚這個道理,點點頭,轉而又笑道:“若是見著什么有趣的東西,我幫你帶些回來?!?/br> 寧王府中什么都有,蕭元景并不缺任何東西,但聽她這么說,還是頷首道:“好?!?/br> 南云拿定了主意后,便著人去準備了車馬,自己則是梳洗更衣,收拾了一番。 她倒也沒急著過去,先同蕭元景一道吃了早飯,又下了局棋。 這一個多月來,南云最愛的事情就是研究棋譜,然后同蕭元景對弈,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仍舊興致勃勃的。 她做什么事情都認真得很,棋藝也是突飛猛進,但總是勝不過蕭元景。 這一局也不例外,前期雖占了些優勢,但后來仍舊是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蕭元景在旁的事情上縱著她百依百順,可下棋的時候卻并不會有意相讓,南云對此很滿意,畢竟若是被放水應了,也沒什么意思。 南云托著腮,盯著那棋局看了會兒,覆子認輸。 她下棋的時候眉頭微皺,認真得很,可隨即就又笑盈盈地站起身來,撫了撫裙擺,同蕭元景笑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去桑榆那里玩會兒,晚間就回來?!?/br> “好,去吧?!笔捲耙舱酒鹕韥?,替她理了理鬢發,“早些回來?!?/br> 外邊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南云并沒讓人伺候,親自撐了傘,三步并作兩步地下了臺階,而后又回過頭來同站在廊下的蕭元景笑了聲,聲音清脆:“我走啦?!?/br> 南云生得極好,早前蕭元景剛見著她的時候,就曾說她是個木頭美人。 如今這美人卻是生動鮮活了不少,像是從畫中走了出來似的,一顰一笑都格外扣人心弦,讓人移不開眼。 蕭元景倚在廊下,目光落在她身上,頷首一笑。 她才剛走出幾步,便有丫鬟急匆匆地來回稟,說是成玉公主帶著小郡主來了。 聽此,南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