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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沒見他看我那個眼神,可著實是一言難盡?!?/br> 這幾日蕭元景都未曾過來風荷院,昨日傍晚見著時,南云問候了聲便離開了,并沒注意旁的,不解道:“他怎么了?” “傻姑娘,他嫌我礙著你倆的事呢?!鄙S艿男θ葜袔Я诵┐侏M,見南云紅了臉后,又正經了些,同她道,“其實我還有句話,一直未曾說?!?/br> 南云疑惑道:“什么?” 桑榆在南云手背上點了下:“有些事情看起來不切實際,但也不妨一試,縱然是不成,也好過他日后悔?!?/br> 第066章 桑榆這話在心中存了許久, 始終未提。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句話, 可能就會促使南云做出不同的選擇來, 一個不妨,說不準就會誤了南云半輩子。 這代價太重, 她不敢擔。 可如今眼見著要離開了, 思來想去, 她還是沒忍住提了句。 哪怕將來南云怨她,也認了。 畢竟這些話若是她不來說,只怕再沒旁人會對南云講了。 寧王在感情一事上當局者迷,至今都沒能弄明白南云在糾結什么;而譬如齊老夫人那樣的貴人們, 只會打壓南云, 將她貶得一文不值。 她一直都是將南云當做自己的meimei看待, 如今這種時候,斷沒有躲避的道理。 桑榆說這話時認真極了,再沒往日的戲謔與調侃。 她這幾日是著意留心過的, 將南云與蕭元景二人看得透徹, 方才有此一說。 南云聽后便愣了, 二人相熟多年, 有些事情無需言明便能理解。她明白桑榆這話指的什么,驚詫過后,心中便生出些悸動來。 “當然,這話也只是我的一點建議,究竟如何去做還是看你自己決斷?!鄙S苷J真地看著她,笑道, “阿云,無論如何我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不要怕?!?/br> 南云抬手遮了遮眼,“噯”了聲,隨后輕聲道:“你再這樣,我都要哭了?!?/br> “那也無妨,在jiejie面前哭,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桑榆笑著安慰了句,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正欲再說些什么,余光卻瞥見蕭元景出現在了院門口,看了眼他那臉色,隨即改了口,“還是莫要哭了。寧王殿下怕是以為我做了什么,將你給欺負哭了,那臉色,看樣子是想將我給掃地出門了?!?/br> 桑榆著意說了幾句玩笑話來逗南云,見南云破涕為笑,方才站起身來向蕭元景行了一禮,趕在蕭元景質問之前主動辭行道:“我在貴府呆了幾日,有勞招待,過會兒便要回家去了?!?/br> 這么一來,蕭元景的話倒是被噎了回去。 這幾日桑榆與南云同吃同住,他不便來打擾,初時還有些耐性,想著能有朋友來陪南云玩樂散心,也是件好事。 可等到獨自在正院睡了幾日,又自個兒吃了幾天的三餐后,那點耐性便耗盡了。 蕭元景這次過來,便是想要露個面,若桑榆知情識趣的話,便該離開了,但他也沒料到桑榆竟然能這般知情識趣。 他看了看滿是笑意的桑榆,又看了看眼角還含著淚的南云,一時間竟沒能弄懂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爺別誤會,不是我欺負南云,只是略說了幾句妥帖的話,她就突然落了淚?!鄙S苎b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擠兌了蕭元景一句。 這話便是暗示南云在府中受了委屈。 桑榆這幾日將南云的委屈看在眼里,如今見了蕭元景,便有意懟了他。 一來是心中憋著氣,二來,也是想看看蕭元景的反應,權當是試探。 蕭元景目光一沉,但卻并沒發怒,沉默片刻后問道:“誰惹她不高興了?許是我有疏漏,桑姑娘大可直說,我自然會為她做主,就不勞你費心了?!?/br> 他不動聲色地將南云劃到了自己這一方,言辭間,也是暗示桑榆是外人的意思。 桑榆也沒惱,心中反倒愈發替南云高興了些,她瞇著眼笑道:“王爺若是想知道,過會兒直接問阿云便可?!?/br> 想了想,桑榆又意味深長地補了句:“阿云這些年來吃了不少苦,性子也被磋磨成了如今這樣,不敢輕信于人,行事前也會思量再三,難免小心翼翼。若是有什么不妥之處,還望王爺多包涵了?!?/br> 蕭元景心中對桑榆原是存了些火氣的,聽了這話后,卻不由得一愣。 他本就是個聰明人,冷靜下來一想,便霎時明白過來桑榆的用意,原本的那點火氣煙消云散,轉而笑了聲:“好?!?/br> 他二人在這里兀自打著機鋒,南云抹了淚,著人去幫桑榆收拾行禮。 因著知道桑家要做生意,南云便動了心思,想要將攢著的銀錢拿給桑榆,可桑榆并沒受。 “又不是要做什么大生意,我家中盡夠了,哪兒還用再問你要銀子?”桑榆心大得很,并不肯收南云的銀子,“更何況大哥也不算什么聰明人,未必就能做好了,就那么點錢給他去試試水正好。若他真是有那個本事,屆時我再找你來借本金做大生意?!?/br> 桑榆將話都說完了,南云拗不過,便只好讓白芷裝了些她愛吃的糕點,將自己近來繡的香囊給了她,此外還將一根石榴花簪悄悄地放在了包裹中。 蕭元景并沒離開,而是在院中坐了,眼見著南云來來回回收拾著東西,恨不得將王府都裝了給桑榆帶走,心中便不由得泛起些酸來。 等到將桑榆這尊大佛送走,蕭元景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能好好獨處了。 南云一早就想好,等到送走桑榆后,就要同蕭元景好好來談一談先前的爭執。結果才剛將侍女們遣出去,還沒來得及說話,蕭元景就湊了過來。 兩人霎時貼得極盡,呼吸可聞,南云直接準備好的說辭給忘了。 “我看你方才,都恨不得要跟著桑姑娘走了?!笔捲氨平诵?,若有似無地笑了聲。 南云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后腰直接抵在了小幾上,退無可退。她定了定神,答道:“阿榆是我最好要的手帕交,她要走,我自然是舍不得的?!?/br> “哦?”蕭元景尾音上揚,又笑道,“可你終歸還是要留在我這里的?!?/br> 若是換了先前,南云大概會覺著滿頭霧水,可自打被桑榆點醒后,倒是能隱約猜出蕭元景的心思來了。她仰頭同蕭元景對視著:“我既是你的側妃,自然是會留在你身邊的?!?/br> 蕭元景沒料到她竟會這么答,微微一怔,隨后勾起她的下巴摩挲著,低聲笑道:“還有什么好話?一并都說了,讓我聽聽?!?/br> 南云哭笑不得,將他那不大規矩的手給扒拉了下來,一本正經道:“阿瑜說,我不該總是想著躲躲閃閃,有些事情不妨一試。所以咱們坐下來,將那日的事情好好說說,可好?” 見她動了真格,蕭元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