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透露出提親的意思時,徐知音錯愕不已,可后來卻被長輩給勸了。 家中的長輩同她說,寧王只不過是個閑散王爺,又素來與太子有嫌隙,若是嫁過去,將來的日子不知道會如何??扇羰羌奕霒|宮為太子妃,他日太子登基,那她那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伯恩侯府想要一個皇后女兒,而徐知音,也被長輩們描繪的場景說動了心,半推半就地應允了下來。 畢竟皇后的位置,能有幾個姑娘家不動心的? 可真到嫁入東宮之后,她方才知道這世上沒有那么好的事情,太子妃這個位置也沒那么好坐。太子原就是個重色的人,剛嫁過去時倒還算是情濃,夜夜宿在她那里,可沒過多久就像是煩了,開始隔三差五地到旁的側妃侍妾那里去。 那東宮之中那些個側妃也不是省油的燈,其中有個懷了孕的,恃寵生嬌,總是會給她添堵。 這才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她卻像是將過去幾年的委屈都受了。 以至于再見蕭元景之時,她又是后悔又是委屈的——若是當初沒有一念之差嫁入東宮就好了,至少寧王府很清凈,沒有那些層出不窮的麻煩。 而蕭元景論及人品論及才學,也都遠勝過太子。 徐知音閉了閉眼,落下淚來,梨花帶雨的,很是惹人憐惜。 蕭元景卻仍舊不為所動,畢竟路是徐知音自己選的,結果如何,自然也都是應該受著的,到他這里哭什么? 那玉佩算是他很喜歡的東西,帶在身邊許多年了,所以才會在這兒留著,可如今卻是徹底不耐煩了。 便是再怎么合心意,被人拿著這么要挾,他也不想再要。 見蕭元景轉身要走,徐知音下意識地抬手扯了他的衣袖,但觸及蕭元景霎時變了的眼神后,又嚇得立時松開來。她將玉佩給了蕭元景,又說道:“你說你不在乎我……那跟在你身邊那侍女又算什么?” 蕭元景拿了玉佩,看都沒看,直接反手一擲,竟將那塊青玉扔到了不遠處的湖中。 聽徐知音這么說后,他回過頭去,向南云的方向看了眼,卻見她身邊不知何時竟多了個人。及至認出那人后,蕭元景不由得擰起眉來,臉色愈發難看了。 蕭元景是知道方晟來了這次圍獵的,皇上特地點了他來,讓他為這次的圍獵寫詩作賦??伤麤]料到,方晟竟然還敢來糾纏南云。 這邊還有徐知音不依不饒的,蕭元景冷笑了聲,問道:“她怎么了?” 徐知音從沒見過他這個模樣,心下慌亂,口不擇言道:“你將她留在身邊,難道不是因為她的相貌與我有幾分相仿?” 蕭元景打量著徐知音,像是初次見著她似的,片刻忽而笑道:“若非要論相貌,你怎么能同她相提并論?” 這話雖難聽了些,但卻是沒什么大錯的。 當初梁氏找到南云之時,也曾同提過,單只論相貌,南云是要更勝丹寧縣主幾分的。 許是真不耐煩了,蕭元景這話直白得驚人,徐知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臉白一陣紅一陣的,隨即難堪得掩了臉跑開了。 蕭元景并沒理會,他壓根不在乎徐知音怎么想,難過不難過就更與他無關了。 更何況,眼下還有件旁的事情要料理。 蕭元景轉過身,向著南云的方向走去,及至走近了些,恰聽到方晟說:“伯母的意思,還是不愿讓你留在寧王府的?!?/br> 第031章 南云并沒料到會在此地再見著方晟。 此次能來這西山行宮的, 大都是皇親國戚, 尋常朝臣斷然是沒這個門路跟過來的。方晟雖說在先前的春闈之中摘了探花的名頭, 可隨后便應當是入翰林院熬資歷,又怎么會在此處? 先前在寧王府見著他那一面后, 南云對他已經算得上是徹底心灰意冷, 半點念想都不曾留存的了。如今再見, 心中也并沒什么波瀾,只是下意識地向蕭元景那里看了眼——她并不想讓蕭元景看見,不妥。 從她這里,只能見著蕭元景的背影, 以及楚楚可憐的徐知音。 蕭元景與徐知音的事情, 她也只是從旁人口中聽到過, 并不知其中曲折,也不好多說什么。 更何況,這事她也管不了, 多思無益。 等到她回過神時, 方晟已經到了她面前。 南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想要躲開, 可一想到蕭元景方才的叮囑,只得又站定了等在原地,垂下眼睫不肯理會他。 方晟將南云這模樣看在眼中,又是心酸又是無奈的,當初是他一念之差,如今也只好受著。他動了動唇, 原是想要如舊日那般叫“云妹”,可到底也沒能說出口。 終歸是今時不同往日,再妄提舊日稱呼,反而是辱沒了那時的真心了。 “南云,”方晟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你近來可還好?” 南云卻并不肯理會他這客套話,只當是沒聽見。 方晟自討了個沒趣,但卻并沒離開,而是又道:“前幾日,我去見了伯母?!?/br> 南云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的,可這句一出,卻是徹底忍不住了。她倏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方晟,想要質問,可又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你別惱,”方晟一見這神情,就知道她是生了氣,隨即又道,“我與一位宮中的太醫有些交情,想著伯母的身體一直不好,便請他賣了個人情,過去為伯母診治?!?/br> 見他并不是無故上門,南云的臉色稍緩,但仍舊不大好看。 “太醫診脈后,開了藥方,我也已經讓人抓了藥送去?!狈疥赡椭宰油忉尩?,“太醫說,只要細心調理,伯母的身體還是能慢慢好起來的?!?/br> 南云抿了抿唇,知道于情于理自己都該道一句謝,可卻并不想理會他。 方晟與南云相識多年,對她是再了解不過的,一見她的神情模樣,就能猜出個八九分來。見此,又說道:“伯母初時見著我,的確是動了怒,但后來我解釋清楚后,又同我聊了些……我看伯母的意思,還是不愿讓你留在寧王府的?!?/br> 姜家與方家也是多年的交情,這些年來,姜母一直將方晟視若己出。雖說因著當初退婚之事失望之極,可如今見著方晟親自上門來,又知曉他當初退婚是被長輩壓著的,態度便不似先前那么強硬了。 歸根結底,她是個沒什么主見,又性情柔弱耳根子軟的,難免會被說動。 可南云卻并沒那么好說話了,她聽完之后,非但沒有松動,反而愈發地惱了,終于開口道:“我的事情與你有什么干系?用得著你到我娘面前去指手畫腳?我不在寧王府,難道要去你方家當妾?” 她顯然已經是生氣至極,接連著質問數句,若不是從來不打人,此刻只怕就要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