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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成了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沉迷于此事。 太子沒有親近過女色, 她無比確信,他們頭次的時候并沒有多久, 他幾乎是立馬就交了身。 莊懷菁是有眼力見的人, 臉紅著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她看過幾本見不得人的書,明白男人初次就是那樣, 心中甚至覺得還好。 她不想在那種事上耽擱, 巴不得太子一直都那樣, 只一會兒功夫就交待了。 莊懷菁緩緩睜了眼,她抬起纖白的手,水珠從指尖滴落, 胸口輕輕起伏。 后來就變了,明明才過了沒多久,男人本性著實是讓人看不透。 她那時候想求他,本打算曲意迎合學那些嬌俏的姑娘們,沒想到根本不用特意學,太子的蠻力讓她身子隨了他。 莊懷菁正想得認真,后邊一雙大手慢慢按住她的細肩,她一驚,抬起頭,透過云霧繚繞的熱氣,看清太子清雋的眉眼。 屋子外頭的大門現在應當正鎖著,還有人在外看守,他穿月白衣衫,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卻也沒多說,手進了水,安靜的屋子內響起淡淡的水聲,莊懷菁咬緊唇閉了眼,睫毛顫動 屋子上方的橫梁少了許多灰塵,明明開門引水進屋前還堆了一些,這種事少有人關注,畢竟幾個月才清一次。 浴池墻壁上有暗閣,用來放干凈的衣服,案桌上擺了說不出名字的香貴膏,小幾上擺座觀賞用的珊瑚盆景。 太子下了水。 莊懷菁沒有辦法形容太子帶給她的感覺。 兇猛的,強悍的,成熟的男人。 她靠著池壁,咬住嘴唇,沒敢發出任何一丁點聲響,纖長微卷的睫毛上沾了水,水珠落在浴池子的花瓣上。 莊夫人回來了,突然有事要見莊懷菁,派了丫鬟過來通傳,門口有人說話的聲音,莊懷菁渾噩得聽不清楚,好一會兒才回過了神。 會進來的,她想。 有小門加簾幔的遮擋,里面和外面其實都聽不太清聲音,丫鬟以為只有她在,如果有事情,定是要進來向她稟報。 歸筑輕輕推開小門,發出一聲輕響,進來行禮道:“小姐,夫人讓您待會去見她,寧國公夫人給了東西?!?/br> 光滑的大理石上鋪著干凈的絨毯,莊懷菁坐在上面,背對著歸筑梳理頭發。蔥白指尖拿著桃木梳篦,往下梳頭發,背脊的蝴蝶骨透著柔|媚,莊懷菁的雙腿垂進水中。 她輕輕回了一聲嗯,便讓歸筑出去。 歸筑也不知道怎么,只是聽她這聲隨意應答便覺得有些紅了臉,行禮先退了出去。 莊懷菁回頭看她一眼,眸中水潤,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氣。她的身子遮擋住水下的太子,他的眸色淡淡,莊懷菁悶紅著臉,再次慢慢下了水。 她好像好久沒嘗過那種滋味。 水聲時不時響起,水花濺來,莊懷菁纖白的手緊緊攥住大理石上的絨毯,指尖又粉又白。 歸筑中途又進來了一次,問她好了嗎?這種泡澡是不能花太長時間的,她怕莊懷菁給忘了。 莊懷菁那時雙手搭在浴池邊,下巴靠在先柔白的手臂上面,像只貓兒樣閑懶,好似不想動彈。 但歸筑莫名覺得她的身體緊繃,她心覺有異,以為她是泡傷著了,上前問句怎么了。 浴池里花瓣遮住下邊的場景,她看不見,熱氣繚繞,水溫合適。 莊懷菁也只是抬起微顫的手,裝作打哈欠,捂住嘴說:“我再休息會兒,你先……在外面等著,我叫你再進來?!?/br> 歸筑也只好再次退出來,提醒一句說:“小姐泡得夠久了?!?/br> 她出去之后,莊懷菁才輕咬唇聲道:“勿要那般、那般……” 太子高大的身影慢慢從水里站起來,環住她的背脊。 …… 莊懷菁許是真泡得久了,起來的時候連腿都是軟的。 丫鬟進來伺候,發現旁邊的巾帕有些濕了,以為是方才莊懷菁拿來用,便又換了條干凈的。 莊懷菁只是接過巾帕,自己隨便擦了擦,也沒抹什么香油,怕別人發現她身子那處的微微腫起,便先穿上了衣物,沒讓人察覺到奇怪,問歸筑說:“姨媽給我什么東西?” 歸筑給她擦頭發,說:“夫人的人沒說,不過我問了問,好像是座送子觀音?!?/br> 太子還在這間屋子里,歸筑的聲音沒有壓低,他肯定聽得見。莊懷菁臉突然一紅,聲音含糊道:“姨媽也真是的,現在什么都沒開始,怎么給這種東西?” “已經不早了,”泉云把案桌旁的東西收了收,“夫人當初早就為您去求過了,只是怕您臉皮子薄,所以才沒說?!?/br> 莊懷菁臉愈發燙,無奈說道:“母親急迫了?!?/br> “大小姐若能盡早為殿下誕下皇子,這太子妃的位置便穩住了,”泉云手里拿著瓷瓶,收緊木匣,嘆聲道,“皇家那些事您不讓我們說,但誰也看得出亂,相爺當初讓您離二皇子遠一些,沒想到后頭還會有個太子?!?/br> 案桌上的瓶瓶罐罐多,互相碰觸發出清亮的聲響,莊懷菁倒沒心思仔細想她的話,她的臉頰緋紅,想的是方才太子沒忍住。 她方才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過于緊張,太子悶哼一聲,她腹中便多了東西,倒是及時清理了,應當沒有什么事。 還以為母親在寧國公府住下了,沒想到今晚又回來了。 水是從外引進來的,水溫沒有太大變化,熱氣蒸得人身子微微汗濕,莊懷菁也沒在這里久留,穿上件外衫,走出密閉的回廊,回了自己屋子。 榆木燈照亮四周,驅散黑暗,梁上人影藏進黑暗中,丫鬟開了大門鎖,進來打掃,突然覺得后背一涼,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門沒關嚴實,風吹了進來。 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 莊懷菁頭發濕了,不好去見莊夫人,便讓人回稟,說明天再去。她坐在梳妝鏡臺前,雕花窗牖微微打開,清涼的風吹拂進來。 丫鬟給她換上了新的被褥,歸筑去鋪床榻,燈光微亮,外面也沒有什么月光,窗外種著叢花,現在只剩下硬綠的葉片。 莊懷菁的長發垂在細腰,微微濕了外衫,屋內的丫鬟進進出出,給她準備吃的晚飯。她現在沒什么胃口,便只捏了塊桂花糕放嘴里,細細咀嚼。 泉云瞧她身影道:“大小姐越發好看,即便奴婢看慣了,都覺得有些驚艷?!?/br> 莊懷菁笑道:“你離開不久,嘴倒是甜了?!?/br> “大小姐天生麗質,”歸筑也說了句,“方才您應奴婢,奴婢覺得臉都要熱了?!?/br> 屋子里都是她的丫鬟,說說笑笑倒也歡快,莊懷菁轉過頭,看了一眼梳妝鏡臺中的自己,倒不覺有什么變化,若說真有,也只是眉眼開了一些,尋常人也不會特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