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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擺手搖頭,回了相府的馬車。 莊懷菁沒隨他回去,萬管家跟她下了馬車,捧著東西,讓守門的侍衛通傳。莊丞相的事才審完,約摸是料她無事,所以太子召見了她。 萬管家和她走在曲折的回廊中,他道:“大小姐莫怕,其余事由老奴來說,您不必擔心?!?/br> 薄面紗遮住莊懷菁的臉龐,她雙眸平和,搖頭道:“萬叔,我來就行?!?/br> 侍衛領他們到太子平日處理政事的屋室,有人去稟報,出來之后領他們進去,又退在門外。 這間屋子熏著淡淡的香,地板干凈,兩側擺檀香木的方桌扶椅,用金鉤掛起的帷??吭谥?,莊懷菁和萬管家跪下行禮。 太子頭也沒抬,繼續翻看今天的案卷。 云紋案桌上擺一杯茶,已經涼了,卻也沒換,他道了句平身。 莊懷菁開口道:“殿下想要的證據,臣女已經找到,萬叔?!?/br> 太子停下手中動作,抬起了頭,萬管家上前,把東西放在案桌上。 莊懷菁道:“里面查有一些人的身份與住處,同時還有證人所在,京中最大的茶樓是他們為謀利建造,用官權徇私枉法?!?/br> 程啟玉看她一眼,把盒子打開來看,里面裝了許多信件,整齊分開標記。 這么短時間,倒是難為他們準備這么多。 “他們曾派人下玢州,偽造許多虛假的證據,所謂的證人在某段時日十分有錢,賭場的老板可以證明。父親當年與先祖帝在玢州征戰,他們便想了惡毒的法子,不僅想借當年渣戰亂失蹤的梁王妃,讓莊府蒙上窩藏前朝余孽的罪名,更是想讓陛下背負冤枉忠臣的罪名?!?/br> 莊懷菁道:“其他的余種種竟然不少,臣女還查到有人同皇宮聯系,這才趕緊過來通傳與殿下,為避免打草驚蛇,臣女并沒有派人將其捉拿,只是讓人看住,望殿下盡快受理?!?/br> 程啟玉應了聲是嗎,隨后一一打開,他微微挑了眉,發覺里面寫的要比他想象得要細許多,竟連小面攤的小販都查到了,還盜出了兩份信。 他看了有半刻鐘之久,隨后沉聲開口道:“你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程啟玉這話的語氣淡,問得卻頗有壓勢。 他手上的東西比莊懷菁要掌握得多,她自然沒有慌張,冷靜道:“臣女不敢有所欺瞞?!?/br> 程啟玉微抬手收起來,合上信封,又整齊放在一旁,淡聲說道:“既然如此,便回去等消息吧?!?/br> 莊懷菁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纖細的背部都有些汗濕。太子想要的,果然只是莊家給出的證據,真假并無所求。 “多謝殿下?!?/br> 她的話里編造的不少,太子應該聽得出,但她也只能繼續說下去。 她查的那些人,有好些個小偷小摸慣了,一筆意外之財定是有。那些人里萬一真是以前伺候過梁王妃的,見過莊丞相的可能性便很大,到時若是指證,也只要咬緊莊丞相是因為在玢州隨軍打過仗,所以很多人認識他。 萬管家沒見過他們兩人間的相處,見莊懷菁這樣不怕太子,太子也沒太難為,幾句話便過去了,心中有種莫名的異樣,只覺他們之間關系比他想象得要好許多。 他來之前,以為太子會把事情全都問一遍。 他還沒想出個條理,莊懷菁便突然開口:“萬叔,我還有些小事想問太子殿下,你先出去吧?!?/br> 萬管家愣了會兒,應聲下去。 程啟玉抬頭看了莊懷菁一眼,又繼續把東西都放進盒中,合上之后,站起身把這盒子放在了后面的書架上,程啟玉從中抽出一本書說:“你要問什么?” 他動作忽然頓了頓,有力的勁腰突然被一雙手環住,她的額頭抵住他寬厚的背,聽見莊懷菁道:“希望殿下能護父親平安?!?/br>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個月內事情便會結束,之后莊丞相呈遞辭呈,莊府會舉家離京,莊懷菁只想這一個月平安度過。 程啟玉轉過來,莊懷菁望著他,慢慢摘下面紗。 他顯然料到她要做什么,開口說道:“這里是大理寺?!?/br> “嗯?!彼p輕咬著嘴唇應了一聲,靜靜仰頭看著他,“只是想讓殿下高興一點,難道不行嗎?” 他回道:“不需要?!?/br> 背后的書墻有許多案卷,有些已經很老舊,還有些是剛出來沒多久的。莊懷菁意外在里面瞥見幾個名字,有些熟悉,她在當日莊丞相寫給她的那些官員名單中見過。 “殿下總這樣口是心非,”莊懷菁斂下心思,輕聲道,“您這身體憋不得,若是到時憋壞了,該不好了?!?/br> 那些人幾年前就已經入土為安,現在家中親屬在朝當官,太子這怎么有這些東西?他放著有什么用? 程啟玉猛然把她抵在放有文書的案桌旁,他的大手撐著案桌,另一手拿著本書,頗為強勢,莊懷菁慢慢垂眸,脖頸白皙。 八月十五那天下午,有人見莊家的大小姐前往大理寺求見太子,說了什么事并不知道,但太子那天似乎異常動怒,聽說還打碎了個茶杯。 太子素來是個淡性子,極少有能讓他如此情緒外露的事,莊家小姐出來時垂著眸,眼睛都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訓斥厲害。 不知內情的人想了半天,沒敢去問;有知道點內情的,以為莊家小姐又是送禮求情,說錯了話觸怒太子。 敦親王還沒回來,就算他查得再清楚,只要沒有證據,連太子自己都不會認。 那天之后,京中暗潮涌動,加派了許多侍衛,尤其是二皇子府和相府,被盯得密不透風。 明眼人瞧得出這是要有事的前奏,怕被連累,馬車都繞過那附近。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很晚 第33章 天色微暗, 皇宮地上鋪著青石板, 宮墻漆紅, 樹葉因風摩挲作響?;蕦m養心殿前的一條道上, 魏公公手上搭白色拂子, 領著幾個小太監。一個小太監手里端著檀色托盤, 上面鋪紅布,盛碗熱氣騰騰的藥。 刑部尚書蘇祿從養心殿出來沒多久, 兩人恰好遇見。魏公公朝他行了個禮, 蘇祿回了一個。 “這可使不得, ”魏公公忙道, “蘇大人往后可別這樣了,您乃國之棟梁,奴才受不住?!?/br> 這魏公公向來是誰得皇帝寵愛就與誰交好,雖然朝中大多數人都看不起, 但經不起耳邊風好吹,也顧著面子奉承。 “公公日日為陛下cao勞, 我等自愧不如, ”蘇祿笑說,“這藥是陛下的?這幾日見陛下神色厭厭, 勞煩公公多寬慰幾句?!?/br> 魏公公嘆氣道:“陛下正在為莊相爺那事心煩, 前兩天是十五中秋佳宴, 十六休沐,結果十七相爺的折子就上來了,您說能不難嗎?” 蘇祿思量片刻, 上前半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