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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離京,孫太傅不久后也染病離世,從此以后,她和孫家也沒了來往。 莊懷菁嘆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想到這件事,她當初還真是怕得要死,小姑娘一個,摟住他脖子哭了半天。 他也是寵她,那般溫聲細語,把她都哄困了。 “歸筑,”莊懷菁緩緩回過頭,緋紅衣裳貼緊纖細的腰線,她開口,“去看看母親和軒兒醒了嗎?!?/br> 歸筑道了聲是,行禮下去。 她離開沒多久,萬管家便托著肚子來了這地方。他面色凝重,莊懷菁擺手讓周邊丫鬟退開,隨后問道:“有什么事?” 天色明亮,稱得人肌|膚雪凈,莊懷菁面容淡淡,眉眼間沒有多余的表情。 萬管家上前壓低聲音,將信遞給她,道:“大小姐,今天外頭人傳了封信給您,是那位的?!?/br> “誰?”她抬手接過信,瞥見熟悉的字跡,頓了頓,抬頭問,“怎么回事?” 太子怎么會突然傳信給她?催她二皇子的事?這才過多久? 萬管家道:“老奴順著陶公子的線查董賦,確有不少疑點,正想繼續往下查查,沒想到會遇上他的人?!?/br> 太子果然還在監視莊家,莊懷菁微微頷首,把信收回金絲線繡花紋袖中,不打算在這拆開,只問:“查到什么頭緒了嗎?” 萬管家有些遲疑,回道:“董賦背景算干凈,老奴慚愧,費了些時日才發覺有怪異之處,他和宮中有些關聯?!?/br> 又是宮里?莊懷菁蹙眉,上次有人傳古怪謠言,同樣來自皇宮。 太子到底想讓她查什么? “小心為上,怕是宮里邊有古怪,”莊懷菁說,“有任何線索,立即向我匯報,宮里的探子不要輕舉妄動?!?/br> 樹上的知了發聲熱叫,萬管家嘆聲氣,抬手用衣袖擦擦臉上的汗,說道:“小姐勞累了?!?/br> 莊懷菁搖頭,再問他:“萬叔,我且問你,十七年前的事,你可知道?” 涼亭寂靜,丫鬟在不遠處守著,湖水緩緩流淌,空氣清涼。兩側檀香木圍欄干凈別致,亭身玉立。 萬管家微頓,拱手道:“若是月姑娘那事,老奴清楚一些,不知小姐是從哪兒得知的?老爺沒告訴過任何人?!?/br> “孫姨娘同我說了大概,”萬管家果然知道,莊懷菁抿嘴,“我倒沒想到是真的?!?/br> “相爺當年下玢州辦事,遇見刺客,她父母是貧苦人家,為救相爺,雙雙喪命,相爺便把人帶了回來,不是什么大事,小姐不用再查,問老奴即可?!?/br> 莊懷菁揉了揉額頭,倒也不是想追究這種陳年舊事??扇绻f月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莊丞相又為什么會說那番話,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她放下手,“府上加派些人手,以防外人闖入?!?/br> 萬管家在莊丞相手下多年,練了副好耳朵,他聽出莊懷菁這話的不對,疑惑看她一眼。 莊懷菁的玉骨團扇微微輕動,長發垂肩,姣好的身子藏在羅裙中,她說道:“二皇子已經回京?!?/br> 萬管家心領神會,回道:“老奴會讓派小廝多加巡視。聽說二皇子傷得重,要是跑出來被貴妃娘娘發現,定是要派人緊盯他?!?/br> 那倒確實是柳貴妃的性子。 莊懷菁不知道二皇子的傷是不是真有別人說的那么重,他大清早地就過來見她,語氣同往常沒兩樣,聽不出半分勉強,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倘若是為了她,那完全沒必要,她領不了情。 莊夫人和莊鴻軒都還在睡,莊懷菁便坐在屋子的外廳,拆了太子送來的這封信。 他每次的傳信,對莊懷菁而言,都不算什么好事。 這次也不例外,太子要她去參加二皇子的洗塵宴。 莊府得皇上赦免,算是天大的皇恩,可莊丞相還在天牢中,她哪有閑心參加這些宴會?旁人要是見了她,又該怎樣議論莊府? 太子想做什么?難道是想讓她去探查消息?他未免太高看她了,二皇子還沒那么傻。 她委實想不明白,但到最后,卻也只是嘆口氣,沉默將這封信收回袖中,低聲對拿藥湯回來的歸筑說半月后出去。 太子信中說,能幫莊家挽回莊丞相的名聲。 莊丞相下獄一事,坊間議論紛紛,傳得神乎其神,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半信半疑。挽回名聲,意味著什么,莊懷菁知道。 究竟是莊丞相和太子私下的商議,還是太子別有想法,莊懷菁猜不透,她也沒法去賭。 莊丞相讓她別招惹太子,這又哪是她能決定的?莊懷菁嘆聲氣,倒了杯清茶。 …… 晚風清涼,夕陽從天空慢慢下落,只剩余暉。二皇子傷勢雖說不致命,但刀也在要害上留了一刀,回到殿內便臉冒白汗。 他躺在床上,帷幔拉起,太醫給他傷口倒創傷藥,強|勁的肌|rou有淡淡的鮮紅血跡,疼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宮女早就回去,侍衛守在門外,殿內只有太醫在,沒人發現他跑出去過。 當值的錢太醫胡子微白,小心翼翼合上白凈玉瓶,開口道:“您運氣好頭天沒發燒,但這可不是小病,攸關性命,若是被貴妃娘娘發現,微臣性命不保,下次絕不能再這樣任性?!?/br> “你我不說,母妃便發現不了,沒事,”他額上冒汗,“還真是怪,也不知道汪御史招了什么人,這般狠毒,刀刀要命,要不是我現在還活著,恐怕會以為他們目標是我?!?/br> “太子殿下派人送了根百年人參過來,”錢太醫說,“微臣說您已經歇息,便擅作主張替您收下?!?/br> “也罷,”程常宣抹了一臉汗,“不要白不要,先收在庫房,等他下次需要,再還回去便是?!?/br> 錢太醫給他包扎傷口,道:“殿下這話最好少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br> 程常宣不以為然,卻也沒繼續再往下說。 侍衛突然急匆匆跑進來,跪地拱手稟報道:“貴妃娘娘讓御林軍圍了殿外?!?/br> 程常宣猛地坐了起來,又痛嘶一聲,臉色發白,大手捂住傷口,咳了幾聲,慢慢躺回去。 他沉臉問:“怎么回事?” 侍衛臉色有些為難,開口道:“少統領傳貴妃娘娘話,說讓殿下您好好養傷,傷好之前,不得出宮?!?/br> 他臉一黑,冷聲道:“給我查,查查是誰向母妃告的密?本皇子非得教訓他一頓?!?/br> “是莊家附近來的消息?!笔绦l道,“娘娘得了消息,是莊家大小姐收到您宴請函的事?!?/br> 程常宣話全卡在喉嚨里,神情郁悶。 “算了?!?/br> 她怎么一點都沒變?避嫌也不用避成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驚喜! 第18章 莊懷菁坐在琉璃嵌花銅鏡面前,身穿象牙白的里衣,首飾擺在妝奩中。歸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