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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應該搬進皇子府,母妃偏要留我在宮中,要不然就能光明正大來見你了?!?/br> 莊懷菁道:“您想說什么?” “我的侍衛前來,旁人也應該知道我的態度,西南剿匪不是容易事,洗塵宴讓太史局定了時間,你放心來,一切有我?!?/br> 宮里為他辦的洗塵宴,莊懷菁只消來便行,其余事他來做。 莊懷菁微愣,他的洗塵宴和她有什么關系,她還未來得及回話,便有丫鬟說著話往這邊走,等她再次抬頭時,二皇子已經不見了身影。 繁盛的枝杈間空無一人,倒是過了會兒后,府外多了一個捂住腹部傷口的俊氣男人,扶著馬車冒冷汗。 衣服上有淡淡的血色,侍衛趕緊扶住他道:“傷口浸血,殿下該換藥了?!?/br> 回廊中的兩個丫鬟端藥過來,見莊懷菁在前面,朝她行禮道:“大小姐?!?/br> 莊懷菁手腕纖細,轉過頭來問道:“是母親的藥?” 她們應聲道:“是?!?/br> 莊懷菁打開藥蓋問:“熬藥時可有人靠近過藥房?” 丫鬟搖頭道:“管家吩咐奴婢二人不得離開半步?!?/br> 她放下杯蓋,道:“送過去吧……讓月兒來我書房一趟?!?/br> 丫鬟福禮離開。 莊懷菁看著她們離開,嘆聲氣,心道也罷,她不可能再求助于二皇子。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和太子有關系,亦或者是太子發覺自己求助于他,到時兩邊都有得罪,不劃算。 母親喝的藥萬管家派人看著,只要注意些,用不著太擔心?;蕦m的那幾位做事不是她能擋的,莊懷菁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莊丞相說他很快回來,莊懷菁希望是真的,她經得起一次次的打擊,可莊夫人不一定。 只要他們人還在,莊家落魄些倒也無妨。 太子讓她問刺客身份,二皇子說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 泉云小跑過來道:“小姐,東西拿過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九點有一更 第16章 莊懷菁纖軟身子處處精致,舞技絕倫,柔若|無骨。但內心堅韌也是真的,甚至還有些硬心腸,若此次是別人出事,那和她就沒有任何干系。 她從小跟著孫珩,很多事情都是從孫家學的。 莊丞相忙于政務,莊夫人在皇宮陪太皇太后,她和庶妹玩不到一起,在相府閑著無趣,便只能時常跑到孫太傅家。 那時候陶臨風還沒去孫家,她是去找孫珩。 孫珩是孫太傅老年得的兒子,樣貌端正,性子極好。半大的少年全身都是暖的,長手長腳,莊懷菁最喜歡他抱自己。 他在這世上最寵她,什么都給她最好的,甚至樣樣都要親勞親為。 她快十幾歲了,孫珩還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說什么便依什么。 連孫太傅都說自己只不過是收了個徒弟,他卻像得了個親生的meimei。 孫珩眉眼溫和,一笑而過。 孫太傅樣樣都愛和溫善的嫡長子提,不僅是宮中秘事,就連教給皇帝的治國之術,也時不時說上兩句。 莊懷菁年紀尚小,陪在孫珩身邊,倒是有些耳濡目染,從他那聽到許多莊丞相未說過的事,心中漸漸有了主見。 案桌上擺了個信封,只有薄薄兩張紙,一張是精美的請柬,是半月后二皇子回京的洗塵宴,他方才說的應該就是這個。 一個月后便是莊丞相的刑審日,這種危急的關頭,莊懷菁心再大也知道不能去。 她把請柬放在一旁,打開另一份信。二皇子不當面和她說清楚,自然是有原因的,這封信上寥寥幾筆,莊懷菁眉眼微皺。 幾片干花的碎片擺在信匣中,是京城沒見過的西南品種,碎得可惜。泉云跪在地上,磕頭道:“月姑娘與奴婢都走得急,一不小心就……是奴婢疏忽,望小姐恕罪?!?/br> 莊懷菁手上拿信,抬頭問:“可有人看過這些東西?” “未曾,”泉云道,“萬管家接過后便給了奴婢?!?/br> 莊懷菁揉了揉額頭,心想難怪程常宣會說那種話! “去催月兒過來?!?/br> 她話音剛落,丫鬟就在隔扇門外通報道:“月姑娘和孫姨娘到?!?/br> 莊懷菁訝然,沒想到孫姨娘也會過來。她雙手輕輕收起信,放進信匣中,對泉云道:“讓廚房準備綠豆湯,給母親軒兒送過去?!?/br> “是?!?/br> 孫姨娘緊緊牽著莊月的手,領她進門。泉云行禮下去,書房門被關上,她們二人跪在地上,朝莊懷菁請了個安。 博古架上擺古書和軟彩玲瓏瓷,窗牖兩側垂紗幔,遮住陽光。檀木香幾上擺玉石盆景,珍貴無比。 莊懷菁柔膩的玉手微撐頭,淡聲道:“孫姨娘既然會過來,想必是月兒同你說了些什么?!?/br> 莊月眼眶微紅,躲在孫姨娘后邊,似乎十分害怕對上莊懷菁的視線。莊懷菁一直不明白她們到底怕她什么,明明她們都沒有太大的交集。 孫姨娘的手緊攥莊月,道:“是月兒不懂事,聽了些不該聽的消息,大小姐恕罪?!?/br> 孫姨娘是從莊夫人院里出來的,其貌不揚,長得正方憨厚,忠心耿耿,和趙姨娘住得近,僅隔一個院子。 這兩母女都沒鬧過事,莊月前些日子還去陪了莊夫人。莊懷菁無意為難她們,只問道:“這事要詳查不難,招萬管家來便一清二楚,孫姨娘要是知道些什么,最好早同我說清楚?!?/br> 二皇子說莊月不是莊家親生的孩子,是莊丞相從玢州抱回來的,因孫姨娘膝下沒有兒女,便養在她的身邊。 他還在信中寫道,他會盡可能幫她,如果到了最后事情無法回轉,莊懷菁可以借這個身份,保得一命。 她們年紀相仿,這很容易做到。 且不論二皇子說的話是真是假,莊懷菁還沒那么貪生怕死。 汪御史和莊丞相的確是舊年相識,但嗜酒如命,說話不著調,若是酒后戲言,不管真假,對莊家都不是好事。 屋內的涼氣陣陣,盆景精致,莊懷菁指尖輕撫信匣,她本是不太信他那翻話,只想要莊月守住口,倒沒想到孫姨娘會親自過來。 她又道:“趙姨娘謀害母親一事才過去沒多久,難道孫姨娘是想重蹈覆轍,甚至要牽扯上相府的所有人?” 莊懷菁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她們既然過來,那就不可能是簡單的賠罪,莊丞相的妾氏都是從丫鬟上來的,那點小聰明還瞞不過莊懷菁。 孫姨娘不敢抬頭看她,只道:“月兒是相爺的親生骨rou,雖不知道那位是從何來的消息,但我身子清白,絕對沒有背叛相爺?!?/br> “孫姨娘,”莊懷菁聲音淡淡,“你是覺著父親不在,所以我查不到這些事嗎?如果這件事捅了出去,你難道以為有心人不會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