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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藏著個東西?”段春浮這才了然,撓了撓頭道:“小貓兒你真是聰明?!?/br>“這就叫聰明了?別強行拍我的馬屁,能幫你的我絕不吝惜,幫不了你的我也沒有辦法?!鼻G淼搖搖頭道,“倒是你,平日里怕師尊怕得要命,今天卻又敢來求我了?”“我跟師姐妹們打聽過了,知道今天謝師伯不在宗內才來的?!倍未焊『俸僖恍Φ?,“不然我才不敢來呢,本來還擔心甘梧,沒想到甘梧也跟著出去了?!?/br>荊淼帶著他們往屋里邊走邊說道:“你倒是機靈?!彼@話聽不出是贊賞還是嘲諷,只是冷冷淡淡的,沒什么感情。段春浮本想笑,卻又將嘴一撇,擰成了苦笑:“小貓兒,你是不是不大高興?”“你惹麻煩的時候會很開心嗎?”荊淼轉過頭來看他,“避著師尊,結下結界,急得你連片葉舟都撞上了門……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我幫一個小忙?!?/br>段春浮苦笑道:“那你還讓我進來?”“山中清靜,我偶爾也想惹惹麻煩?!鼻G淼輕哼一聲,“更何況,你將我的門都撞壞了,我還能趕你出去不成?”兩人忽就沉默了下來,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沒能發現我醒,是因為他的慧眼已經毀了?!?/br>荊淼便站定了下來,低聲問道:“春浮,這是真的嗎?”通常情況下,荊淼很少會這般嚴肅的喚段春浮的名字,他雖然寡言,卻并不是個無趣的人。“是?!倍未焊〉?。荊淼這才正眼去看那病懨懨的男子,覺得他生得很是剛氣英俊,只是眉宇間的戾氣頗是深重。于是荊淼便又多看了兩眼,那男子也仰著下巴冷笑著任由打量,他身形高大,靠在段春浮身上像是杵著根竹杖,淺色的眼瞳冷冷回望著荊淼,毫無回避的意思。“我雖然不認識你?!鼻G淼頓了頓,又轉過頭去看段春浮道,“但是我想來,他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你惹了一個大麻煩,是嗎?”段春浮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小貓兒,你若是后悔了,現在趕我出去還來得及?!?/br>荊淼卻不言不語,只將他們帶到了房門口,伸手指了指干凈簡潔的床榻,淡淡道:“安置好他,同我到藥房取藥吧?!?/br>他說得云淡風輕,段春浮聽得卻頗有些心驚rou跳的,將那男子扶上床榻,手還沒松,便聽對方冷笑一聲:“你這朋友看著倒還面冷心熱,只是不知道會不會一轉頭就將你出賣給你的師長,好大義滅親?!?/br>男子還枕著段春浮的臂彎,抬頭看著對方曾經秋水瀲滟的桃花眼,如今已然變得蒙塵黯淡,便又道:“你的眼睛已經不大好了,若你這朋友真值得這般信任,不如就將毒障傳到他身上。既然他愿意幫你,你又何必客氣?!?/br>瞧他的模樣,似乎也不覺自己說出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段春浮雖有非救他不可的理由,可態度卻顯得頗為冷漠,聽得此言,約莫這幾日習慣了,神情也沒有半分動容,只是寒聲道:“我今次救了你,咱們就再無瓜葛了,只是我想怎么救你,準備怎么救你,也都是我的事,不牢你掛心。你不必來管我事,論我的友?!?/br>將男子放在床上后,段春浮又布下禁咒結界,確定男子實在沒可能逃出去,便瞧也不瞧他一眼,甩袖轉身出去了。“你救我,這已是瓜葛了?!蹦凶犹稍陂缴献匝宰哉Z了一句,倒也老實的將雙眸一閉,便沉沉睡下了。作者有話要說: 私設:慧眼:也稱心眼、靈眼,修道人對明神清瘴的眼睛一種稱呼,慧眼修行的高低可以看穿不同程度的幻境跟迷障,如果外眼損壞嚴重,會影響慧眼,同理,慧眼損壞嚴重,也會殃及眼睛。盲目者格外難以辨認幻境,因為幻境多由五感組成,非是rou眼不見就能破除的。人物有話要說:荊淼:世風日下!道德淪喪!秦勝:迂腐不堪!假仁假義!春?。阂粋€要命!一個要死!第23章大題小作這些年來荊淼心疾雖然有所緩解,卻積成沉疴,雖是不常發病,但也難以好轉徹底。謝道為他搜羅天底下的靈芝仙草,神丹妙藥,常見的藥材許是沒有,但世上罕有稀少的貴重靈藥卻不在少數。段春浮進屋來的時候,荊淼已經擺出兩瓶丹藥來了,一樣用白玉瓶裝著,一樣用青玉瓶裝著。他打開玉塞嗅聞了一番,只覺得清香撲鼻,神清氣爽,渾濁的眼睛仿佛也清亮了不少,便擱下藥瓶來道:“我只想來討片妙目草,小貓兒不必這么大方?!?/br>“反正你不吃,甘梧拿來也是當彈珠打?!?/br>段春浮聽罷,雖知荊淼是玩笑,卻還是感他真心,便吃了藥。荊淼倚坐在石桌上,瞧著他服下藥后道,“你慧眼渾濁如此,再放任自流下去,怕是要瞎了。你再是惹了什么麻煩,無論他是何等jian惡,你又是怎么瞎了眼,蒼烏師叔也不會太生氣,至多就是打罵一頓。我不明白,你不求師叔,怎么反倒求到我頭上來了?!?/br>這事說來有些話長,但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我還在俗家那會兒,爹媽得罪人遭了追殺,自我記事起總在顛沛流離?!倍未焊∧笾湛盏那嘤裥∑康?,“后來有一日我爹被一個朋友背叛,是他當時恰好路過,他雖是無意殺死擋路之人,卻救了我們一家三口?!?/br>這個他,想來就是屋中人了。“我爹爹看出他不是凡塵中人,就想求他收我做個弟子,哪怕端茶送水,也好過一生提心吊膽?!倍未焊∮值?,“他自然不理,后來便再沒有這么幸運,我父母遇害,師尊來遲一步,只救了我一人,父親見我有大造化,總算安心,臨死前囑咐我要好好報答他?!?/br>荊淼知他還有后話,便只耐心聽著。“我那日見到他,才知道他姓秦,單名一個勝字?!?/br>秦勝,情圣。荊淼輕輕念了兩遍,神色卻反見凝重了起來。這個名字雖然有意思,可人卻一點意思都沒有。秦勝性情暴戾邪氣,與情圣半分都搭不上關系,他早年叫秦月生,本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散修,之后銷聲匿跡了許多年,五十年前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幽魂煉獄里爬出來的,得了什么機遇,入了邪魔外道,改名叫做秦勝。以荊淼這般的深居簡出與孤陋寡聞,尚聽過秦勝的名字,段春浮自然更不必說了。“即便他是秦勝?!鼻G淼沉吟一下,“但你也是為了報恩,師叔縱然責備你幾聲,又怎么會怪你呢?”“責備幾句怕什么,我從小到大,你不知道我是多么頑皮,打罵面壁我都受過,并不擔心師父罰我?!倍未焊s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