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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了這么一句,自己覺得自己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笑了半晌,見浮黎沒理他,便蹭著湊過去,瞧瞧浮黎緊繃的小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說了半天,到底是誰救了我?”“本座又不是天書,如何知曉?”浮黎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壓著仙云急速向下飛去。“啊——”白澤嚇了一跳,四處張望,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昆崳山。昆崳山位于一座仙島上,四下都是海水,因為有扶桑果樹的存在,靈氣十足,遠遠地都能嗅聞到仙靈的氣息。只是如今,他們已經接近山頭了,竟還沒有嗅到絲毫的仙氣。“咦?”白澤駕云繞著山盤旋了一周,覺得有些古怪,準備落下去看看,卻“咣當”一聲撞到了什么東西,頓時從云中跌落,摔進了海中。“呸呸!”白澤化作原型,踏浪而立,三兩步跑過去,接住了掉下來的浮黎。“有結界?!备±枳诎诐深^頂,摸了摸那一層看不見的罩子。“糟了,是昆崳山的護山大陣?!卑诐砂櫰鹈碱^。東華帝君在入主昆崳山的時候,修建了一套護山大陣,用來守護扶桑果,尋常并不開啟,只有在他離開昆崳山或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時候,才會打開。如今,怕是因為東華帝君變小,無力抵抗妖魔,道童們就開啟了護山大陣。“可否喚童兒來開?”浮黎敲了敲那層透明罩子。“恐怕……不行……”白澤轉頭,看到遠處海天交界之處,有五彩仙光,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爆裂聲。那邊,正是哪吒帶著天兵與妖魔激戰,若是這里開啟大陣,那上古大妖就能瞬間鉆進來,屆時搶得一兩個扶桑果吃下去,法力大增,就完蛋了。“那待如何?”浮黎皺起小小的眉頭,他倆總不能在這里等著哪吒打完吧?他們要是激戰個九天九夜怎么辦?白澤作為通曉天地的瑞獸,知道凡間的很多事,低頭思考了片刻,忽而眼睛一亮:“我知道還有一條路,我們走?!闭f罷,載著浮黎朝東海岸跑去。四爪生云,不沉不濕,雪白的巨獸在海面上飛奔。浮黎藏在雪白的毛毛里,任由白澤馱著往前跑。在天庭呆了這么久,白澤早就憋屈得要發霉了,此刻可以撒開腿跑,高興得不得了,一邊跑一邊嗷嗚嗚地叫喚。海上有漁人聽到吟嘯聲,抬頭望去,但見一道白光從海天相接處劃過,所到之處有五色瑞氣經久不散。“定有仙人路過!”漁人紛紛感嘆,就地跪拜。一路跑到了東海岸,白澤化作人形,抱著浮黎落地。海岸邊很是熱鬧,有打漁歸來的漁人就地賣魚,收魚的商販拉著驢車跟漁人討價還價,人聲鼎沸,十分嘈雜。白澤將一身華服抹去,換上一身粗布衣裳,混跡在人群中并不打眼。只是,他懷里的浮黎天尊還穿著仙衣錦帶,一看就不是常人家的孩子。“快,換一身衣裳?!卑诐捎米约旱纳眢w擋住浮黎,要他換一身凡間的衣物。浮黎甩了甩袖子,將青色仙衣化作青色布衣。“噗——”白澤看看變幻之后的浮黎,忍不住笑出聲。這人許是變小之后法力控制不當,只變了衣服出來,頭上還帶著青玉通天冠。且這么小的人,穿著一身成年男子的衣裳,只是縮小了些,怎么看怎么怪。無奈,白澤只得把浮黎抱起來,自己施法給他換了衣裳。再轉身,眾人看到白澤懷里抱著的,就是一個穿著窄袖粗布衣裳、梳著總角的小孩子。不過,縱然一身布衣,也難以掩蓋天尊身上那縹緲的仙氣。“這位大哥,請問去昆崳山怎么走?”白澤抱著浮黎,走到一輛馬車前,問車夫道。“昆崳山,約莫有三十里地,我正要去昆山縣,你們一大一小,三十文錢?!避嚪蚩戳丝磧扇说拇虬?,約莫是尋常人家,再看看臉,便有些愣怔。這年輕人,面如冠玉,溫潤有禮,定然是個讀書人;那孩子,五官精致,見之忘俗,眉眼間難掩傲然之色,倒像是王公貴族的孩子。“馬車太慢了,咱們去買匹馬?!卑诐上肓讼?,拒絕了車夫的邀請,又抱著浮黎去買馬。“這地上也有昆崳山?”浮黎微微蹙眉,他久不下凡塵,偶爾去看望東華帝君,也是去海上的那座,并不知地上也有。“有啊,東華那家伙要受人間的供奉,卻不好叫人坐船去海上,就在凡間也立了座昆崳山,修了道觀。他在道觀里畫了陣法,能直接通到海上去?!卑诐傻吐暯忉屩?,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集市上。人間的馬匹是很貴的,白澤拿一塊玉換了銀兩,買了匹灰毛馬來,又配了馬鞍、買了一兜吃食,這才抱著浮黎騎上馬,晃晃悠悠往昆崳山走去。“咴——”走了不到五里地,灰毛馬便嘶鳴了一聲,彎腿就要栽倒。白澤眼疾手快地抱緊浮黎,另一手抓住裝吃食的布袋,騰空而起,這才沒有摔到。眼見著那馬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白澤把浮黎放下來,讓他抱著布袋,自己上前摸了摸馬頭。將一絲神力在馬體內轉了一圈,白澤嘆了口氣,心知自己被jian商騙了:“馬有疾,命不久矣?!?/br>他會挑中這匹馬,是因為這馬骨骼很好,應當是匹駿馬。如今看來,應該是主人不會使用,一直讓這馬干重活,勞損了關節,如今干不動活,便拿出來賤賣。浮黎走過來,看了看那灰毛馬,沉默片刻,從袖子里掏出一顆糖豆,喂到了馬嘴里。“這仙丹……”白澤欲言又止,這是變小之后的老君煉制的,并非仙丹,吃了也沒什么大用。話沒說完,那灰毛馬已經把糖豆給吞了下去,周身竟泛起了金光。白澤瞪了大眼睛,恍然大悟,這些仙丹雖然煉廢了,但里面還是有靈氣的。這些靈氣對仙人來說等于沒有,但對于凡間的活物來說,卻依舊是難得的靈丹妙藥。金光散盡,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灰毛馬竟迅速站了起來,聲音清亮地嘶鳴起來,繞著浮黎小跑了一圈,用大腦袋去拱他的袖子。浮黎皺了皺眉,躲開馬的親近,朝白澤伸出了胳膊。白澤被這個“要抱抱”的動作震住了,屏住呼吸不敢多言,怕他像上次那樣回過神不給抱,三兩步走上前,迅速把人抱進懷里,翻身上馬。“咴——”洗筋伐髓之后的灰毛馬異常興奮,被勒住韁繩后,人力起來蹬了蹬腿,而后以日行千里的速度飛奔起來。白澤圈緊懷里的孩子,怕他無聊,從布袋里摸出一塊點心,遞給浮黎。浮黎抬頭看了他一眼,接過來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