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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他無法接受的,但若不查,他的心里始終難安,只因父母對他的態度太過異常,直覺告訴他,這當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兒子一言不發,葉照香難免心虛,隨即岔開話頭,好言安撫道:“不過一個女人而已,至于跟你父皇記仇?他這么安排定有他的謀算,應是想讓那文寧疏去監視承譽的行蹤吧!” 不管皇帝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該出爾反爾,這才是最令趙令州痛心的根源所在,可那是皇帝,皇帝的決策永遠都是對的,趙令州根本沒有怨怪的資格,更何況母親永遠都是向著皇帝的,她根本不會在意他的感受, “母妃不必替父皇解釋什么,君臣之間向來無對錯,只有命令與服從,母子之間也一樣,您可以背著兒臣派人去折辱文姑娘,兒臣卻不能有任何異議!” 此事他一直忍著沒提,心里終究是怨著她的,葉照香捏了捏眉心,暗嘆這孩子心眼兒太細,“就因為這事兒,你才一直犟著不肯來請安?” “兒臣怨不得您,唯有自個兒咽下憤恨?!?/br> “那件事就算是娘有失分寸,可母子沒有隔夜仇,你實不該記恨這么久。娘可以跟你保證,除卻正妃之外,其他的側妃侍妾,你想納誰都隨你的意,娘再不干涉,你滿意了吧?” 他已然失去文寧疏,哪還有閑情再去爭取其他的女人?往后余生,身邊陪著他的是誰,都不再重要了! 眼看著兒子一派頹然,默然不語,葉照香想法子討好道: “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父皇已打算在你生辰之際公開封你為王,連王府他都為你選好了,這就證明他對你給予厚望吶!總之你不能因此而頹廢,還當繼續努力,他定會看到你的好?!?/br> 此事趙令州早有耳聞,但對他而言,這算不得什么喜事,“承譽六歲時便被封為太子,我都十六了,卻只是個王爺?!?/br> 他眉間的不屑刺痛了葉照香,她又豈會不懂這兩者的差別?趙易澤為何不封令州為太子,她心知肚明,卻不敢說出來,更不敢跟趙易澤鬧騰,在兒子面前,她也不能認慫,咬牙切齒,滿目鄙夷, “永寧帝是被那個狐貍精迷了神智才會不顧眾臣的反對,封一個六歲的孩子做太子,現在報應不是來了嗎?承譽已被廢太子之位,你的地位遠比他尊貴,傻孩子,千萬不要妄自菲??! 你只管安心關注朝堂之事,娘會為你挑選適齡的官家女子,爭取早日將你的婚事定下,有了嬌妻作伴,你也就會忘了她?!?/br> 若然真這么簡單,他也不至于如此痛苦,關于文寧疏,他不愿再多提,借口向母親告辭,一刻也不愿多待。 回到景頤宮后,當晚趙令州依舊請了樂坊的姑娘來,聽聞大皇子喜歡那首吳江的小調,這綠裳姑娘便大著膽子唱了這首曲子, 曲調一響,趙令州的腦海中頓時浮現起幼時那模糊的記憶,殘缺至難以拼貼,可它就是烙下了印記,時不時的一閃而過,似魔鬼般,折磨得他不得安寧, 緊跟著便是文寧疏的容顏,他不禁想起在聽月樓初見她時,她唱這首曲子的場景,唯有她的聲調才是打動他心扉的天籟,旁人唱的完全不是那個味兒。倘若當初不是他多嘴問一句,興許就不會和文寧疏有任何交集,而今也不至于為她傷懷。 聽著這熟悉的曲調,他的心沒能被安撫,反倒勾起很多不愉快記憶,躁怒的趙令州驟然狠摔酒樽,清脆的撞擊聲震得在場的藝女們心間發顫,那唱曲兒的姑娘也被嚇傻了,呆愣在當場,卻不知自己哪里唱錯了。 原本斜倚在榻上的趙令州坐起身來,怒視于她的雙眸燃著洶洶烈火,“誰讓你唱這首曲子的?不許唱,誰都不許唱!” 眾人也不知大皇子為何發脾氣,藝女也不敢多問,惶惶不安的跪下請罪求饒。 他當然曉得她并無過錯,是他的心在作祟,始終不肯放過自己,滿腔的委屈和怨恨無處發泄,才會找借口訓斥旁人,連他都鄙視這樣暴躁的自己。飲酒過多以致頭疼欲裂,他無力的揮揮手,煩不勝煩, “滾!都給我滾!” 將宮人都揮退后,他一個人自斟自飲,企圖把自己灌醉,才能熬過這漫長而蝕骨的黑夜。 恍惚中,趙令州聽到了請安聲,“參見殿下?!?/br> 是一把柔和婉轉的女聲,趙令州不耐抬眸,滑至嗓喉的“滾”字被生生噎住,只因眼前女子的面容好生熟悉,似乎是……文寧疏! 但見她長眉微蹙,輕步近前來,柔聲提醒道:“酒過傷身,殿下千萬保重身子?!?/br> 她的關懷令他鼻間微酸,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瞥了她一眼,冷然揶揄,“你不是在承譽身邊嗎?還來管我作甚?” 遲疑片刻,她才小聲回道:“我……放心不下,特地來看看?!?/br> 不得不承認,那一瞬的趙令州心間有一絲感動,但他又痛恨這樣的溫柔的她,“有什么好瞧的?看我如何買醉,如何放縱自己?寧疏,你既對我無情便無情到底,別再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再來關心我!” 她也不回話,只是皺著眉堅持勸解,“殿下,別喝了好嗎?你若是再喝,那我也陪你?!?/br> 說著她就自他手中奪過酒杯,猶豫了一瞬,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仰頭一飲而盡。 她就這般立在塌邊,離他那么近,還喝了他的酒,被酒潤過的唇似一朵沾著露珠的花瓣,嬌艷動人,看得趙令州心念微動,伸出手臂用力一拉,輕易就將人帶至塌邊,倒在他懷中。 緊圈著她,嗅著她發間的香氣,趙令州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迷醉了,不自覺的將她擁得更緊,生怕她逃離, “寧疏,你既敢來,我便不會再放你走!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這不是請求,是命令!不管你是否同意,今晚我都要定了你!” 說著他已翻了個身,迅速將人壓制在下方,朝思暮想之人近在眼前,趙令州那深藏心底的愛戀再難克制,鼻梁在她香腮間輕蹭著,然而當她身上散發的香氣沁入鼻翼時,趙令州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依稀記得文寧疏的發間是淡淡的茉莉香,可此女發間卻是桂花香,加之他親近之際她始終不曾推拒,越發令他生疑! 幾近失魂的趙令州迅速起身,狠掐自己一把,疼痛令人清醒,他趁機定睛細看,才發現眼前的女人只有三分像她,卻終究不是她! 認清事實的那一瞬,盛于他眸間的柔情蜜意瞬時結冰,凝作寒芒,陰聲質問, “寧疏不可能這般順從,你究竟是何人?何故假扮她?”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奉上,從明天開始,應該每天都有加更。 第62章 寧疏的替身 被拆穿的姑娘眸光慌亂, 嚇得趕緊挪下榻, 伏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