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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措盡落在他眼底,每一個細微的眼神變化他都看得十分仔細,女兒家的羞怯之態看得他心神微恍,頓了良久,他才含糊應了聲, “嗯,不發熱了?!?/br> 既然沒事,那他怎的還不直起身子呢?“那就不必再這樣了吧?” 窘迫的她剛想抬手去推,雙手竟被他給按住,那一瞬間,她分明看到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壞笑,尚未等她反應過來,他已微側首,鼻尖輕擦,唇稍偏,在她右邊面頰烙下溫熱的印記。 不是來看她是否還發熱嗎?怎的突然就變成了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似一雙無形的手,輕易就擒住她的心勾至嗓喉處,蘇癢之感經久不散,以致于她說話時舌頭都有些打結, “你這是……” 許是猜出她要質問,他搶先開了口,“上回你不也親我了嗎?我可不是愿意吃虧之人,當然要討回來?!?/br> 輕飄的聲音噙帶著一絲笑意,裹著溫熱的氣息隨著他檀口開合吹入她耳中,癢得她偏過頭去,她尚在惶惶之中,他已直起了身子,柔光映照下,她心神恍惚,分不清他的墨瞳里蘊著的究竟是醉意還是笑意? 倘若他是醉著的,那么他此舉應該是無意識的吧?承譽平日里一向穩重,興許只有醉著的時候才會這般不正經。 后來他也沒再冒犯,僅止于此,起身到斜對面的榻上去睡,徒留她回憶著那些似是而非的場景,清淺月色透過輕薄的窗紙流照在榻上,他的側顏仿佛被鍍了一層清輝,堅毅與柔和碰撞,在她心湖蕩起朵朵水花…… 此時泡在浴桶中的文寧疏再次回想起昨夜的那些畫面,仍舊抑制不住的面紅耳赤,她所不知道的是,承譽已然歸來,就在外屋。 進到東屋的承譽沒見她的身影,還以為她趁他不在回了朗清軒,一問下人才知,她正在西屋的凈房里沐浴。 既如此,他也不好待在外屋,干脆到院中的涼亭內坐著,院中的那棵梧桐樹他每日都在觀察,生怕它不適應移栽,好在這都兩個月過去了,長得還算茂盛。 亭子西邊的葡萄架為這院子鋪開一片綠蔭,枝間已結出小果,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出酸甜可口的葡萄,周遭的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承譽忽然想到自己才十六歲,人生才起了個頭,父親已為他而犧牲,他必須想辦法活下去,還得蟄伏起來,一步步在暗中集結自己的勢力,等待合適的時機,為父報仇! 胡思亂想間,一聲清揚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承譽回眸轉身,一抹淡紫就這般不期然的映入他眸光之中。 更衣梳妝完畢的文寧疏換了身紫藤色對襟襦裙,潔白的繡荷抹腹橫在內里,露出清晰流暢的鎖骨,側挽的云霞髻間點綴著幾顆珍珠,其余的或散于身后,或垂于肩前,墨亮的長發貼覆在頸間,越發襯得她脖頸修長白皙。 才被水汽蒸凝過的美人頰白里透紅,吹彈可破,炯亮的杏眸泛著柔和的光彩,每每瞧見她,承譽便覺心安神寧,而她今日似是略有不同,目光稍有閃躲,還藏著些許羞怯,想必是因為昨夜之事吧? 實則昨夜他并未喝醉,當時用額頭相貼也是真心想看她是否還發熱,但當接觸之后,若有似無的女兒香輕易就擾亂了他的心神,尤其是她那垂下羽睫,緊抿薄唇的羞怯模樣,更令他心底升騰出想要親近的念頭,不過他還是有所顧慮,怕嚇到她,是以最終只是克制的吻了面頰。 這會子兩人再見面,她的神情明顯不似先前那般自然,想來是對昨夜之事有些介懷吧? 而他是該裝著不記得醉酒之事呢?還是應該直白的說出來? 敢做不敢認,似乎有些沒擔當,于是承譽決定把話攤開來說,“其實昨晚我無意冒犯,只是……” 偏偏女兒家臉皮薄,一聽到昨晚二字就不敢再繼續聽下去,他尚未解釋,她已主動替他說話,“我明白,昨晚你赴了酒宴,只是有些醉意才會行為失常,平日的你不是那樣的,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無需介意?!?/br> 男人哪有那么容易醉,承譽不想拿酒做幌子,坦言不諱,“我沒醉,做過什么我都記得?!?/br> 第40章 寧疏的情敵 “我不記得了!”緊張的寧疏一口打斷他的話, “昨晚我還有些頭昏, 也不記得發生了什么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br> “寧疏……”她何必那么惶恐呢?他又不是沒擔當之人, 承譽打算跟她說說心里話, 她卻嚇得一再轉移話頭, “對了,我沒再發熱, 已然痊愈, 住在你這兒不大方便, 還是回朗清軒吧!這樣你就不用再睡榻?!?/br> 現下兩人的關系尚未明確, 就這樣同住一室的確有損她的名聲,承譽也就沒再強求,答應讓她回去, “還有一事, 明兒個青云山下有場詩文會,你若是有興致, 我帶你去逛一逛?!?/br> 一聽說能出府, 寧疏的眸間瞬時盈滿了亮光,但即使開心她也依舊克制, 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黑亮的眸子轉了轉, 心有顧慮的她怯怯的問了句, “我能出府嗎?若是不方便的話就不強求,我不想給你添麻煩?!?/br> 謹慎的模樣看得他一陣心疼, 他必須得變得更強大,才能使她挺直脊背,無所顧忌,做什么都不必擔憂, “之前也許不方便,但現在皇上已下令,你就不再是宮女,名正言順的成了我安王府的人,那你便可自有出入?!?/br> 她險些忘了這一茬兒,是??!如今她再也無需擔驚受怕,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看來福禍總相依,早些戳穿倒也有好處。 如此想著,寧疏漸漸寬心,向承譽告別后,她回往朗清軒,晚上不必再與他共處一室,她頗覺自在,只是一個人躺下后,她竟不自覺的開始回想起前兩晚的事,想起他躺在榻上,被月輝籠罩的場景,與他共處一室雖令人膽怯,可回味起來,又有一絲甜意蔓延至心底。 恍然入睡之際,依稀聽到蟲鳴聲,還有細微的呼吸聲,寧疏總感覺有人坐在她身邊,然而她的眼睛卻像是被什么黏住一樣,怎么也睜不開。 努力了許久終于睜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眼簾,高大的身姿擋住了燭火的幽光,以致于他的側顏投在陰影里,那飽滿的額,英挺的鼻,還有流暢的唇線,真如刀刻筆繪一般,瞧著悅目寧心。 呆愣愣地凝視了許久,她才猛然想起今日已經搬回朗清軒,這不是明心院,承譽怎會在這兒? 意識到不對勁兒,文寧疏即刻坐起身來,手忙腳亂地把被子撈起,緊捂著自個兒,投向他的目光窘迫又警惕, “殿……殿下……這半夜三更的,您來此作甚?” “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說著他已傾身湊近,順勢在她身側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