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緩流淌,打從侍衛來抄家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再沒有家了,可承譽卻說,這里就是她的家,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撞擊了一下,凝望著眼前的男子,寧疏感覺自己眸間太過濕潤,晶瑩快要包裹不住,倉惶的垂下眼簾,不愿被他看到,但還是忍不住解釋道: “其實,他并未對我如何,昨兒個我淋了雨,回去后昏昏沉沉的睡下,沒讓他進門……” 道罷未聽他回應,寧疏怯怯抬眸,就撞見他那似笑非笑的探究眼神,“你很在意我的看法?” 被他這么一反問,她才察覺似乎哪里不對勁,其實他也沒問,她何必解釋呢?也許他根本不在意這些小事呢? 尷尬的文寧疏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都不曉得該如何辯解,漲紅了臉小聲否認著,“也不是,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此時的她才發覺自己的手仍在被他握著,也不曉得是他的手掌太熱,還是她自個兒的手心在冒汗,掌心的黏膩令她無所適從,她想抽回,卻又被他緊緊攥住, “你能在意我的感受我很欣慰,但我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對你改變態度,這件事歸根究底是我的錯,疏于防范,沒能保護好你,才會害你被人帶進宮,害你擔驚受怕?!?/br> 搖了搖頭,寧疏不希望他自責,忙接口道:“這不怪你,圣諭已下,誰也不能違抗,有人在背后搗鬼,防不勝防?!?/br> 關于此事,承譽定會徹查到底,“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查,定會為你報仇,絕不會讓告密者有好下場!” 想起在宮里聽來的話,寧疏順道兒將此事轉告給承譽,“開始我以為是趙令州或者閔越峰的主意,可他卻說找過閔越峰,閔越峰并不曾參與,他們懷疑是傅淞在報復,真真假假我也分不清?!?/br> “也許是閔越峰唆使傅淞呢?如此一來,他就能洗清嫌疑?!碑斎贿@也只是承譽的一種猜測,沒有證據,不好妄下定論, “在此事沒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可能。你且安心養病,其他的瑣事交給我來處理。從今往后,我一定嚴加防守,絕不會再讓你陷入這樣的困境?!?/br> 拍了拍她的手背,承譽凝望著她的眼神異常溫柔,他那徜徉在眼角的笑意輕易就將她也感染了,他的身影一如安神的良藥,每每瞧著就能化解她的無助和緊張。 再握著只怕她的臉該紅透了,承譽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閑問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讓后廚提前準備?!?/br> 心思紊亂,精神不濟,她根本沒那個念想,“隨意吧!反正我也沒什么胃口,你安排就是?!?/br> 病了的人嘴里發苦,不喜油膩,該吃些清淡的,于是承譽吩咐小廝到后廚交代一聲,做些瘦rou粥,再燉個魚湯,而后又囑咐她躺下歇會兒,而他則去了書房,免得他待在這兒,她始終無法靜心。 奔波了大半日,總算如愿將人接回來,承譽才能放心的去著手安排自己的事。 事實證明,文寧疏只愿待在安王府,可趙易澤為了試探承譽,故意安排那么一出,使得自己的兒子與他生了嫌隙,此時的趙令州已被怨氣充斥,唯一能傾訴的對象只有閔越峰這個兄弟。 當晚他出了宮,到鎮國公府找閔越峰,企圖用酒水澆滅心中那肆意燃燒的滔滔怒火, “我這個皇子,大約是最窩囊的,父皇不疼,母妃不愛,對一個外人都比對我好,在他們眼里我究竟算什么?我又不是傻子瘸子,丟他們的臉面,他們怎么就這么不待見我?” 聽罷他的訴苦,閔越峰也是一頭霧水,“不就一個女人嘛!皇上為何把她給了承譽,卻不肯給你呢?” 來之前趙令州也打探過,“宮里的小太監說,承譽今日還去過瓊華宮,肯定是央他母妃向皇上求情,那個女人可是皇上的心尖朱砂,只消她一句話,皇上必定答應!” 今時今日,他連父皇都懶得喚,只因這個父親的所作所為太令他失望,而他母親的行徑更讓人憤慨, “除了那個女人的話,皇上誰都不會在乎,我也不敢奢求讓我母親幫我說好話,可她最起碼別搗亂吧?她故意將我支開,暗中對文寧疏下手,只會令她對我更反感,當時我若在場,絕不會允許承譽將人帶走!” 一想起這些,趙令州便覺心寒之至,烈酒燙喉,亦燙心,緊攥著酒盅,他的視線變得一片迷蒙,揚著臉努力的含著那抹晶瑩,不愿讓它落下,怕被人笑話,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且說閔忠奇在外參加酒宴,回府后聽聞大皇子在府上,想著得去敬杯酒才是,可這才到門口,就聽見這么一句,閔忠奇心頓驚,冷汗直冒,酒意也瞬時散了大半,思量再三,終是沒進去,悄然離開。 心下忐忑的他總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次日下朝之后,借著有事單獨奏報的幌子,閔忠奇去了正明殿求見皇帝,將昨夜偶然聽來的話復述于乾德帝, “皇上,大殿下這個年紀正是叛逆之期,心思格外敏感,加之這回的事已讓他開始胡思亂想……” 碗中的龍骨雞湯因攪動而彌漫著香氣,滿懷心事的趙易澤沒什么胃口,緊捏著勺子的指節彰顯著他那復雜而凌亂的情緒,煩躁的他隨手一撂,勺子與碗壁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聲音雖小,卻震得閔忠奇心驚rou跳,雖說他跟了主子多年,但如今身份有別,登上皇位之人要應對太多的事,心思最難琢磨,是以他也不確定自己今日來說這些是對還是錯,會否惹皇帝動怒。 摒氣斂聲,閔忠奇略略抬眼,就見乾德帝起身來到金龍盤繞的香爐前,負手而立,沉重的嘆息聲沒入繚繞的青煙里, “他何止是亂想,已然開始付諸實踐。據影衛匯報,令州已私下派人去了吳江!” 閔忠奇心下一咯噔,“如此說來,殿下已經察覺了什么,皇上沒將人攔下?” “攔有何用?若不讓他查,只會令他更加起疑,且他這心結也無法解開,”是以趙易澤才選擇順水推舟, “既然他有那個心思,那就讓他查下去吧!查不到他也就死心了?!?/br> 也是,十幾年之事,根本無從查起,但看皇上神情從容,料想他已有所安排,閔忠奇也就沒再多問,只提議道: “那皇上您看,要不要補償他一下,也好消除他的顧慮?!?/br> 捫心自問,這次的事確實是他做得過分了些,趙易澤雖不肯承認錯誤,心里終究對這孩子有所虧欠,思量片刻,他有了主意,當即下令,命翰林院庶吉士進來起草詔書…… 這些矛盾皆由文寧疏而起,可文寧疏的遭遇卻是因趙易澤奪宮登基而造成的,因果循環,不外如是! 承譽擔心文寧疏夜里再發熱,是以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