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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揚手猛揮,呼喊姓名吸引對方注意力。 不過段瑞虎那一聲聲“丫頭!哎丫頭!”實在沒什么辨認度,要不是通行的吳小哥機靈,估計段瑞虎還得在人群外蹦Q一陣子。 至于他帶來的十幾人嘛……便齊刷刷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他家老大蹦Q。 沒辦法,老虎哥的規矩。不能仗勢欺人。 所以現在便和大家伙兒擠做一堆,還被人踩了一腳,差點鞋都踩掉了。 蘇雁回下車來,便看見段瑞虎單腳穿鞋的模樣,笑著扭頭,沖這次一起和她回上海的年嬌笑,“老虎哥來了?!?/br> 在蘇雁回身后正欲下車的女人聽了,向來顯得冷淡的臉上竟多了一點兒表情,顯得頗有生氣,嘴上卻淡淡的開口,“他來接你不是應該的嗎?!?/br> 蘇雁回聽了她的回答禁不住笑,卻什么都沒說。 跟在年嬌身邊的少女也抿著嘴笑,那小模樣讓那雙原本就水汪汪的眼睛更顯靈動。 幾年前蘇雁回來帶走蘇姨娘骨灰時,還去了當年那位受她連累,冤死在獄中的黃包車車夫家中。 因為有宋穆然的告知,所以之后蘇雁回都有和這對母女保持書信聯系,但一直都是以慈善捐贈的名義每月給云巧及其她母親寄生活費。 直到蘇雁回上門告知相信,兩母女才知道蘇雁回便是當初的白蘭舟。而同時,宋穆然也找到了當面那名孕婦的下落,只可以因為一系列變故讓那位蘇小姐受到了驚嚇,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后便產后大出血去世。 是她身前好友年嬌帶著嬰兒獨自撫養至兩歲,直到蘇雁回上門。 之后年嬌帶著蘇白笙,云巧和她母親,四人一起跟著蘇雁回回了漢口。 沒兩年云巧的母親去世,之后便由年嬌帶著,和蘇白笙一起長大。五年過去,現在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這次原本蘇雁回并不想讓她來,但路上出了點兒小狀況,只好帶在身邊。 “總算平安到了?!倍稳鸹⒖粗K雁回笑呵呵,等眼一抬,看向站在蘇雁回身后的年嬌后,表情就不自在,別別扭扭的,半天才蹦出一句,你怎么也來了?” 好像很不情愿年嬌來一樣。 年嬌聽了,連話都懶得跟他說,直接丟了個白眼給他。 還是崔小愛機警,在兩人和從前一樣斗起來前開口,“不如先上車再說吧?!?/br> 這才算是阻了段瑞虎的話頭,將只說了個“你!”字的后半截話默默吞回去,哼哼唧唧的帶著蘇雁回往火車戰外走。 一面走一面對蘇雁回說,“約翰被朱家的那個二世祖給叫去了,所以沒法兒來?!?/br> 段瑞虎一說,蘇雁回便知道他說的是誰。按“白蘭舟”的身份,她還得沖這位二世祖叫一聲二姐夫才對。一家境殷實的鄉紳,沒什么經商頭腦卻一直想成為上海有名望的大亨,可惜本事實在沒有,至今也只是別人眼中的二世祖。 不過前段時間有聽約翰打電話時說過,似乎這位二姐夫,最近對買辦行很感興趣,所以才會找現在開了家“約翰買辦行”的約翰遜先生幫忙。 蘇雁回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聽到這些多少有牽連的名字倒也不覺心情不愉,臉上依舊是得體的笑,看不出半點情緒,只對段瑞虎說了一句“找約翰談就好,我還擔心他不找呢?!?/br> “小笙沒來?”段瑞虎左右看看,不見蘇白笙的身影,有些遺憾。 他都想好怎么和蘇白笙玩兒了。 蘇雁回搖搖頭,“留在宋府,讓穆然帶著他?!鳖D了頓有些無奈,“云巧都是自己偷摸跟上車,沒辦法帶上的。等在上海玩兩天,就送她回去?!?/br> 段瑞虎聽了嘿嘿一笑,點點頭覺得這樣也好,指指已經由吳小哥率先拉開車門的小汽車,對蘇雁回說,“走吧,回去再說?!?/br> “嗯?!碧K雁回應聲,上車前腳步微頓,看了看依舊熱鬧非凡好像從未變過的上海街景。笑了笑后,這才彎腰坐上車。 “老虎叔?!避囆旭偭艘欢温泛笞谔K雁回和年嬌中間的云巧,突然開口問前方副駕駛的段瑞虎,“今天晚上,錢壘錢老板會來嗎?” 這個問題問得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對于云巧一家來說,錢家便是害了她爸爸的罪魁禍首。這一問什么意思,車上除了開車的司機,其余三人都明白。 段瑞虎見蘇雁回沒阻止這個問題,這才開口回答巧云,“我也請了他,不過來不來……倒是不太確定。你知道,這幾年他和王大老板一直不是很對付?!?/br> 段瑞虎口中的王大老板便是王天闕。 “這樣啊?!痹魄牲c點頭,頓了頓又說,“要是今天晚上沒來就太可惜了。因為……我真的很想很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上海貴公子呢?!?/br>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語氣溫和,一點都聽不出里面有咬牙切齒的恨意,頂多只是略顯意味深長罷了。 這樣的教育成果自然是年嬌的功勞。所以這話落入司機耳里也只以為是一名小姑娘對一名人的仰慕青睞之情罷了,根本就不會想到其他的事情上。 云巧話音剛落,蘇雁回便伸手輕輕蓋住她的手,拍了拍安撫,“今天沒看見也沒關系的,來日方長,以后也有機會?!?/br> 云巧乖乖的點點頭,輕輕將頭靠在年嬌肩膀上,手回握蘇雁回的,顯出小姑娘的親昵。 就在幾輛車駛向段瑞虎早就提前準備好的小洋樓時,另一邊難得“放松”片刻的殷玖,正對著鏡子微抬了下自己扣上襯衣。 隨著他的動作,雪白布料逐漸將他肩胸上的紋身,以及那些深淺不一的疤痕掩去。 女人趴在床尾,曲著腳看著殷玖,單手撐著下巴微嘟了嘴,嬌滴滴的沖殷玖撒嬌,“二爺,您今天晚上真不讓我陪啊?!?/br> 殷玖聽了透過鏡子看向身后女人,扯了扯嘴角哼笑了聲,卻什么都未出口??∶赖哪樕蠋е还勺有镑?。好看卻不像個好人。 女人見了又嘟著嘴,“人家這不是擔心你嘛……您沒聽外面那些人說,這個段老虎這次就是沖著您來的,擺的是鴻門宴……” 話未說完,剩下的話便在殷玖過于純黑的眸子下逐漸消聲。 不得不說,殷玖隨好看,卻好看得邪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久了跟無底深淵似的。有一種再望久點就會被他拖下深淵的寒意。 見女人閉嘴后,殷玖一拉皮帶,金屬扣聲音微響后,利落的套上西裝外套,再微扯衣袖,鏡子里的男人便又是一副上流社會、成功人士的模樣。哪兒有剛才床上的狂野蠻狠。 但這種反差卻很容易讓女人著迷,甚至會禁不住幻想,如果被此時此刻西裝筆挺卻狠厲的他,按在這扇衣帽鏡前……又會是怎樣一番滋味。 一想到這里女人眼中便泛起一點兒水色,春意綿綿動人得很,眼角藏媚,絲絲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