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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哭什么小本生意了,彩樺街哪兒不知道你的‘精打細算會做買賣啊’?!?/br> 包子攤老板繼續點頭哈腰,似在說“不敢當不敢當?!?/br> 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打著算盤的掌柜,想了想后開口,“那……我現在就把錢給您送過來?” “哎別?!闭乒衤犃肆⒖躺焓肿柚拱愉伬习?,“這次和往常不一樣,我這里不經手,所有人去買辦行交?!?/br> “啊……這么麻煩?!卑訑偫习遴止就?,又沖掌柜咧著嘴笑,拍馬屁,“還是以前在掌柜這兒交的時候方便?!?/br> 掌柜笑了笑,沖他隨意的揮揮手,讓他沒正事了就趕緊走,別耽誤他記賬,“老黃歷的事就別說了,現在換了新大班經理,就按照新規定做事。行了回去吧。我還有事忙,沒空和你瞎耽誤?!?/br> “哎哎。您忙、您忙?!卑訑偫习妩c頭哈腰,這才離開。 不過等出了店鋪后便苦了臉,嘀咕著這次的租金怎么高了那么多。 卻不知道掌柜在他離開后,抬頭看了眼包子攤老板的背影,立刻便拿起旁邊的電話,給買辦行打過去了。一接通便畢恭畢敬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喂?崔秘書,哎。蘇小姐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妥了?!瓕?,明天?!煤煤?,您受累?!?/br> 等電話那頭掛斷后,掌柜才將電話放回去,又朝已經不見人影的門口看了一眼后搖了搖頭,一點兒不同情的拉長了腔調自言自語,“這惡人啊~就要有惡人磨哦~” 只是不知道蘇小姐做得了這個惡人不。 ---------- 晚上,蘇雁回回到宋家,吃完晚飯后沒多久便回自己的房間繼續努力用功去了,也不知埋頭書桌多久,便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才驚醒抬頭,一看時間方才驚覺已經這么晚了。 便起身一面活動脖頸,一面應聲,前去開門。 ――一般這個時候會來的都是來給自己送宵夜的宋媽。 所以當蘇雁回打開門,發現外面站著的人是宋穆然后,難免感到意外。 宋穆然見狀,溫和一笑后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上裝了宵夜的小盅,開口,“剛好有事和你說,又遇上宋媽,便順路給你端過來了?!鳖D了頓看了眼蘇雁回房內,又問,“方便嗎?” “方便、方便?!碧K雁回回神,讓開路請宋穆然進去。 正打算關上房門時,剛將宵夜放在桌上的宋穆然便轉身看見,開口提醒,“不用關上,我就幾句話?!?/br> “哦。好的?!碧K雁回聽了,便轉身朝桌邊走來,兩人分別落座后又看向宋穆然,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 宋穆然右手手臂放在桌上,手指輕敲了幾下開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我想你也許對你以后或許有用?!?/br> 以后? 蘇雁回想到大管家說宋穆然這幾天不在府里,是去了上海,立刻明白過來什么,主動開口,“是和白家有關嗎?” 這倒是讓宋穆然詫異了一下,隨即失笑,覺得反而是自己顯得小家子氣了點兒,“我以為你會問是不是王家?!?/br> 蘇雁回聽了,笑著回答,“好像沒什么區別?!?/br> ……區別還是有的。 從蘇雁回嘴里首先脫口而出的是白家而不是王家,算是間接的說明王天闕這號人物已經在她心里的位置,更淡薄了些。 當然這點宋穆然并未點明,只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算是贊同她的話,繼續開口,“你說得有道理,其實是什么事你應該心里有數,因為過幾天也許漢口的報紙上也會大肆報道?!?/br> 宋穆然說到這兒,蘇雁回便明白了。 是王天闕和白賀蘭即將大婚。 她沉吟了下點點頭,眉頭微皺顯得有些犯愁。 一直細心留意蘇雁回表情的宋穆然見了,溫和詢問,“怎么?” 蘇雁回回神,抬眸看向宋穆然,眉頭依舊沒松開。想了想后才將自己心中擔心的說出口,“先生,……現在王白兩家聯姻,我覺得……以后對我來說似乎更困難了?!?/br> ……原來是在擔心這件事。 宋穆然啞然失笑,手指又在桌上敲了敲,神情輕松的繼續和蘇雁回說,“有時候……這種聯姻,并不代表就比從前更強大?!?/br> 見蘇雁回臉上還有疑惑,但這種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便搖了搖頭,說了句“以后你慢慢就懂了”,便將這話題暫放一邊,打算之后再細細和蘇雁回分析。 話題一轉說起另外的事,“這是一件,另外一件……是我無意中聽見的?!?/br> 頓了頓后,宋穆然便將“白家三小姐慘遭黃包車車夫毒手,兇手獄中畏罪自殺”的事說給蘇雁回聽。 “是那個車夫?!碧K雁回立刻知道是誰,畢竟當初那人還和自己一起,將一在路上昏倒的孕婦送到了醫院。 可再聽聞卻發現這么一個好心人,既然因為自己無辜屈死。讓蘇雁回生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氣憤,再一想錢家的背景,便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錢壘?!碧K雁回肯定的開口,“一定是他?!?/br> 為了討好白賀蘭,這人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真是個變態。 宋穆然點點頭,算是附和她的猜想,頓了頓又說,“因為和你有些關系,所以我就稍微多留意打探了一下。那名車夫死后,留下孤兒寡母很是辛酸,所以我就讓阿賈以你的名義偷偷送了些錢給他們?!?/br> “當然只提了曾經受過她丈夫的恩,暫時不方便露面,輾轉打聽才知道近況這些?!彼文氯徽f得仔細,“算是安頓好母女兩吧,后續我會把她們家的地址給你?!?/br> 蘇雁回聽了點點頭,感激又覺心暖的看著宋穆然,“謝謝先生?!?/br> “舉手之勞而已?!彼文氯恍π?,又說,“不過還有件事倒是有意思,我從這黃包車車夫的妻子口中得知,那時黃包車車夫剛被抓,曾有一身懷六甲的孕婦到警局,說是可以證明那名黃包車車夫是冤枉的?!?/br> “但卻連門都沒讓進,之后沒多久便傳出了車夫畏罪自殺的消息?!彼文氯活D了頓又開口,“原本車夫妻子是打算找那名孕婦出來還丈夫清白,但之后便再也不見這人?!?/br> 蘇雁回聽宋穆然這樣說后,不知為什么,那怕沒有任何的證據,卻總覺得是曾經自己幫過的那名在路邊昏倒的孕婦。 一想到這里竟覺感動,忍不住抬頭看向宋穆然,尋求認可,臉上帶著笑意,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也顯得溫暖,白瓷一樣的皮膚透著柔軟的暖色調,“先生,這個世界上雖然有很多黑暗,但好人還是更多的。對嗎?” 這讓宋穆然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蘇雁回說的竟然是這個。 但稍一聯想卻也明白她的心情,便也彎了眼沖蘇雁回儒雅一笑,點頭。 “嗯?!?/br>